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天亮之前把人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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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樂平祝觀良!
自己抓到證據跟陷害別人再拿到證據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周樂平堂堂正正,從來不做那些小人行徑,所以祝觀良的提議她一口就否決了。
祝觀良笑她,“你到底在堅持什麽?他本來就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隻不過放一些消息給他,去不去全看他自己忍不忍得住,這怎麽能叫陷害呢?”
周樂平心裏糾結著。
祝觀良又道,“你又不是菩薩,難道能保證自己做過的每一件事都能問心無愧?”
不能,誰都做過虧心事,她當然也做過,可是這次她想求個問心無愧,畢竟牽連甚廣,萬一日後落了把柄在別人手上,今後拿這個說事怎麽辦?
祝觀良看出她猶豫,於是搬出趙時謙,“你走後,天高皇帝遠,趙時謙再對付林靖可就難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周貴人還在宮中,周貴人天性善良,不爭不搶的,等皇後這段時間緩過來了,周貴人在宮裏又會是什麽下場,將軍不妨好好想想。”
凡是牽扯到這兩個人的事,周樂平就一定能下得了決心。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林靖跟唐兆寅都是罪有應得,可她卻拘著那點正派的體統猶猶豫豫,愚蠢至極!
齊思齊邈都讚同祝觀良的說法,再這麽耽擱下去,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周樂平想想後果,一咬牙,索性也答應了。
唐兆寅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好色,周樂平三次見他,他有兩次都在做強搶民女的勾當,要抓他小辮子,自然利用這一弱點最為合適。
京城最大的青樓叫芳華閣,最近裏麵來了位新花魁,據說有半拉西域血統,生的那叫個風情萬種,看過的人都對她念念不忘,多少人豪擲千金想成為她的入幕之賓,可都被拒絕了。
花魁是個有脾氣的,可不是誰的錢都收,腦滿腸肥膀大腰圓的不要,張口閉口牛皮吹的滿天飛的不要,沒讀過書,不能對上她對子的也不要。
可饒是如此,往她身上砸錢的人還是絡繹不絕,哪怕隻是博美人一笑。
想要讓花魁跟他們聯手演這場戲,總要有個人能先成為她的入幕之賓,見了麵,能單獨說上話才行。
按照花魁姑娘的條件,最符合的也就隻有祝觀良了。
周樂平從來沒想過自己還有這麽憋屈的時候,祝觀良去青樓泡花魁,結果卻要從她的口袋裏麵拿錢花。
她一麵數銀票一麵手在顫抖。
祝觀良接過銀票,抱拳道,“定不辱命。”
祝觀良模樣出挑,隨和儒雅,進退得體,學富五車,滿腹經綸,要從眾多癡漢中脫穎而出實在不過易如反掌。
花魁似乎也對他一見傾心,紗簾後點點頭,然後就有丫鬟出來告訴祝觀良,請他去二樓牡丹房,花魁會在那裏等著他。
人群中一陣接一陣可惜的喟歎,祝觀良便就這樣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中從容不迫走向二樓。
方才隔著一道簾子不能窺見真容,現在見了麵,的確是個美人兒,穿著西域的服飾,白花花的手臂跟大腿外露著,走動間,身上的鈴鐺墜穗晃來晃去,麵對麵看,眼窩深邃,瞳孔泛著淡淡的紫,的確是有西域血統的。
不
過美則美矣,還是沒能戳到祝觀良心裏頭。
“你是我來到這裏之後第一個能進到我房裏的人。”
“不勝榮幸。”
花魁搖搖頭,“你跟那些人都不一樣,那些人是色中餓鬼,而你是真君子。”
他仍舊秉承惜字如金傳統,“多謝誇獎。”
“可是我長的讓你不如意?你就不想對我做些什麽嗎?今天晚上我就是你的,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花魁很主動,貼過來抱住他手臂,衣服再脫就沒了,總要半遮半掩才最誘惑,所以隻能另外想辦法。
祝觀良認真想了想,忽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花魁停下來,小臉緋紅,秋瞳剪水,不解的看著他,“什麽問題?”
“方才你一直在紗簾後,連臉都沒露,那些人都沒見過你,怎麽就知道你傾國傾城,願意為了你豪擲千金?”
“你就是想問這個?”花魁噗嗤一下笑出聲,“我看你的樣子不像是經常出入青樓的那一種,難道是第一次來?”
“確實不常來這種地方,今日也隻是來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看看這位傳說中的花魁究竟生的幾分仙姿容顏。”
“初來時,豔娘弄了個什麽見麵會,每人十兩銀子一睹芳容。”花魁越來越覺得他有趣,身子一歪坐在他腿上,“那公子現在見到了,覺得我怎麽樣?”
他虛扶著她,笑容很淡,“好看。”
“好看嗎?可我看你從見到我,到現在我坐在你腿上,你都沒有半點反應,臉上的表情也平平淡淡,一點沒有驚喜的樣子,難道是見過比我更美的女人?”
祝觀良很誠實的道,“之前隻在畫上見過,忽有一天畫中人站在麵前,確實是我平生所見容顏之最。”
“哦?那女人是什麽來頭?是別家的花魁還是”她在他胸口畫了個圈,“公子的心上人?”
祝觀良泯然一笑,“都不是。”
“人說情人眼裏出西施,如果也不是公子的心上人,這麽一說,我都有些好奇那女人長什麽樣了呢。”
祝觀良抗拒的向後仰了仰身子,輕輕將花魁推開,“你方才說,今天晚上你就是我的人,我讓你做什麽都行是嗎?”
“當然。”
祝觀良站起來,隨手從衣架上拿了件衣服扔給她,“那陪我出去走走吧。”
花魁一愣,“出去?”
“不能?”
“不是不能,我得跟豔娘說一聲,公子也知道,我們風塵女子,做什麽全都身不由己的。”
花魁喊丫鬟去把豔娘請來,祝觀良遞上銀票,並承諾,“天亮前把人送回來。”
豔娘有些猶豫,“這”
“你還怕人跟我跑了不成?”祝觀良抖落抖落身上的荷包,“實不相瞞,那些銀子都是我借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成為姑娘的入幕之賓與姑娘共度一晚,現在我身上分文沒有,就算我想,姑娘應該也不願意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