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你知道朕不想聽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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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平祝觀良!
周樂平是個閑不下來的,身上長肉的時候她渾身癢,但就是不能抓,如此這般備受折磨的忍耐到傷口痊愈,她在院子裏打了一套拳法,洗把臉,打算明日就進宮去謝恩。
她受傷的這段時間,趙時謙天天命人來給她送補品,一日三餐雷打不動,每到飯點兒,一準兒有個身穿藏藍色長袍的太監來敲門,東西送到即走,多片刻都不留。
上回廚娘來報,說家裏皇宮的碗已經堆得房頂一樣高,問她怎麽處理。
回回宮裏來人都是隻管送飯不管收碗,不過幾個碗罷了,宮裏應該也不缺,她就叫先好生收著,畢竟也算是禦賜之物,怠慢不得。
這段時間給她換藥的都是曲曇,祝觀良倒是沒怎麽在她麵前露臉了,不過經過上次那件事她也確實不怎麽好意思再見他,如此相安無事了一個月,她休養的神清氣爽,幾乎都要把林汕拋諸腦後了。
林汕因為廢了一條腿,所以禦前侍衛的位置被人給頂替掉了,皇帝趁機安排了個自己人在身邊。
林靖也不在他麵前提周樂平害他兒子的事了,風平浪靜固然好,但就怕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其實林靖何嚐不想要找周樂平報仇,但後來被秋容提點了一嘴才算徹底消停了。
本來這件事就是他們理虧,現場唯一的證人還是周樂平的人,周樂平要是沒傷著,那這件事賴在她身上跑不掉,可偏偏她也受傷了,還傷的不輕。
皇帝對周樂平有舊情,身邊一個新歡又是周樂平的親妹子,架不住周樂安一個勁兒哭鬧,這件事他們家這口啞巴虧是吃定了。
反複提起來讓皇帝主持公道,把皇帝整不耐煩了到時候對他們家沒有半點好處。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這次這個教訓不小,與其想著揪住這一件事不放,不如另外想法子。
秋容是個聰明人,回來之後她一次沒在趙時謙麵前提起林汕,反而日日擔心周樂平,時不時叫人過去探望送點兒東西,做的雖然微不足道,但著實從皇帝那兒拉了一波好感。
每月十五是帝後同房的日子,皇帝這日會住在德安宮。
秋容一早就開始準備,茭白要給她梳妝,她對鏡看看自己臉色,隻在臉上淡淡掃了一層粉,眉毛帶兩筆,唇上一點朱紅,打扮的素淨極了。
衣服也不要妖豔的,淡雅一抹鵝黃,稍微打扮,便俏麗如同二八芳華一初芽。
桌上飯菜都是趙時謙愛吃的,飯菜涼了熱涼了熱,終於在第三回的時候,她把人給盼來了。
趙時謙今天原本打算去周樂安那兒,若不是何時弼提醒,他是想不起來德安宮的,畢竟是規矩,皇後沒有做錯什麽,他也不好輕易冷落她。
今天的皇後有點特別,倒是叫趙時謙眼前一亮,仿佛一下回到了做皇子的時候,連帶著人也精神不少。
他也向來不吝誇讚,“皇後今天跟平常不大一樣。”
秋容笑道,“臣妾跟皇上都老夫老妻了,難為皇上能看出臣妾今日與往常不同
,也不枉費臣妾這番打扮。”
“不止是打扮,你整個人跟以往好像都不一樣了。”
秋容一頓,而後笑容斂下去大半,“皇上說的是上將軍的事吧。”
她愁上心來,眉毛一彎,輕歎口氣,“因為這件事,臣妾其實一直想當麵給將軍陪個不是,父親也是一時心急,林汕是我林家的一根獨苗,出了事,父親一時亂了方寸,這件事臣妾一直沒好意思跟您說,就是怕您怪罪。”
趙時謙在她手上一握,“你們林家總算還有個通情達理的人在,皇後能如此善解人意,朕心甚慰。”
聽他這麽說,秋容就知道自己這步棋沒走錯,含笑依偎向趙時謙肩頭,手輕輕撫向他胸口,“臣妾自從嫁給皇上之後就是皇上的人了,自然一心向著皇上,父親有做的不對惹您生氣的地方還請您海涵,畢竟父親也是一心為了趙國,即便有跟將軍意見相左的時候但也都是為了皇上。”
趙時謙忽然捉住秋容的手,神情一肅,“你知道朕不想聽這些。”
秋容給茭白使了個眼色,茭白會意,立馬帶著人下去。
她可憐巴巴望著趙時謙,擠出兩滴眼淚,“臣妾失言,還望皇上恕罪。”
男人最容易對女人心軟,即便是自己不那麽喜歡的女人,但隻要沒到了厭惡的想要除之後快的地步,女人稍微使點手段,總能在男人那兒討個好臉色的。
今天的秋容給了趙時謙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他不討厭這樣的她,自然很受用她的示弱跟服軟,又把人拉進懷裏,揉揉肩頭,聲音也溫柔下來,“你與朕畢竟多年夫妻,你是最了解朕的,國丈那裏,朕希望你有時間也去敲打敲打,朕每天忙的焦頭爛額,沒時間理會這些小孩子過家家一般的把戲。”
秋容點點頭,“臣妾知道,臣妾一定會跟父親說的,皇上今晚能不能不走了”一雙纖纖玉手,撫向皇帝脖頸,皇帝一頓,握住她的手。
“朕當然不走,今晚本就該同皇後共度。”
趙時謙抱起秋容,順手落下兩邊床帳,外頭月明星稀,夜風陣陣,吹的燈影搖曳。
敬事房的太監一邊記檔,一邊問何時弼,“公公,還叫嗎?”
何時弼擺擺手說不用了,“帝後同房,別擾了聖人清淨。”
兩個小太監應聲到一旁安靜站著。
茭白遞來一杯茶,“多謝公公。”
何時弼沒接,笑了下,“皇後的茶,奴才可不敢喝,也沒什麽謝不謝的,咱家也是依照規矩辦事。”
兩個都是明白人,茭白也不勉強自退去一邊了。
不讓人叫時辰,是何時弼心裏頭清楚,皇帝對皇後沒多少感情,都這麽多年的夫妻了,早沒了最初的新鮮了,皇帝做事也有分寸。
這一晚過得過於平靜了,何時弼望著周樂安住處的方向,心裏頭開始計較,皇後會不會因為這一晚重新獲寵現在還不得而知,那位這會兒也不知道心裏作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