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膽敢亂看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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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樂平祝觀良!
    周樂平把他的手拿開,“一邊兒躲著去,你沒看見林汕快死了嗎?”
    “他箭囊裏至少還有四五支箭卻騙你說沒有箭,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想害死你嗎?”他冷眼瞥向林汕,“他死了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他是死是活我不關心,但是他不能死在我眼皮子底下。”
    林汕跟她比試誰打的獵物多,這是出發之前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要是林汕跟她一起打獵的時候死了,林靖一定死死咬住不鬆口說兒子是被她害死的。
    到時候趙時謙夾在中間就難辦了,她不能給林靖汙蔑她的機會,更不能讓趙時謙為難。
    所以林汕不能死。
    “所以,皇上的一句話對你來說就這麽重要?”
    趙時謙讓她給他長長臉,所以她拚了命也不想辜負他。
    這麽做圖什麽?
    周樂平拖著瘸瘸巴巴兩條腿往前走,走兩步回頭看著他,回答,“很重要!”
    祝觀良看她瘸著腿,撿起地上的箭,三箭齊發,三支箭紮在熊瞎子後背上,熊瞎子又是一聲吼,林汕堂堂的禦前侍衛嚇得快尿褲子。
    可奇怪的是這回熊瞎子沒有理會周樂平,大概是被他們輪番耍學精了,反正現在地上就有一個,先把地上這個哢吧了再說。
    林汕看著熊瞎子張開的血盆大口,終於繃不住了大喊,“救命啊!”
    但他這一聲喊晚了,熊瞎子張嘴就咬住他的腿,好巧不巧就是剛剛他被祝觀良砸中的那條腿。
    林汕慘叫一聲,立馬疼暈了過去。
    周樂平也是傷痕累累,身上爪印觸目驚心也疼的厲害,不過還是咬牙死撐著,箭已經用完了,她拔出匕首,準備來硬的了。
    此情此景,不知道趙時謙看了會作何感想。
    反正祝觀良看了隻覺得她蠢,簡直愚不可及!為了皇帝那一句要給他長臉的話,她還真打算拚了命不要了。
    就她這樣,跟林汕,兩個算作一對,全都得進熊肚子裏當食兒吃。
    周樂平被一爪子拍在地上,血積在腔子裏她忍著沒吐出來,手裏握著匕首,嘴裏叫著,“老子堂堂上將軍,死裏逃生多少次,狼窩裏都能活著出來的會怕你?”
    祝觀良聽她給自己壯膽,有點想笑。
    他記得出來的時候帶了東西的,身上摸索一陣,摸出一根針來。
    這根針有他食指那麽長,粗細如同針灸用的銀針一般,不過又跟一般銀針不大一樣,是精鐵製成,便於隱藏卻又堅硬無比。
    針頭上有毒,他將針夾在指尖,聽周樂平的聲音漸漸弱下去,終於忍不住出手。
    這種小東西,隔著這麽遠,想要精準無誤的紮在目標上屬實不易,尤其紮的還是熊瞎子這種皮糙肉厚的動物,所以下手不止要精準,還要十分有力。
    周樂平就快要撐不住的時候,想想她哥,想想宮裏的妹子,還有趙時謙,瞬間來了精神,一鼓作氣從熊爪下掙脫,然後一刀捅在它胸口。
    捅的時候她已經不剩多少力氣了,本以為以這隻熊的塊兒頭還要再
    掙紮跟她纏鬥一陣,沒想到居然立刻就倒下了。
    大約是之前紮的那幾箭起了作用吧,橫豎是解脫了,她筋疲力盡躺在地上,一歪頭,看到林汕血肉模糊的腿,嘖嘖歎氣,“活該!你說你跟我搶什麽呢?自個兒找個狐狸洞玩兒去不就沒這麽多事了嗎?”
    祝觀良款款走來,蹲在她身邊,摘下她的麵具,看著她身上的傷口,已經習慣了似的,麵色平靜,毫無波瀾,“這下好了,回去再挺個十天半個月就消停了。”
    她指指林汕,“你先看看他,別咽氣兒了。”
    祝觀良草草看了眼,“死不了,不過腿是廢了。”
    “這麽嚴重?”
    “你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目光倏的定在一處。
    林子裏一陣風吹來,周樂平覺得身上涼嗖嗖的,低頭一看,立馬抬手罩住祝觀良的臉,“再看眼珠子給你挖出來!”
    她手上都是血,祝觀良把她的手拿開,自己臉上也都是血,他愛幹淨,脫下外麵的坎肩擦擦臉,擦完了順手蓋在她身上,“現在不看,回去也得看。”
    周樂平咬牙威脅,“膽敢亂看,我宰了你!”
    他一路上摘了不少草藥,周樂平之前還笑他摘這些沒用,現在就派上用場了,他找了兩塊兒石頭,把藥搗碎了敷在她傷口上止血。
    周樂平疼的齜牙咧嘴,她那剛見好,還沒好透的箭傷,皮肉剛長出來,她忍了又忍才沒在長肉癢癢的時候去撓,結果這熊爪子,一爪就給她刨開了,最深的一道傷口甚至依稀可見肉下白骨。
    真疼的要人命!
    舊傷疊新傷,回想起來,她好像就沒有健全的時候。
    “祝大夫,下手輕點兒成嗎?”
    “知道疼,當初就不該衝那麽勇。”
    “你還嘶說教起本將軍來了,我剛剛讓你走你為什麽不走?要不是我神勇殺了那熊瞎子,現在你也在這兒躺著呢!”
    他道,“我走了,怕將軍被啃的骨頭都不剩,入葬就隻能做衣冠塚了。”
    “你敢咒我死!”
    祝觀良往她身上敷好了草藥,還剩下一點,扔了著實可惜,便都糊在了林汕腿上。
    這會兒外出打獵的應該都回去了,祝觀良掏出周樂平給他的哨子,一吹,果然不一會兒勝利就帶著小幺兒過來了。
    林汕暈過去了,隻能委屈小幺兒馱著林汕回去,周樂平傷勢較重隻能跟祝觀良共乘一騎,周樂平長這麽大,從學會騎馬以來就從來沒跟人騎過同一匹馬。
    還是被人以懷抱的姿勢,扯住韁繩從身後抱住。
    勝利是個通人性的,周樂平受傷,祝觀良抱著她上馬的時候,它居然一點也沒有反抗。
    在祝觀良這兒,她是最後一點麵子也不剩了。
    林汕被駝回去的時候還昏著,林靖看見兒子傷成這樣,又是跟周樂平一起回來的,立馬把一切都歸咎到她頭上。
    祝觀良要把人送進去醫治,見林靖攔著,那張一直麵無表情的臉終於黑了,“若是沒有將軍,小林大人恐怕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