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你對他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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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樂平祝觀良!
    齊思齊邈兩個聽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再受不了,轉頭出去了。
    周樂平挺尷尬的杵在那兒,手腳無處安放,連眼神也不知道該放在哪兒。
    薑軾卻像絲毫沒有察覺道,“我都疼死了,你是大夫,你想想辦法,你肯定有什麽法子給我止疼的!”
    祝觀良目光沉沉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是有。”然後卷起袖子又對周樂平道,“可否請將軍先回避一下?”
    “啊,行行行,你幫他看,我先出去。”
    周樂平雖不曉得他這副架勢是要幹什麽,但她也有些受不住薑軾憋長了聲調撒嬌的樣子,看的她驚悚不已,反正已經看過了沒什麽大礙,能治他的恐怕也隻有祝觀良了。
    她走到門口替他們關上門,才一轉身,聽得裏麵一聲慘叫,是薑軾的,然後是祝觀良淡而又淡,淡到幾乎沒有任何起伏的聲音,“現在頭可疼了?”
    薑軾像是哭了,大聲喊道,“胳膊比頭疼!”
    喊完了,偷偷瞄一眼門口,見那人影走遠了,鬆口氣,揉揉胳膊,齜牙咧嘴的抱怨,“你還真擰啊!”
    祝觀良就近拉開椅子坐下,翹著二郎腿,抱臂看著他,“你們怎麽遇上的?”
    “也是偶然。”他認真道,“我就是去喝個酒,誰知道會碰上周樂平,我聽他們在那兒討論機弩的事,這是要跟祁國開戰了?”
    “是有這個意思。”
    “那你什麽打算?”
    “什麽什麽打算?”他一臉若無其事,像是壓根兒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薑軾比他先急,一步邁到他麵前,但總算還記著克製,壓著聲兒道,“你說什麽打算,你出來這麽久了,走的時候誰也沒跟誰說,到這份兒上了,總要給家裏個交代吧?”
    “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什麽時候才算時候?你都已經在將軍府這麽久了,別人就算了,可你不該到現在還一無所獲。”
    祝觀良看著他,“你現在倒管起我來了,是又給家裏說什麽了?”
    薑軾被問的心虛,支支吾吾岔開話題,“我是說你你何必三番四次的救她,我都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什麽。”
    “沒事了吧?”祝觀良站起身拉開門,“沒事就早點兒回去。”
    薑軾欲言又止,大門敞著,他又不能說什麽,走的時候很不甘心,臉上表情有種難言的怪異。
    也不知道關上門的兩人都做了什麽,周樂平雖然好奇,但也沒有明著問,臨走前上前關切問道,“腦袋上的包還疼嗎?”
    薑軾臉一綠,搖搖頭,“不疼了不疼了,我我鋪子裏還有事,先告辭了,將軍留步。”
    走的匆匆忙忙,看來祝觀良在裏頭對他沒幹好事兒。
    祝觀良靠在門口,目送著薑軾離開,等到看不見了,又將目光轉向周樂平,“將軍在想什麽?”
    “我在想你對他做了什麽,他怎麽那麽怕你?”
    “周貴人沒事了?”
    他話鋒轉的太快,周樂平怔愣片刻,而後搖
    搖頭,“沒事了,本來也不幹她的事,是林夏芙幹的,沒想到親姐妹之間也能幹的出這種事,她動一下歪主意,搭上的可是全家人的性命。”
    “是挺蠢的。”
    “我也覺得挺蠢的,那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孩子,謀害皇嗣,這不是擺明了活膩歪了嗎?”
    祝觀良笑了下,再沒接她的話,轉身回去了。
    他們倆說的壓根兒不是一個人,周樂平說的是林夏芙,而他說的是她。
    周樂平等他進去了,自己又站在原地想了半天,最後一下反應過來了,他剛剛說的挺蠢,說的難道是她?
    可她哪兒蠢了?
    堂堂上將軍,下了戰場,腦子就總不夠數,一句話她都得想上半天,說她蠢確實不為過。
    林靖因為皇後小產的事打擊還是挺大的,這些日子以來總把自己關在書房,閉門不出,也概不見客。
    以前就覺著祝觀良是個普通的,有點兒小本事的大夫,但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止大夫那麽簡單。
    刑部尚書說小宛是他找到並且帶進宮的,之前看守小宛的人的屍體送回來後他也親自查看了,都是一刀斃命,傷口在脖子上,形狀整齊一致且深淺相同,很明顯是被同一人用同一武器殺死。
    後來據說是雇傭打手所為,這種程度的致命傷,別說是打手,就是他府上的殺手也未必做得到。
    這麽短的時間裏,僅憑他一人之力,去哪兒找的武功這麽高的殺手?
    還是
    還是幹脆就是他自己下的手?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祝觀良若是會功夫,秋狩周樂平遇險的時候他為何不出手相助?
    越想疑點越多,越想就越覺得祝觀良這個人有問題。
    上回他借著去探望周樂平的由頭,讓人去偷偷打探過,祝觀良是個正兒八經的大夫,曬藥磨藥,動作熟練且遊刃有餘,根本不像是裝的,也看不出有什麽奇怪的舉動。
    之前皇帝調查過他的身份,他也派人去查過,沒什麽特別之處,也不知是他隱藏的太好滴水不漏,還是確實如此。
    “大人”他正冥思苦想之際,外麵管事的叫他,“今年科舉考試的試題送來了,請您過目。”
    他煩躁的在屋內來回踱步,讓送進來,翻看幾眼,又問,“唐兆寅的腿可養好了?”
    “好多了,不過還沒全好,走路還是有些跛。”
    一個幹兒子,一個親兒子,一個瘸子一個跛子,都是拜周樂平所賜。
    “讓他先準備著吧,這次要再給我丟臉,可別怪我不客氣。”
    “是。”
    在周樂平手上栽了這麽多回,也該輪著他翻回身了,總不能回回都輸給一個黃毛丫頭,經過這幾次他也想明白了,關鍵不在周樂平,還在她身邊的祝觀良上,這回隻要把祝觀良把控住,想來她也沒什麽招數能使了。
    唐兆寅在床上躺了幾個月,下床後腿就跛了,雖然大夫說好好養著將來一定能康複,可他心裏對的恨卻是實打實的,已經醞釀了一肚子的計劃要找周樂平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