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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爺爺，三叔，三爺）過年好。”
    商老緩步走來後，足足六七十號商家核心子弟，齊刷刷的彎腰，給他拜早年。
    商皇自然也得隨大流，腰身彎的更低，來表示她對商老的絕對敬仰之情。
    “嗯，大家也都過年好。”
    商老緩緩掃視著兒孫們，目光隻在一道紅色身影上滯留瞬間就移開，抬手擺了擺，示意大家進屋入座。
    卻沒誰進屋。
    而是在門口分列兩側，依舊欠身垂首，恭迎商老先進屋。
    在老管家的陪同下，商老倒背著雙手，臉上帶著慈祥的笑意，邁步走進了宴客廳。
    每逢佳節倍思親。
    除夕更是想傾雲——
    心中哀傷的商老卻也很清楚，大過年的他得把傷心事藏起來，不能影響孩子們的好心情。
    宴客廳內擺了整整六桌酒宴。
    商老端坐中席首位。
    左手邊是長子商玉溪，右手邊是次子商紅河。
    玉溪、紅河兩個兒子，分別領銜兩省，無論哪個都能和賀天明、秦明道平起平坐。
    他們兩個也在幾個月前，與其他的七十餘人，參加了老人家為搜尋段慕容的閉門晚宴。
    然後是三子、小兒子以及三個侄子，還有商家三代的嫡長孫商為忠。
    看著滿屋子的兒孫。
    看著一張張對美好明天充滿希望和朝氣的臉。
    再想想自己己經八旬，身子骨雖說很硬朗，但去找傾雲的日期越來越近。
    商老每逢佳節更想傾雲的哀傷，迅速變淡。
    他右手執杯，緩聲說道：“第一杯酒，祝我華夏繁榮富強，人民安居樂業。”
    嘩啦——
    包括商玉溪等人在內的所有商家子弟，全都站起來，雙手舉杯，齊聲：“祝我華夏繁榮富強，人民安居樂業。”
    幹！
    依舊坐在太師椅上的商老，率先舉杯暢飲。
    雖說他己經八旬高齡，但因身子骨硬朗，平時也喜歡小飲幾杯，因此沒誰會勸他老少飲酒。
    何況今晚年夜飯所用的酒杯也不大，也就是兩錢酒左右。
    無論男女，全都喝了杯中酒。
    等商玉溪親自為父親斟上酒後，商老再次舉杯：“願我商家子孫昌盛，闔家歡樂。”
    “願我商家子孫昌盛，闔家歡樂。”
    商家核心子弟，再次齊聲重複商老的祝詞，喝酒。
    第三杯——
    商老剛舉起酒杯，商玉溪等人就齊聲：“祝父親（爺爺，三叔，三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多少年來，在商家除夕夜的年夜飯上，都要先喝三杯酒。
    第一杯祝我華夏！
    第二杯祝賀商家。
    第三杯酒則是商家子弟，齊聲共祝商老。
    三杯祝福酒過後，接下來的環節就會輕鬆愜意。
    沒資格上酒桌的小孩子們，也會從外麵跑進來嬉鬧，玩樂。
    或者在院子裏放鞭炮，點煙花。
    不禁鞭的除夕夜，年味十足。
    當然。
    孩子們放鞭炮時，得去遠處，以免驚擾到宴客廳裏的談話。
    商家的年夜飯上，同樣不談工作。
    但商老卻對大江之北的某些事，有了一點興趣。
    放下喝了口水的茶杯後，商老看向了側席上的“商係情報頭子”商慶元：“慶元，江北那邊最近，有什麽有趣的事嗎？”
    正在和人喝酒的商慶元，連忙放下了酒杯。
    大廳內的歡聲笑語，也適當的銷聲匿跡。
    大家怕自己的談話聲，會影響到商老聽有趣的事。
    坐在宴客廳最角落處，身邊有商慶元老婆陪同的商皇，也豎起了耳朵。
    “三爺爺，還真有幾件事。其中一件，不止是有趣，而且還真重要。”
    商慶元吐字清晰的說：“那就是崔向東今天以秦家小姑爺的身份，正式登門燕京秦家。秦家的明道書記，率領秦老之外的所有秦係子弟，早早就站在門口，相迎崔向東了。”
    被秦襲人結婚的崔向東，正式登門燕京秦家，秦明道親自率隊在門口恭迎這件事，很重要嗎？
    放在秦家來說，當然很重要。
    對燕京蕭家和沒落的燕京崔家，以及在商家年夜飯現場的商皇來說，也很重要。
    崔向東可曾經是蕭家的未婚姑爺，隻是被腦袋發昏的蕭天祿，給“果斷”退婚。
    崔向東對燕京崔家的重要性，那就更別提了。
    他在商皇的心中——
    哎，怎麽說呢！？
    現在商家就是個花瓶，沒任何存在指數的商皇，隻想舉杯暢飲，借酒消愁。
    不過崔向東首次登泰山這件事，對於商家來說也就那麽回事。
    可商慶元在給商老匯報這件事時，為什麽卻說很重要呢？
    商玉溪和商紅河早就知道了，但商老因閉關剛出來，還不知道。
    商老緩緩點頭，示意商慶元繼續說。
    “就在崔向東剛登門秦家，方旭來方主任就拎著兩瓶好酒，忽然去了秦家。”
    商慶元說道：“方主任說，那兩瓶好酒是老人家舍不得喝的，卻特意送到了秦家。擺明了，是老人家親自祝賀秦家小姑爺首次登泰山！”
    啊？
    商老那張泰山崩於眼前都形於色的臉，立即有所變化。
    燕京秦家，確實是華夏的一流豪門。
    但和江南商家，魔都陳家，西北王家等超一流豪門相比起來，各方麵還是差了點事。
    可這十多年來，商家等超一流豪門家，也有過很多次的“姑爺上門”喜事，老人家卻從沒對此，有任何的表示。
    偏偏秦萬勝的小女兒，帶著新姑爺第一次登泰山，老人家就派遣方主任，親自提著兩瓶好酒去祝賀。
    這——
    對秦家來說，是何等的榮耀！？
    商老就算再怎麽看破人生，也忍不住的對秦家，徒增強大的羨慕嫉妒啊。
    甚至在這個瞬間，都徒增荒唐的心思：“如果那顆棋子，是我江南商家的女婿多好？”
    商慶元說出來的這個消息，隻有商玉溪等多個商家核心提前知道。
    但現場包括商為民在內的絕大多數核心，則都像商老那樣，是第一次聽說。
    頓時。
    羨慕嫉妒的竊竊私語聲，就像春蠶吞噬桑葉般的那樣，響了起來。
    “嗬嗬，如果僅僅是這樣，也還罷了。”
    看了眼周遭那一張張羨慕嫉妒的臉，商玉溪苦笑了下，對商老說：“爸。老人家對那顆棋子的青睞程度，遠超我們所有人的想象。”
    嗯？
    老人家派遣方主任，親自送酒祝賀天之棋子登泰山，這還不算最頂級的青睞？
    都別說話了！
    噓——
    滿大廳的竊竊私語聲，瞬間戛然而止。
    商皇、商為民等人都豎起了耳朵。
    目光炯炯的看著商玉溪。
    “爸，就在此時此刻。”
    商玉溪沉聲對商老說：“崔向東攜手秦襲人，進海陪老人家吃年夜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