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七章 打破心裏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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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婉寧顧俊!
    “眼瞅著年過完了,老三也結婚了,老五跟曼曼的婚事也定下來了,就等著老五回來以後就舉行婚禮,現在就剩下你四哥,哎!”
    徐婉寧疑惑地問道“四哥和毛敏的婚事不是也定下來了嗎?還能有什麽變故不成?”
    “可不就是麽!”二伯母拍著大腿,“之前談婚事的時候,我們一直都是跟毛敏單方麵溝通的。一來是這孩子主意正,二來是你四哥也一直在說,跟毛敏商量就可以了,不用問她家裏人的意見。”
    “所以我們一直以為,毛敏的父母不在了,因此一直都是跟毛敏溝通,談的也很順利。誰能想到,這兩天突然竄出來一對中年夫妻,說毛敏是他們的孩子,要想讓毛敏跟你四哥結婚,至少要給他們一千塊錢的彩禮才成!”
    提到這兒,二伯母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千塊錢,咱家不是拿不出來,隻要你四哥跟毛敏感情好,小兩口能把日子過下去,這點錢我給就給了,一點問題沒有。但那對夫妻的態度,壓根兒不像是毛敏的父母。”
    “我一開始以為,他們是毛敏的什麽親戚,本想著,隻要毛敏不願意,我怎麽著都能將他們打發走,但誰能想到,自打那對中年夫妻出現以後,毛敏整個人的狀態就變得不對勁兒了,昨兒個甚至還跟你四哥提出了分開。”
    “我倒是想問問毛敏,到底發生什麽事兒了,咱們可以一起解決,但是她壓根兒不見我麵。她們科的主任也說,她這兩天請了假,一直把自己鎖在宿舍裏不出門。偏生那對夫妻又一直在鬧騰,我現在不知道毛敏的想法,也束手無策啊。”
    “阿寧,按理說,以你現在的情況,是得要好好臥床靜養的,但毛敏現在這個樣子,我實在放心不下。所以,就隻能麻煩你了。”
    畢竟,徐家這麽多人裏,就屬徐婉寧和毛敏走的最親近。
    雖說陳燁幾人跟毛敏處的都不錯,但妯娌跟小姑子比起來,還是小姑子出麵更合適一些。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找毛敏。”
    二伯母忙道“倒也不必這麽著急。”
    “怎麽能不著急嗎?聽您的描述,那對夫妻指定有什麽拿捏毛敏的底氣,我得先問清楚毛敏,才知道該怎麽做。要不然再這樣下去,她精神飽受摧殘,怎麽受得了?大伯母二伯母,你們先坐著,我去去就來。”
    毛敏就住在醫院的單人宿舍裏,宿舍就在住院部後麵的一棟樓,走路幾分鍾的工夫就到了。
    徐婉寧之前去過毛敏的宿舍,輕車熟路就找到了。
    “誰啊?”屋裏,傳出毛敏甕聲甕氣的聲音。
    “毛敏,是我。”
    徐婉寧回應以後,屋裏瞬間沒有了動靜。
    她等了約莫兩三分鍾的樣子,屋裏依舊沒有絲毫響動,很明顯毛敏這個時候並不想見到徐婉寧。
    “哎喲,我的肚子好痛。”
    徐婉寧故意哀嚎一聲,很快,毛敏就跑過來將門打開了,“你現在最需要的是臥床靜養,都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怎麽還到處亂跑呢?你這麽不拿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兒,以後上了年紀有你受的!”
    毛敏劈裏啪啦抱怨了一通,定睛一看,卻發現徐婉寧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你騙我。”毛敏眼睛一眨,眼淚就順著眼眶往下低落,委屈巴巴的模樣,看著可憐極了。
    “我的錯,我不該騙你,可是我現在全身確實沒什麽力氣,好敏敏,你先讓我進去好不好?外麵風好大,我好冷啊。”
    毛敏嗔怒地瞪她一眼,到底還是側開身,讓徐婉寧進來了。
    宿舍不大,擺了一張床,一張簡易版的桌子和衣櫃後,就沒剩多少空間了。
    但被毛敏打掃的一塵不染,十分溫馨。
    毛敏讓徐婉寧在自己的小床上坐下,自己則坐在了硬邦邦的凳子上。
    還不等徐婉寧開口,她就說到“我知道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阿寧,我不能跟你四哥結婚,我不能害了他。”
    不能害了他。
    這五個字一說出來,徐婉寧就知道,毛敏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咱們今兒不是姑嫂的關係,你就當我是你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你有什麽心裏話,或者不能對別人說的,都可以跟我說。”
    毛敏的牙齒輕咬唇瓣,卻始終一言不發。
    徐婉寧又道“很多時候,把心裏的憋屈說出來,人心裏能舒坦一大截,一直憋在心裏無處訴說,很容易憋出問題。敏敏,每個人都由不得以的苦衷,不隻是你。就像袁欣,她的原生家庭也很糟糕,我們不也幫她把問題解決了嗎?”
    “所以啊,你就把你遇到的難題說出來,再跟我說說你想怎麽解決,興許我們,不,我們一定能幫你解決。”
    在徐婉寧的勸說下,毛敏總算打破了心裏的防線。
    “他們是我的父母,卻又不是我的父母。”毛敏紅著眼眶說道“那個女人是我媽,是生我的人,那個男人,是我親生父親的親弟弟,也就是我叔叔。是不是覺得很諷刺很荒謬?”
    “我爸是個醫生,準確地說,他是中醫,醫術了得,妙手回春,救了不少人的性命。但是前些年動亂的時候,那對狗男女竟然為了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並且順理成章地吞噬我爸的積蓄,所以舉報了我爸,我爸被提了陰陽頭,後來被下放到了牛棚。”
    到牛棚後沒幾日,就因病去世了。
    因病去世,這幾個字顯得格外荒謬,畢竟她爸是醫術了得的大夫,哪怕醫者不自醫,他也不會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異常。
    隻能說,經曆了如此大的變動,他喪失了生的渴望。
    “我爸走了以後,他們倆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並且將我視為眼中釘,甚至在我十七歲那年,還想賣了我換高昂的彩禮。是我大姨,也就是那個女人的親姐姐,實在看不慣他們的作風,所以給了他們一筆錢,讓我跟他們斷絕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