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安遠舊部統領傅泱,見過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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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南煙沈崢!
    這日天盛晴,撫河郡高門大敞,迎接即將到來的客人。
    安遠舊部的人放下手頭的事,密密麻麻堆了一片,把門口圍的水泄不通,伸著脖子向遠眺望,恨不能生出一雙千裏眼。
    畢竟這要來的可是整個南疆的大人物。
    相較於其他人的熱情,傅南煙正坐在太歲椅上哼小曲,半晌,房門開了,她睜開一條縫,悠悠道“準備好了?”
    宋彬彬抓起水壺喝了一大口,抹掉嘴角的水漬,喘了口氣道“照你的吩咐都整好了,第一道門被咱們的人堵死死的,別說人,一隻老鼠都進不來,東南邊那條路上,我昨天讓人挖了八個坑,除非他能飛過去,不然他絕對回不了房,還有膳房那邊,我都照著你吩咐的告訴廚子,一會晚宴上除了辣味兒一丁點甜的都沒有,我來的時候嚐了一口,現在腦瓜子還嗡嗡的,差點沒把我嗆死。”
    傅南煙聽著,勾起唇角。
    來啊,沈崢不是要來嗎招安她嗎,她把安遠舊部的大門敞開,熱烈相迎。
    可這一等便等了整整一天,到晚上夕陽落山,安遠舊部的士兵實在熬不住了,逐自散去,傅南煙心裏納悶,按道理,算上車程,從蔚雲城到撫河郡,今天一定能到,可是怎麽等了一天沒看到人影?
    莫不是路上出什麽事了?
    傅南煙心裏發慌,讓宋彬彬備馬,她親自出去看看情況。
    剛把馬牽過來,外麵便傳來消息,說看見車隊了。
    傅南煙微微蹙眉,僅剩的人群頓時又湧動起來,但沒辦法聚集的如此快,傅南煙眼前的視線很開闊,她看到,群山遠徑,一行隊伍隱隱於深處露出蹤影,沈崢一身白衣於夕陽日暮前駕馬而行,即便看不到臉,可他坐在那便不同於常人,他周身的氣質,如謫仙下凡般不染俗世,讓人望而遠之。
    誰都想不到,把厭火三十萬大軍擊退的,竟是這樣一個令人驚豔的男人。
    即便離得這樣遠,傅南煙都明顯感覺到,看見沈崢的那一刻起,身邊的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安靜下來。
    “那就是戰神麽?真的像神一樣,這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人啊?”
    文沛給她解釋“一會近看你會更驚訝,跟畫裏出來似的,和泱姐可配了!”
    傅南煙瞥了她一眼,對宋彬彬擺手“讓人聚起來,按計劃行動。”
    “聚不起來了啊。”
    “為什麽?”
    “他們站了一天都去歇著了,咱們安遠舊部的人住在鎮子裏,離得遠,就能把離得近的喊過來,可是擋不住啊!”
    也就是說他們坑沈崢的計劃還沒開始,第一項就宣布失敗了?
    傅南煙微蹙眉頭,攥緊韁繩翻身上馬,她對宋彬彬道“其他計劃照常不變,我去接人。”
    說罷,她猛踹馬腹側部,隨著一聲“駕——!”,馬兒載著她衝了出去,留下一道淺色的翩翩彩影。
    文沛愣著,問道“泱姐怎麽親自去了?”
    宋彬彬卻看著傅南煙發呆,好一陣才醒過神來,“啊,確實挺好看的。”
    文沛“……?”
    連綿小徑,疾馳的馬蹄卷起風塵滾滾,周衍道“主人,是傅南煙。”
    沈崢早就看到了,從她進入視線起,他和傅南煙,正如她這般,總是一個追一個趕。當她想來的時候,他就停下,等她到跟前。他的眼中從未偏向其他地方,除了她,再也容不下任何風景。
    她拉動韁繩停下,颯爽傲然。
    “安遠舊部統領,傅泱,見過將軍。”
    她如陌生人般介紹自己,好像前幾天她醉醺醺地挽留都是假象,如今她現在不是沈崢的阿泱,這次兩人見麵,一個是安遠舊部統領,一位是四神十六部都統。
    可羈絆藏不住,隻要麵對麵,出現在同一個地方,就有故事發生。
    沈崢望著她風塵仆仆。
    “久仰。”
    這兩人,一個絕代風華,一個清冷絕塵,朝著安遠舊部騎馬同行,竟給人一種夢幻的感覺。
    如此場景,實在過於美好。
    傅南煙可不這樣想,她深知沈崢來的目的並不單純。
    晚宴早已備好,為了等沈崢拖延到現在,人來了,稍微寒暄幾句,傅南煙暗戳戳地戳宋彬彬胳膊,宋彬彬意會道“沈將軍不辭辛苦,一路風塵,晚宴早已備好,不如我們先吃?”
    沈崢看了傅南煙一眼,點點頭。
    撫河郡最奢華的一間房置備出來,不僅請了舞女,樂師,一隻長達三尺的長桌上擺滿吃食,無一例外,除了鹹的,便是辣的,應了宋彬彬那句話,吃一口腦瓜子嗡嗡響。
    長桌兩側,一側坐著安遠舊部的主幹人員,另一側,則是沈崢帶來的人。
    江姿蟬也來了,看見傅南煙一臉高冷的模樣,終於在進屋的時候得了個機會勾住她的脖子,“死丫頭,出去兩年都不知道給江姨寫封信,混的挺風生水起啊?”
    傅南煙被她嚇了一跳,又不好反抗,畢竟自從東山那一次江姿蟬把她護在身下用性命替她擋火罐的那一刻起,她就把江姿蟬當作與她娘一般重要的長輩。
    她咳了聲,麵上有點繃不住,“江姨,這麽多人呢,給我點麵子好不好?”
    “哦,你這小丫頭片子還知道麵子?當初一聲不吭就跑了,又把個半死人弄回來,我要不是和你娘感情好,我才懶得理你去哪!”
    “半死人?”
    “沈崢唄,吐了半個月的血,生生沒下來床。”
    正好沈崢已經被人圍擁著入座了,傅南煙遠遠地看著他,江姿蟬把她的小下巴掰了過來,“別看人家,當初你走的那麽幹脆,擱我,我都不帶管你的!”
    突然,一陣勁風襲來,江姿蟬微微眯眼,回手便抓住砸來的棍子,文沛愣住,沒想到江姿蟬能察覺。
    俗話說的好,輸實力不能輸氣勢,文沛醞釀了一陣,道“放開泱姐,我,我饒你一命!”
    江姿蟬一頭疑惑,問道“這小丫頭片子誰?”
    傅南煙隻覺得頭疼,趁機從江姿蟬腋下逃出來,對她道“江姨,你就看在我娘的麵子上,今兒能不能少說兩句?”
    江姿蟬頓時來氣,“你這孩子,還不準人說了,別說你娘,就是你娘還活著,你這麽不聽話,我都揍你知不知道!”
    這可真是長輩的碎碎念,簡直沒完沒了,傅南煙頭疼到爆炸,找個機會溜進房中,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同一時間,沈崢抬眼,與她的視線撞了個滿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