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猜什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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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樂平祝觀良!
    寧妃心裏覺得暖融融的,一時間連手上的疼也不記得了,祝觀良還是第一次對她這麽溫柔,也是第一次這麽關心她,看來她這段時間的努力都沒有白費。
    冬至嘴裏塞了糖,但那糖太大,差點兒噎了,幸好乳娘及時摳出來,然後塞給他一個禦廚做的磨牙棒,這才讓他安靜下來。
    寧妃看著祝觀良,覺得很欣慰,“太子殿下的牙長的可真結實。”
    祝觀良回頭看了眼冬至,再轉頭幫她上藥,“為什麽不喊?”
    “喊什麽?”
    “為什麽不喊疼?”
    寧妃笑笑,“殿下還小,什麽都不懂,臣妾要是喊了恐怕會嚇到他,再說了,被小孩子咬一下在所難免,皇後娘娘也被咬過,臣妾沒有那麽嬌氣。”
    “皇後也被咬過?”
    可他從來沒再周樂平身上看到過被咬的痕跡。
    不過轉念一想,她也不是那種受點兒委屈就找人到處說的人,可能她自己都沒放在心上,又怎麽會告訴他呢?
    寧妃道,“皇後應該是不想讓皇上擔心吧。”
    手包紮好了,寧妃站起來,“既然皇上回來了,那太子殿下就交給皇上了,臣妾先告退了。”
    “皇後應該也快回來了,今日你受苦了,留下等皇後回來一起用晚膳吧。”
    寧妃大喜,但又不敢表現得太過明顯,“臣妾在這兒會不會叨擾皇上跟皇後娘娘?”
    祝觀良對她雖然仍舊不怎麽熱情,但已經不如從前冷淡,微一抿唇道,“無妨。”
    冬至現在已經能完整的說出父皇兩個字了,祝觀良很開心,這孩子是他帶在身邊,親眼看著它長這麽大的,雖說是叔侄關係,但這一聲父皇叫出來著實讓人欣慰。
    寧妃在一旁誇讚,“殿下學的可真快,可怎麽開口先叫的是父皇,臣妾看都是皇後娘娘在教他說話呢。”
    乳娘在一旁道,“您有所不知,皇後娘娘教太子殿下說話都是先叫喊父皇的,說皇上聽了會高興。”
    寧妃讚道,“娘娘真是有心了。”
    祝觀良抱著冬至,一字一句的教他喊,“母—後—”
    冬至手裏舉著磨牙棒來回揮舞,見到祝觀良似乎很高興,兩排奶白小巧的乳牙露出來,尋了一圈沒見到周樂平,隻有寧妃的打扮跟他們“母後”看起來差不多,於是就學著祝觀良教的道,“母母後!”
    他發音不大準確,叫出來有些奇怪,但勉強能聽得出來是在喊母後沒錯。
    這幅景象頗有那麽點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意思,周樂平在外麵聽到笑聲,進來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
    玉嬌看著都不舒服,更何況是周樂平。
    她本想上前通稟一聲“皇後到”周樂平伸臂一攔,意思是不用了,提裙緩步走了進去,臉上堆出笑,“這麽高興啊。”
    寧妃見到她,回神行禮,祝觀良抱著冬至迎到門口,“今天比往日回來的早些。”
    “織造院沒什麽事,想著今早出門的時候冬至鬧的厲害,怕寧妃一個人哄不好,心裏惦記就早回來了。”
    祝觀良抬起冬至的小胳膊道,“方才怎麽叫的,再叫一聲來聽聽。”
    冬至啃著磨牙棒,口水蹭的滿手滿臉都是。寧妃手上恰好捏著帕子,便去給他擦,又笑著對周樂平道,“娘娘沒聽見,剛剛太子殿下喊母後來著。”
    周樂平目光往下一沉,勉強笑笑,“是嗎?可是晚了一步,要不就聽見了。”
    她聽見了,門外就聽見了,隻是不想承認自己什麽都聽見的同時也什麽都看見了。
    寧妃察覺到她情緒,低下頭,有些委屈道,“既然娘娘回來了,那”她對祝觀良一福身道,“臣妾就先告退了吧。”
    這麽說好像周樂平多容不下人似的。
    祝觀良一手抱著冬至,一隻手虛扶了她一把,“朕方才不是說了動皇後回來一起用膳,你今日辛苦,要走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寧妃看了眼周樂平,周樂平笑道,“反正也到飯點兒了,留下一起吃吧。”
    “謝皇後娘娘恩典。”
    席間她看到寧妃受傷的手指,順口關心了句,“手怎麽了?”
    寧妃滿不在乎道,“太子殿下不小心咬的,皇上已經綁臣妾處理過傷口了,不礙事。”
    祝觀良便又想起來問她,“乳娘說冬至也經常咬你,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
    “沒流血,也不是很疼,這點小事不值當說。”
    她說的是自己,但說完又想到寧妃的手,便意識到方才那句話大概有映射之嫌,又跟她解釋,“我不是說你,你都流血了,看來咬的不輕。”
    寧妃嘴上說沒事,但很快低下頭,連夾菜的動作都拘束不少。
    飯後寧妃起身告辭,周樂平讓玉嬌出去送,鏡前散了頭發準備去洗漱,一站起來卻正好撞進祝觀良懷裏。
    “我看你有點不大高興。”
    她哪肯承認,“沒有啊。”
    “我回來時正看見冬至咬著寧妃的手不鬆,傷的還挺嚴重,就幫她上了藥。”
    周樂平道,“這有什麽好解釋的,您行行好,我累一天了,想早些歇了。”
    祝觀良微微側身讓出路,另叫人備熱水去了另一側偏殿沐浴。
    等他洗完回來,周樂平已經躺下睡了,殿內隻有床頭留著一盞燈,燈火搖曳,昏暗不明。
    他曲腿靠坐在床頭,輕歎一聲,輕輕戳了她一下,“眼下朝中想要找出一個有本事能掌管織造院的人不容易,若非完全信得過的人我不放心,所以隻能勞你辛苦了。”
    周樂平沒睡,背對著他嗯了聲。
    祝觀良握住她一側肩膀,“近來可有什麽煩心事?我看你今日情緒不高。”
    “沒有。”她說,“就是累了。”
    “看見我幫寧妃包紮不高興了?”
    “我像是那麽小心眼兒的人嗎?再說了,今日是我請她來幫忙照看冬至的。”
    祝觀良躺下來從身後抱住她,“我能感受到你不開心,可又不願意說,真頭疼,讓我猜嗎?”
    周樂平扭頭看著他,“猜什麽猜?沒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