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長態度如此明確的道歉，搞得現場安靜了數十秒，最終趙長歌神色複雜的扶起了李善長。
    “韓國公請起吧，既然韓國公有所求，那我便滿足你吧。”
    李善長一聽，這才重新站直了身子，此時就連一向不屑的藍玉都忍不住豎起了耳朵。
    “洪武十三年的時候，你的弟弟李存義之子李佑差點因為胡惟庸謀反被牽連，當時陛下看在你的麵子上並沒有為難李佑，這事你還記得吧？”
    這件事情李善長自然是清楚地，所以點點頭。
    “胡惟庸謀反前，你可提前知道了胡惟庸有這個想法？”趙長歌笑眯眯的問道。
    聽到這話，李善長的心裏咯噔一下，幸好他的表情管理非常的嚴格，臉上並沒有露出任何的問題。
    “老夫雖然與胡惟庸關係密切，可是這種關乎性命的大事，胡惟庸又怎麽會提前對老夫透露呢。”
    趙長歌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善長說道：“具體如何，你自己心裏有數，你可以瞞著我，但是你覺得瞞得過陛下嗎？陛下的錦衣衛可不是吃素的。”
    李善長的臉色開始陰沉下來，難不成陛下那邊真的早就有所察覺了嘛......
    “且不說這事，在史書上記載，洪武十八年的時候有人告發李存義父子乃是胡惟庸的黨羽，但是陛下又是看在你的麵子上下旨免死，可以說你為大明立下的汗馬功勞陛下全部看在眼裏，因為你的原因多次赦免了與你有關的人，這份恩情不可謂不重。可當時的你並沒有表示感謝，覺得理所應當，你換位思考一下，你若是陛下你心裏舒服嗎？”
    洪武十八年的事情至今還沒有發生，可是李善長的臉上卻已經冒出了冷汗，因為他對於自己很了解，他總覺得自己的功勞不遜色任何人，所以覺得陛下遷就他是應該的，現在經過趙長歌的提醒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在不斷的挑戰陛下的底線。
    陛下本來就不是大度的人，自己的態度必然是早就惹怒了陛下，之所以還沒有對自己動手，其一是因為陪著陛下打天下的老兄弟越來越少，陛下念著這份恩情。第二也是因為自己還沒有徹底惹怒陛下而且自己應該還有一點利用價值，可是長久下去，早晚有一天陛下會對自己起了殺心的。
    難怪趙長歌之前就說過，若是自己不改變，自己就離死不遠了，原來是這個原因啊。
    李善長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冷汗，此時渾身都被汗水浸濕了。
    看到李善長的表現，趙長歌相信李善長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了。
    “洪武二十三年，你想要建造府宅，從湯和那裏借了衛士三百人，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是把很多小事集中起來，你猜猜陛下的心裏會怎麽想。”
    明明是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可李善長無比確認這就是自己會做的事情。
    “後來你的親戚丁斌因為涉案被關押，你屢次上書希望陛下赦免丁斌，這讓陛下非常的不高興。丁斌入獄之後，把以前在胡惟庸家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供了出來，尤其是李存義父子跟胡惟庸有交往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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