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
    楚昭昭皺著眉，看著大家問。
    許嶼拉住了楚昭昭，楚昭昭掙紮開了，冷冷地看著大家。
    沒有人說話，楚昭昭踢了一腳凳子，然後怔怔地看著楚天怡。
    “你是原諒程非非了嗎，你是覺得她值得被同情了嗎？”
    楚昭昭的問詢擊中了所有人的心髒，尤其是楚天怡，她劇烈地呼吸起來，想跟楚昭昭解釋。
    “昭昭姐，你聽我說，你出差的這兩天，媽一直在跟前我們懺悔，而且我……”
    “她懺悔了，以前那些事情就可以一筆勾銷嗎？”
    楚淮安見楚昭昭太激動了，想扶著楚昭昭坐下，被楚昭昭一把推開。
    “昭昭，你先聽我們說，我們叫你來不是讓你原諒媽的，隻是想告訴你，你有權知道事情的真相。”楚淮揚輕輕地說。
    楚昭昭定住了，她好像在糾結，該不該聽聽真相是什麽。
    “昭昭，坐下吧，有什麽事情，我們坐下慢慢說。”
    楚榮發話了，他拍了拍自己身邊的位置，然後又看了看站著的人，大家都心領神會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楚淮安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訴我們楚昭昭，包括程非非知道真相後多難過，包括當初那些事情，雖然這些事情和楚昭昭沒有關係。
    “不是，你們搞錯了吧，為什麽她自己恨錯人恨了那麽多年，為什麽她對我明明一直都那麽無情，我還要原諒她？”
    楚昭昭苦笑著搖了搖頭，她的不解全寫在了臉上。
    “昭昭，沒事的，沒事的。”
    許嶼抱住了楚昭昭，輕聲在她的耳邊說。
    楚昭昭逐漸冷靜了下來，場麵一度非常的安靜，隻剩下程非非一個人默默啜泣的聲音。
    “昭昭，媽媽知道錯了，你原諒媽媽，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可以嗎，讓媽媽彌補你……”
    程非非的這些話讓楚昭昭不知道該怎麽評價，也不知道該怎麽回複，但是楚昭昭知道她第一反應是拒絕。
    “許嶼，我們走吧。”
    楚昭昭幹脆利落地站了起來，然後看了程非非一眼。
    程非非被楚昭昭的眼神嚇到了，但是更多的是對自己的責怪。
    楚天怡坐到了程非非身邊，握住程非非的手，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楚昭昭。
    “昭昭姐，你今天能不能留在家裏吃個飯，就當是為了我。”
    “為了你，楚天怡你是不是忘了，我們的關係也不是很好，我讓你進我家是不想三哥難過，你是不是以為我已經完全接納你了，還有你能不能別一口一個昭昭姐得喊我，你見我答應過你一句嗎？”
    楚昭昭的眼眶逐漸紅了，許嶼擋在了楚昭昭麵前，替楚昭昭給楚天怡道歉。
    “姐姐，我匹配不到骨髓，我應該活不了多久了，就當是為了我，今天就這一次，可以嗎？”
    楚天怡苦苦央求楚昭昭，楚昭昭攥住了拳頭，不自覺咬起了嘴唇。
    程非非哭得更大聲了，楚昭昭看了看楚家三兄弟和楚榮，他們都低下了頭。
    最小楚昭昭像妥協了一般站在了原地，但是她的眼神卻滿是糾結。
    “許嶼，你也一起吧，這也是你第一次來我們家吃飯。”
    楚榮拍了拍許嶼的肩膀，許嶼對著楚榮笑了笑。
    “昭昭，我知道你現在感覺非常地不舒服，但是天怡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就當是讓天怡開心一點好不好。”
    楚淮揚的話讓楚昭昭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楚昭昭的眼淚一下子就奪眶而出了。
    “三哥，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你這是在道德綁架我嗎，楚天怡得病了，她匹配不到骨髓我很抱歉，但是她挽留我，我就要留下來嗎，楚天怡可以原諒程非非，那是她可以，我不能原諒就是我小肚雞腸嗎，從來沒享受過應該有的待遇的人是我！”
    楚昭昭說著，失望地搖了搖頭，然後大步離開了楚家。
    許嶼看了屋內的人一眼，隻覺得他們很荒唐，跑著去追楚昭昭。
    “昭昭，昭昭你要去哪，車在這……”
    楚昭昭又倒了回來，上了車，無助地靠在後座上，不停地流淚。
    “昭昭，沒事的，我在這裏呢，沒事的。”
    許嶼不急著開車，反倒是安撫著楚昭昭的情緒，許嶼再一次抱住了楚昭昭，輕聲說著好話。
    “昭昭，我知道你在楚家受了很多委屈，我知道他們說的那些話讓你不舒服了，你想哭就哭從來，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的。”
    許嶼有節奏地給楚昭昭拍背順氣，但是楚昭昭隻是哭了一下子就止住了眼淚。
    “沒什麽好哭的，我對他們也沒有那麽深厚的感情。”
    楚昭昭抬起頭，一臉冷酷地說。
    許嶼捏了捏楚昭昭的鼻子，然後扯了幾張紙巾替楚昭昭擦拭著眼淚。
    “其實看見你這樣，我突然間開始害怕和莫廣晴的見麵了。”
    許嶼苦笑了一聲，楚昭昭瞬間就怔住了。
    “程非非和你媽媽肯定不一樣的，你媽媽一定是愛你的，程非非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楚昭昭有些手足無措了，然後覺得他們這樣子挺可笑的。
    “程非非從來沒有愛過你是不假，或許你對程非非也沒有那麽高的期望，所以你不會那麽難過，但是我呢，被最愛的人傷害了，如今我卻連自己有沒有再見她的勇氣都不知道。”
    許嶼是話讓車內的氛圍變得更加悲傷。
    “我帶你去我小時候最喜歡去的地方吧，我好像還沒帶你去過哪呢。”
    許嶼擠出了一個微笑，楚昭昭點了點頭。
    “我們準備去哪？”楚昭昭平靜地問。
    楚昭昭的注意力都在許嶼身上了，她總覺得許嶼現在比她更需要開導。
    需要開著車到了一個湖邊，然後撿了幾個小石子，對著湖狠狠地砸了進去。
    “以前小時候，心情不好了我就來這裏扔石子，那時候老師告訴我們煩惱是需要發泄出來的，我也覺得隻要這些石子沉入湖底，我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
    許嶼背對著楚昭昭，自顧自說著。
    楚昭昭也就撿了一些石子，然後學著許嶼的樣子扔了幾個石子，湖麵瞬間泛起了很大的水花。
    “那你是多小的時候開始來這裏的？”
    楚昭昭側身看著許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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