第174章有其師必有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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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南煙沈崢!
    對極了。
    學的出神入化,比他還好,他上次在那個無人的巷子便是這般,隻是他沒有貼上去,因為他要守護這個女孩,等她找到她真正喜歡的人,在那之前他怎麽可以自私的將她占為己有?
    說起來,那天也隻是衝動了而已,幸好在最後刹住了閘,誰知她記得倒是清楚,還連本帶利地跟他炫耀。
    她啃著柔軟的唇,雖又涼又薄,卻很是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隻是覺得很有趣,也很好玩。
    沈崢撐在她兩側不讓自己掉下去,他欲起身,傅南煙卻勾住了他的脖子,還順帶著用腿勾住了他的腰不讓他動。
    意識到那香軟的小舌頭從他唇上舔過,沈崢瞳眸緊縮,悶聲道“傅泱!”
    這次是真的生氣了。
    傅南煙見好就收,鬆開了他,還舔了舔自己的唇,月色下顯著透明的光澤,任誰見了都會心猿意馬,移不開視線。
    “師父是不是偷偷吃什麽甜的東西了,怎的如此香甜?”
    看看,看看,這是當年那個乖乖躺在他懷裏,說話都不敢大聲的小女孩?
    沈崢莫名有點氣,卻忘了她這一套還是他親自教的。可真是好師傅帶了個好徒弟,平時教她練字都從來沒這麽認真過,在白鹿書院也是,不是打瞌睡便是溜號,怎的偏偏這回事被她記在心上?
    “誰教你說這種話的?”
    “自學成才。”
    沈崢冷著臉,整理自己的衣裳,“罰抄《三字經》五十遍。”
    聽見抄書,傅南煙慌了,“等等,明明這種事都是師父教我的,怎麽師父還罰我,哪有你這樣的。”
    “那些話是我教你的?”
    ——師父是不是偷偷吃什麽甜的東西了,怎的如此香甜?
    要不是知道傅南煙本性,他還誤以為自己從青樓撿了個姑娘回來,誰家的女孩能如此輕佻,說出去是他的徒弟都沒人敢信!
    “話倒不是,可是……”
    “一百遍。”
    傅南煙一愣,“怎麽又漲了,剛才不是五十遍?”
    “頂嘴。”
    傅南煙“……”
    半晌她歎了口氣,“師父說什麽都是道理,徒兒不敢狡辯,師父讓抄書,自然千百遍都是要抄的。”
    “別陰陽怪氣。”
    傅南煙起身欲下車,沈崢道“去哪?”
    “回去抄書。”傅南煙麵無表情,沈崢把她拉了回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回去偷懶。”
    除了他就沒人能製得住傅南煙,無法無天的小魔頭……他揉了揉眉心讓她在身邊坐下,“我監督你,今天不抄完不許睡覺。”
    馬車緩緩入宮。
    傅南煙不是第一次進宮了,上次沈崢帶著她莫名其妙的跪在皇上身前說些什麽“承諾”,還有她聽不懂的話,她記憶猶新。富麗堂皇而又威嚴的皇宮大到徒步三天三夜走不完,如此輝煌的建築群體,她也曾感歎,究竟是怎樣的匠人能設計出這樣的作品。
    隻是他設計這完美的作品時,是否想到無數人將命喪此地,淪為累累白骨,不得歸鄉,不得入土輪回呢?
    她若有所思,沈崢看她似乎出神便問“怎麽了?”
    傅南煙自然而然地靠在沈崢胳膊上,“沒什麽,這裏太大了,我在想萬一走丟了怎麽辦?”
    “你以為人人像你一樣蠢笨。”
    他雖如此說,卻沒半分嫌棄,微微調整坐姿,隻為讓傅南煙枕的更加舒服。
    “有句俗語,說有其師必有其徒,我要是蠢笨,那被譽為大楚第一左相的你豈不也很蠢笨。”
    沈崢瞥了她一眼,“是啊,不蠢笨怎麽會收了你呢。”
    聽這話傅南煙有點不樂意了,“哪有你這樣的師父,成天說徒弟笨,聰明的也要被你說傻了。”
    沈崢心想,論耍小聰明誰能比的過你傅泱,你可是一點都不笨,還打著算盤來算計他……
    想到這,沈崢莫名有些低落。之前為了探查傅南煙的來曆,他損失了一名安插在楚雲景身邊多年的死士,楚雲景手段狠戾殘忍,砍去褚畫的手腳命人送到他府上來警示他。
    沈崢愧對褚畫,為她立了衣冠塚,卻也無可奈何。
    關於傅南煙,他已確認她便是當初他認識的傅家之女,也是幫助他度過惡病纏身的那個縛眼女孩,可除了這些,她在楚雲景身邊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楚雲景又對她如何,沈崢無從得知。
    楚雲景也是一個強大的對手,他身側的防線布置的相當謹慎,不留縫隙。
    盡管傅南煙被他安排到自己的目的是什麽他心中已猜的不假,可他仍抱有一絲幻想,會不會傅南煙哪天會突然想起來他們的過去,然後回心轉意?
    ……
    燈火通明的禦史台,呈遞上來的奏折還未解決完。
    沈崢坐在案前,燈火靜靜的燃燒,蠟油緩緩流入底下雕刻細致的盤中,他手執毛筆,坐的挺直,行若流雲般淡然地在奏折上麵勾畫並提出相應的建議和對策。
    這些都是有關於蔚雲戰場善後處理的奏折,其實不乏楚雲景一黨對他的刁難。
    蔚雲之戰,他拚盡全力擊退了厭火大軍,迫使他們收兵,卻也消耗了大楚的大量國力與兵馬資源,四神十六部亦損傷慘重,有的人上奏折希望皇上對他加以重賞,而有的人則不同意這麽做。
    其實就連沈崢自己也覺得那稱不上什麽勝利之戰,頂多隻是沒輸而已。
    他收起思緒抬眸,見對麵的女孩跪坐在案前支著下巴昏昏欲睡,手裏的毛筆拿不穩,快倒下來,墨跡更是胡亂的蓄成一片片的黑團,根本看不清上麵寫的是什麽字。
    他摘下清明鏡,拿出一張紙揉搓成團砸向了傅南煙的腦門。
    傅南煙猛地驚醒,嘴角還掛著口水,她四處張望,沈崢端坐她身前全神貫注地批閱奏折,注意到她的動靜方抬起頭來麵無表情的淡淡問“怎麽了?”
    難不成有鬼?
    她揉了揉略微發疼的腦門,一轉頭就看到地上掉落的紙團。
    這麽晚了,禦史台裏除了她就隻有沈崢,傅南煙豁然明白了,深深覺得,自家師父偽裝的有點逼真,差點就被他糊弄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