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殿審言冰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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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餘年之四大宗師!
言若海走了過去,看了眼旁邊的謝必安,對著二皇子作了一揖,說道“監查院四處主辦言若海見過二皇子。”
二皇子伸手抓了盤中的一粒葡萄,伸入口中,看了一眼言若海,說道“你就是言若海,言冰雲的父親。”
言若海回道“正是。”
二皇子站起身來,拍了拍手嗎,雙手叉腰,走到言若海前麵,看了一眼遠處的馬車,又看了一眼言若海,問道“那馬車裏是言冰雲麽?”
言若海抬起頭,回道“是的,陛下這不是要殿審犬子麽,我這護送一段。”
二皇子聽得,點點頭,說道“我要見他。”
言若海聽了,沉默了一下,回看了一眼馬車,說道“這,恐怕不方便吧,畢竟冰雲現在還有嫌疑在身。”
二皇子聽了,說道“我就說幾句話。”然後又湊到言若海耳邊輕聲說道“我也許可以幫你兒子。”
說完對他眨了下眼睛,言若海看著他,思索片刻,做了一揖,轉身走向馬車,二皇子見了,笑了笑,轉身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言若海走回馬車旁邊,低聲說了句“二皇子要見你。”
馬車裏那人聽得,停頓了一下,回了句“好。”
於是掀開車簾,低身走了出來,言冰雲此時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依舊冷冷的。
隻見他向言若海作了一揖,看了一眼亭子,轉身走向亭子,二皇子見言冰雲走了過來,背手站於亭中。
言若海盯著言冰雲的背影,眉頭緊皺,此事本關係重大,又牽連出二皇子,知道此事不會這麽簡單。
言冰雲走到亭前,看了一眼亭邊的謝必安,之前率兵包圍使團的人,他有印象。
轉眼對著二皇子作了一揖,躬身道“臣言冰雲參見二皇子。”二皇子走過來,雙手拍拍他,說道“小言公子,免禮。”
言冰雲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這個慶國二皇子,問道“二皇子叫臣前來,是不是來問臣刺殺範閑一事,臣正要去宮裏,告知陛下一切詳情。”
二皇子聽得,回身走回桌前,坐了下來,又伸手招了招,說道“來,別客氣,先坐下。”
言冰雲走到桌前,見桌上擺著水果酒盞,自己這個方向也備好酒杯,似乎早有準備。
言冰雲坐了下來,二皇子伸手端起酒壺給他麵前的酒杯斟酒,笑著說道“範閑去北齊接你之前,我和他就像現在和你一樣,坐在此處喝酒。”
言冰雲看了一眼斟滿的酒杯,緩緩說道“是麽。”
二皇子放下酒壺,說道“可惜約定好的凱旋之時再在這裏喝酒也喝不到了。”
“二皇子和範閑關係很好?”言冰雲聽了,冷冷說了一句。
二皇子頓了一下,笑了笑,沒正麵回答,說道“之前就聽說過你小言公子,在年輕一代裏堪當大任,要不是因為一些事情影響,跑到北齊當暗探,現在肯定不一樣。”
言冰雲聽得,嘴角微微抽動了下,很快表情又回複平靜,說道“二皇子謬讚了,臣去北齊也是為了陛下,為了大慶,至於在哪裏,做什麽無關緊要。”
二皇子聽了,點了點頭,隨手端起酒杯,眼睛盯著酒杯,緩緩說道“大家都看好範閑未來成為慶國重臣,你現在殺了他,沒有真實證據,陛下也不會放過你的。”
言冰雲聽了,冷冷說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殺他。”
二皇子聽得,眼睛盯著他,說道“現在慶國,估計隻有我能幫你了,言冰雲。”
隨後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言若海看著兩人坐於亭子,聽不見談的內容,不久後,隻見二皇子和言冰雲站起,作揖拜別,言冰雲轉身往回走,臉上依舊冷冷冰冰,無多餘表情,一如之前。
京都。
祈年殿。
慶帝端坐在龍椅之上,底下群臣站立,左邊範建,陳萍萍為首,右邊林若甫為首,皆安靜嚴肅,似乎知道接下來的這一審關係重大。
慶帝掃了一眼左右,對旁邊說了一句道“招言冰雲。”
旁邊公公聽了,立即提起聲音喊道“招言冰雲!”
底下眾臣聽得,立即分列左右,騰出中間空道。
隻見言冰雲步入大殿,步履自得,臉上一如既往的毫無表情,走至台階前,附身跪拜在地,說道“臣,言冰雲參見陛下。”
此時大殿所有人目光皆盯在他身上,尤其是範建和林若甫,那眼光,恨不得立即衝上前去問個究竟。
慶帝冷冷的看著這個年輕人,說道“言冰雲,你為了慶國,在北齊潛伏多年,近日大敗北齊軍,也與你的敵軍情報密不可分,你可是立有大功啊。”
言冰雲聽了,抬起身來,雙手作揖,說道“謝陛下,臣本為大慶臣子,此事皆是為了陛下和慶國,應所以當。”
慶帝聽得,站立起來,伸手揮了揮,說道“你站起來說話。”言冰雲謝了聖恩,站起來,整理下衣袖。
慶帝插著腰,眯著眼盯著他看了看,此人確實如傳言所說一表人才,翩翩公子,可是臉上卻是冷冰冰的,此時雖身在祈年殿聖前,卻看不出一點情緒,果真是鍛煉過的潛伏暗探,讓你覺察不到他的任何心思。
慶帝停了一會,說道“言冰雲,你可知今日叫你前來,評你有功是一方麵,還有另一件事。”
言冰雲抬頭回道“是為臣刺殺範閑一事做審。”
“嗯,那你說說你為什麽殺他,還有他現在何處?”慶帝端著雙手衣袖,看著他,似乎有千萬疑慮想得知。
言冰雲看了一下左右,此時的慶國重要任務皆在,尤其是範閑的父親範建和嶽父林若甫,此時都狠狠的盯著他,隻有坐在輪椅上的陳萍萍,此時雖麵無表情,但透露出的氣勢還是讓人感到壓力。
言冰雲說道“範閑在北齊,與齊國皇室勾結,更是私通大將軍上杉虎除掉了深重,還背地裏詆毀院長和陛下,此人叛國犯上,罪不容誅”。
此話一出,眾人皆議論紛紛,相互低聲說道,範建立即上前,盯著言冰雲說道“胡言亂語!範閑絕對不可能叛國!”
又轉身對著陛下說道“陛下,範閑此人,您是知道的,他怎麽可能叛國。”
慶帝沒有說話,範建又看向林相和陳萍萍,林相此時也走出來,作了一揖,說道“陛下,範閑,臣以宰相身份保證,範閑絕對不可能叛國。”說著便走到言冰雲身邊,瞅了瞅,哼了一聲,道“倒是某人,臥底敵國多年,被擒後還安然回到慶國,是不是查查他,有沒有做什麽對慶國不利的事情!”
範建聽了,點了點頭,走過來附和道“沒錯,聽說沈重的妹妹欽慕於言冰雲,雖說沈重此次被上杉虎誅殺,但之前如何卻未可知。”
言冰雲聽得兩人言語,沒有任何回答,冷冷的站在那裏,隻是聽得沈重妹妹一處時,眉頭稍稍微皺,很快便又平靜下來。
待兩人稍冷靜下來,向範建和林相作了一揖,說道“兩位大人,小人所說均為事實,至於範閑屍體,是在混亂中被一高手搶走了,不知所蹤。”
“高手搶走了?嗬,真是一派胡言!”範建聽了,嗬斥道,臉上露出憤怒之意。
慶帝坐在龍椅之上,聽得底下言語爭論,抬起頭閉上眼睛想了想,他在範閑臨行前給範閑的任務,殺掉肖恩,帶回言冰雲,他都做到,此次身回,即掌管內庫財權,領銜監察院,前途不可限量,說他叛國,純屬匪夷所思,不過詆毀院長和自己,他倒是比較起來更易相信。
慶帝清了一下嗓子,底下聽得,遂安靜下來,都立正身來,看著慶帝。
慶帝探出身來,對著言冰雲問了一句“你所說之事,何人所知?何人所見?”
此話雖平常說出,卻透漏出攝人的氣魄和壓力,言冰雲看著慶帝,雖經曆不少,但慶帝麵前,他還是心裏一顫,背後冒出冷汗來。
言冰雲定了定神,回道“現場使團人員皆有見聞,還有,二皇子身邊劍客謝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