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怎麽忽然問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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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樂平祝觀良!
    回到家,祝觀良讓人收拾出一間房來給安和住,再盯住玉嬌幾句,回去時看到婢女端著熱水過來,主動接下了,端進去。
    周樂平正對著鏡子散頭發,聽見腳步聲以為是婢女,順嘴問了句,“今天府裏可發生什麽事了不曾?玉嬌怎麽會跟祝觀良一起出去?”
    腳步聲一點點靠近,沉重不似女人,她散下最後一綹頭發從鏡子中看到祝觀良的臉,拾起桌上的梳篦一邊幫她梳頭,一邊道,“我傍晚到家,管家說玉嬌不見了,思來想去她應該是去報仇了,就又去了大哥府上,是在那兒碰上她的。”
    周樂平乖巧坐著,看他把頭發幫她梳順又去把熱水端來,“她刺傷了一個車夫,差點兒把單甯抹了脖子,好在大嫂沒辦她,不然我隻能去收屍了。”
    “我自己來。”周樂平製止住他去脫她鞋襪的手。
    祝觀良把她的手拉回膝蓋放好,繼續手上的動作,“這些在車裏的時候她沒跟你說?”
    “沒有。”
    “她說今後想留在你身邊伺候你,你怎麽想?”
    “我用不著那麽多人伺候,你在府裏隨便給她找個差事吧。”腳丫子放進熱騰騰的水裏,她渾身都舒服了,兩隻腳搓來搓去,寒意全被驅散。
    “五殿下給人當馬夫當的還挺順手的。”
    祝觀良往她腳麵兒上淋著水,聽見她這麽問,伸手在她腳心一撓,“不然你想看我們倆共乘一騎?”
    “五殿下當馬夫,我都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一輩子且長著呢,什麽時候需要,隨時效勞。”
    周樂平臉上有了笑模樣,“明天一早我跟你一起進宮。”
    “送雲輕?”
    不說他也知道,“今天可是有安和這盞燈亮著沒讓你們說上話?”
    “是也不是。”她回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種種,心裏有個奇怪的念頭,“你覺不覺得安和對雲輕很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就是安和總找雲輕的茬兒,今天喝醉拽著雲輕說了一堆他的不是,我就尋思,這倆人交情也沒多深,安和怎麽就對他有那麽深的怨念呢?”
    有時候男人找女人的茬兒是出於喜歡,想要引起對方的注意,但是女人找男人的茬兒是否是同一種一起就不得而知了。
    祝觀良道,“你是想說安和對雲輕有意思?”
    “多少有點兒。”
    他立馬矢口否認,“別想了,我們家就安和這一個閨女,一家子當明玉一般捧著,將來什麽樣的男人不是可著她挑,雲輕跟她話都說不到幾句,哪兒來的意思?”
    周樂平抱臂道,“你別不信,女人的直覺可是很準的。”
    “那也不行,便是真喜歡,也由不得她想怎樣就怎樣。”
    是啊,一家就這一個女孩兒,疼愛的自然厲害,邕朝現在尚且敵我不明,容不得安和對雲輕有意思這種可能,有時候身份差距可以微不足道,但有時候也有可能是無法逾越的鴻溝。
    但這一點周樂平就無法苟同祝觀良了,“你當初要娶我的時候朝中大臣跟你此刻的心情應該是一樣的。”
    “情況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
    他道,“不論如何我身為男人不可能吃虧,女孩兒不一樣,女孩兒始終是會吃虧的,況且,像雲輕那種人,應該是不怎麽會愛一個人的。”
    水涼了,祝觀良用布巾包住她的腳擦幹,給她換上新襪子,也不用她走路,直接給抱回床上去,“再說了,我有把握讓你離不開我,安和不行,她還是個孩子。”
    被窩是暖的,周樂平掀開被子鑽進去,露個腦袋出來看他,“我說的這一切都是假設,你要是不信,就當我沒說。”
    頓了頓又道,“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有也不可能。”
    他自己的事倒是任性果斷,遇著安和的事就如此霸道無禮,周樂平心裏就十分好奇,“如果換做是你,有一個人這麽幹涉你,你會就此作罷嗎?”
    他毫不猶豫搖搖頭,“不會。”
    “那就是了,你不會就此作罷卻要同樣的情況下安和聽你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你明白吧?你這麽做就不怕安和記恨你?”
    祝觀良在她額頭輕輕一彈,“我們現在討論的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意義,因為根本就沒有這個可能。”
    “那算了。”她睡不著,這個時候想的尤其多,“那你大哥那邊怎麽樣了?各國使臣算上雲輕明天就都走完了,差不多到了該動手的時候了吧。”
    “什麽都瞞不過你。”
    “我上次在獵場的時候看到薑軾在單甯房裏,也不知道兩人都說了什麽,難但薑軾應該知道這些,他是什麽立場?”
    祝觀良反問,“你覺得他是什麽立場?”
    周樂平道,“問題出在薑丞相身上的話,薑軾做不到大義滅親應該會選擇跟他爹一起承擔吧,畢竟罪名不小,夠的上株連就一個都跑不掉。”
    祝觀良跟薑軾這麽多年的朋友,他不會眼睜睜看著他去死,但即便活著,今後他恐怕也難在朝堂上立的住腳了。
    第日一早,送走了雲輕跟雲聿,從宮裏回去的路上,薑丞相又找到單甯,兩人約在酒樓吃酒,說是吃酒,其實就是商議下一步的行動。
    一頓飯吃了個把時辰,薑丞相乘馬車晃晃悠悠回府,一進門卻發現薑軾正當堂坐,表情嚴肅,似乎是在等他。
    “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早,織造院沒有公務要忙了?”
    薑軾搖搖頭,鼓起勇氣開口,“爹,兒子有事想要問您。”
    薑丞相寬懷的擺擺手,“有什麽事就說吧。”
    “大皇子最近在查的江繁貪汙案跟您有沒有關係?”
    薑丞相正起神色看他,“怎麽忽然問這個?”
    “就是聽到了一些傳聞,好奇,所以”
    薑丞相道,“傳聞你也信?吾兒一向聰慧,最近這是怎麽了?”
    薑軾也知道薑丞相這麽防著他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他跟祝觀良走的太近,而他們這次起事,所針對的就是祝觀良,當然也要連他也一起瞞著,免得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