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他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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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煙沈崢!
空氣仿佛僵住了,傅泱道“沈崢,你什麽意思?”
“我表達的很清楚。”
她深吸口氣盡可能的保持平靜。
“就算你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相也沒有權利把一位朝廷上卿軟禁。”
“進了這個門就沒有左相,上卿,隻有沈崢和傅泱。”沈崢道“長輩有管教小輩的權利。”
狗屁權利!
他們就不能好好說話,就不能和平的麵對彼此嗎,為什麽每次都這樣針鋒相對?虧她還以為沈崢惦記她才讓她回府,原來為了軟禁她還精心做了一桌牢獄飯!
“我現在是上卿,你管不了我。”
傅泱剛起身,房門就被周衍關上,她推了幾下,根本推不開,沈崢不放行,她的力氣怎麽可能敵的過周衍?
來硬的肯定不行,傅泱回頭,沈崢穩穩坐在座位上,幽深的瞳眸就這麽望著她,她察言觀色,擅長關注一個人的神情代表著什麽,可沈崢她永遠都摸不透,他好像沒有喜怒,臉上總是掛著古井無波的表情,冷漠的讓人忍不住遠離,再遠離。
她找椅子坐下,和沈崢離的很遠,“說說吧,我怎麽做你才能放我出去?”
她眼中的疏離讓沈崢回憶起他們在京都重逢的一幕,朱雀門外,再見已非故人。心髒像是被人攥緊了一樣的疼,他不想看到這樣的傅泱,張狂,紈絝,偏執又瘋魔。但什麽樣的傅泱都是他的寶貝,寶貝要護在懷裏,任何人都不能妄想傷害她。
沈崢起身,“等到合適的時機,你去哪我都不再管你。”
他走離的越來越遠,傅泱望著他的背影終於忍不住火氣喊道“可你總得給我個準確的答複吧,合適的時機?什麽算合適?你說一天也可以,一年也可以,若你一輩子都不讓我出這個門怎麽辦?”
沈崢離開,傅泱錘門,嘈雜的捶打聲中她遠遠的聽到幾聲悶咳,遠處那頭傳來周衍的聲音,“主人!”傅泱愣了片刻,卻也顧不得這樣的細節。
“這是客房,晚上我睡哪?!”
外麵一陣死寂,半晌沈崢道“待你反思清楚,沈府隨便你行動。”
那聲音略有沙啞,傅泱心想,他虛弱個什麽勁兒,明明被軟禁的人是她。
桌上的飯菜已涼,剛才三個人還好好的坐在一塊,頂多便是小吵鬧,誰知須臾就成了這番淒涼的景象。
她苦笑。
就不該心軟。
那時她離京半載,收到沈崢遞來的家書時才發覺心中的思念竟來源於沈崢,半年不見,原來她在想他。
怎知,到頭來就是這個下場。
半個時辰後黎安給她開門,傅泱看見他的時候微微一愣,收緊了蜷縮的膝蓋,樣子可憐兮兮,嘴上卻盛氣淩人。
“怎麽是你?”
“你以為我願意過來?”
黎安沒好氣,想到沈崢被這丫頭氣到犯病就更不待見傅泱,因此態度極為惡劣。
“雖然主人讓你在沈府隨便走動,可你別想著逃出去,我們龍鷹衛的本事你知道,就是你那些死士絞盡腦汁也踏不進一步,更別說帶你出去。你就安安生生的在這吃喝拉撒睡,不要打些沒有意義的歪主意。”
聽他這口氣,傅泱下意識地想到了之前聽到的幾聲悶咳,她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可卻也隻是虛無縹緲的,一閃而過。
“沈崢呢,我要見他。”
“主人出去了。”黎安背靠著門,“接下來的日子我全天監管你。”
傅泱瞥了他一眼,折身回到她的房間把自己關了起來,沒吵也沒鬧,隻是用絕食來抗議沈崢。
沈崢出了府,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兩天後她差點餓到虛脫沈崢也沒來見他,傅泱這才放棄靠折磨自己來引起沈崢的同情心。沈崢對她好是好,可狠起來也真狠,傅泱吃了兩天來第一頓飯,胃餓到抽搐,陣陣發疼,她沒吃幾口就放下了。
被關軟禁的這兩天她想了很多,為什麽沈崢放縱了她這麽久,獨獨這次不允許她行動?一定因為某件事情觸怒了他,要麽就是她除滅一支奇怪的山匪,要麽就和回京的江姿嬋有關。
還有最後一種可能,這場四年前開始的戲他已經不想再演下去了。
虛偽的師徒情終於要結束了嗎?
正想著,她的房門被猛地推開,深更半夜的把她嚇的一哆嗦,下意識往枕下摸她藏的匕首,結果摸了個空。對,她的匕首帶在身上被黎安沒收了。
房門敞開,月光就肆無忌憚地傾瀉而入,待得她看那銀白色的修長身影,傅泱從警惕變成了詫異。
沈崢?
“師父?”
沈崢一聲不吭緩緩走到她床邊,撲麵而來的酒氣刺鼻,傅泱又是一愣,師父喝酒了?
“你怎麽……”
剛想問,還沒等說完,一隻略有冰涼的手輕輕落到她臉上撫摸,她抬頭,沈崢幽深的鳳眸變得溫柔,清洌,她甚至從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在等我麽?”
他聲音一如既往地冷淡,傅泱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竟聽出了幾絲溫存。
想不到那個被世人說成不染紅塵清風道骨的沈崢有朝一日居然會醉酒回家,還跑錯了房間說胡話。也好,她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逃跑。
剛打算起身,她就被人輕輕環住。
沈崢抱著她,愛憐地撫摸她的後腦,順著她的三千青絲一直摸到脖頸,一下又一下,傅泱瞪大了眼睛,以前也不是沒和沈崢有過什麽親密接觸,可都是她主動挑弄引起來的,沈崢主動,這倒是絕無僅有的第一次。
他身上寒涼也不知去過哪裏,除了濃厚的酒水氣息,傅泱還聞到了胭脂粉的味道。
她皺皺眉頭,“你去入雲閣了?怎麽還有女人味道,莫不是我不在這半年清絕的左相大人轉了性,也同那些人一樣步入紅塵了?真不知道哪個女子這麽幸運,能得到左相的青睞呢。”
她口中的酸意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
“不怪我。”頭頂傳來清冷的聲音,“是她們貼過來,你不在,沒人替我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