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你跟個孩子計較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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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樂平祝觀良!
    安和大婚那日是雲輕親自來接,妤夫人哭的眼淚止不住,對雲輕她是一千一萬個不放心,臨走時甚至把自己身邊伺候了十幾年的嬤嬤都給了安和,讓老嬤嬤一定要盡心盡力照顧安和,再怎麽說也是嫁出去,身邊還是有個娘家自己人比較放心。
    公主送嫁是大事,排麵也必須大,祝觀良讓齊副將特意點了一萬士兵隨行護駕,直到公主安全抵達邕朝。
    之前雲輕抬來的聘禮他也都換成了金銀隨在嫁妝裏給安和帶過去,一家人忙活了一個多月,就差把公主殿都給她搬過去才放心了。
    雲輕牽著安和的手,把她送上馬車,然後轉生跟祝觀良辭行。
    祝觀良一臉漠然,負手而立,半晌後沉聲道,“你最好牢牢記著我跟你說過的話。”
    雲輕拱手道,“我知道。”
    再沒完沒了的說下去就要誤了吉時了,祝觀良冷眼看著他,擺擺手催促,“走吧。”
    雲輕轉身鑽進馬車。
    馬車很大,安和坐在正中的軟墊上,雲輕進來後聽見她在哭,伸手握住她的手,用手指幫她擦掉眼淚,“怎麽了?”
    安和看了他一眼,忽然挑開車窗,探頭出去,對祝觀良喊了聲,“皇兄,對不起!”
    祝觀良都轉身要走了,聽見安和哭著說的這一生對不起,腳下一頓,沒回頭,背身對她擺擺手,攜周樂平一道往回走。
    雲輕還是不知道應該怎麽安慰她,隻能抓著她的手承諾,“以後你想回來隨時都可以。”
    安和依偎在他懷裏,“我知道皇兄是為我好,他隻有我這一個親妹妹,他怕我受委屈,怕我過得不好,怕我難過,但是我不懂事,我還錯怪他,我這個妹妹當的真是差勁透了。”
    雲輕想著該怎麽說才能讓她好過點,但始終沒有想到,於是就這麽沉默下來。
    安和在他胸口捶了下,“喂,你都不會安慰我的嗎?”
    “我在想。”
    安和仰頭看他,“想什麽?”
    “想怎麽安慰你。”
    “那你想到了嗎?”
    雲輕誠實的搖搖頭,“沒有。”
    “那你也說句話啊,我離開了生活了這麽多年的地方嫁給你,嫁到那麽遠的地方去,你不能就讓我這麽哭著吧?”
    雲輕給她擦幹眼淚,盯著她的眉眼看了許久,然後俯身吻了吻她唇角,“別哭了。”
    安和瞬間紅透了臉,低下頭道,“這就是你安慰人的辦法?”
    “我會對你很好的。”他握緊了安和的手,“我說過的話從不食言。”
    安和臉上很燙,但心裏更火熱,“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嫁給你,你要是對我不好我也不會對你手下留情的,要好我們倆都好,要不好,咱們倆就一起死。”
    雲輕罕見的露出笑臉,“好。”
    “我現在是你女人,已經不是外人了,你跟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多說幾句?”
    他點點頭,“好。”
    安和看著他,“然後呢?就好?”
    雲輕點點頭,“好啊。”
    安和一拍腦袋差點暈過去,“算了,我就不該對你抱什麽期望的。”
    安和走後,周樂平能明顯感覺到祝觀良的失落,妹妹尚且如此,幸好他沒有女兒,要是有了女兒,將來女兒出嫁,他還不一定要哭成什麽樣兒呢。
    “昨晚上讓你去跟安和說說話你不去,現在人走了,後悔了吧?”
    祝觀良從身後抱著她,在她肩窩蹭了蹭,“我有什麽好後悔的,吃完都要嫁人,女大不中留啊!”
    周樂平伸手在他臉上一抹,“那你哭什麽?”
    他哪肯承認,“風大迷眼了。”
    “是嗎?”她裝模作樣往外看了一眼,“可外麵沒有風呢?”
    祝觀良在她腰上輕輕一掐,“故意的?”
    周樂平受不了癢,咯咯咯笑起來,“好了好了不鬧了,你沒哭,你沒哭行了吧?”
    正鬧著,聽見外麵冬至的喊聲,周樂平停止了嬉鬧,出去看,冬至就站在門口,小臉通紅,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咬住嘴唇,委屈巴巴的看著她。
    她彎腰把冬至抱起來,“怎麽了?可是摔著了?哪兒摔疼了?”
    冬至搖搖頭,豆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我沒有受傷。”
    祝觀良走過去,手指卷走他臉上的眼淚,“那哭什麽?誰惹你不高興了?”
    誰敢惹他不高興,他簡直就是這宮裏最大的祖宗,上上下下都寵著他,有誰想不開敢惹他不高興?
    冬至撇撇嘴,抱住周樂平的脖子哽咽起來,“我說我說我將來長大了要娶母後,可他們說說我不能娶母後,我為什麽不能娶母後?我知道我不是母後生的,老師說沒有血緣的人是可以成親的,為什麽我不能入母後?”
    祝觀良立馬黑下臉來,“你當然不能娶,你母後已經嫁給我了,你老師就沒有告訴你,已經嫁人的女人不能再嫁給別人嗎?”
    冬至吸吸鼻子道,“說了,老師還說隻要和離就好了。”
    “鍾蔚然”祝觀良咬牙切齒,“老子讓他做太子太傅,他就把人給我教成這樣?”
    周樂平幹笑兩聲,“你跟個孩子計較什麽?”
    話剛落地,他已經出去了,走到門口大喝一聲,“讓鍾蔚然立馬滾過來見朕!”
    周樂平抱著安和一邊哄一邊往屋裏走,“你老師明天大概不能來教你了。”
    冬至已經止住了眼淚,水汪汪的大眼睛裏寫滿了疑問,“為什麽?”
    周樂平想了想道,“他今天可能會摔一跤,明天要在家裏養傷。”
    被周樂平說中了,鍾蔚然路上確實摔了一跤,磕破了膝蓋,一瘸一拐的去見駕,等見到祝觀良的黑臉,他心中的不好預感變成現實,再想回頭已經來不及。
    他被祝觀良一頓臭罵,還挨了板子,盡管他竭盡全力的解釋,那麽教太子是為了讓太子更明白人情世事的關係,但太子說出那種大逆不道的話來的確是他的責任,不過仔細說來,太子跟皇後之間沒有血緣關係,不過是嬸嬸與侄子,雖然也是不倫,但倘若帝後和離,太子也不是不能娶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