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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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懷祁一世長憶!
千域曆 590年
此時的牧染已經可以幻形成人類的樣貌了,90年的時間恢複人形已經很不錯了。可是哲祁確一點沒有老的跡象。
“哲,為什麽你還跟初遇的時候一樣年輕?”
“你遇到我的時候我就已經105歲了。”
“現在人類的壽命是多少?”
“500歲,相當於你們妖族成年年齡的一半。”
確實,這個世界被‘格式化’的時候,人類變得長壽了許多,同樣,各方麵的周期也都相應的變長了,比如懷孕就要十年。
“我究竟是漏掉了多少消息?”
“你沒注意也算是正常的。畢竟千域的開啟與你們妖族和其他異族並沒有多少影響。”
‘扣扣扣’敲門聲響起,哲祁有些不悅的皺著眉,卻還是讓來人進了房門。
“諾小姐,長老院請您帶著您的客人一起到議事廳去一趟。”來人說著恭敬的話語可是眼中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恭敬。
“什麽事?”
“屬下不知,但是洛神也在。”
哲祁微愣,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沉思了片刻,開口“帶路吧!”而後回頭對牧染說“可能我護不住你了。不過我會盡力。”然後跟著那個人出了房門。
蘇牧染笑著跟上,其實他什麽都不怕。
議事廳
長老們和洛神不知道聊了些什麽,而司馬禦汐跪在議事廳中間,幾位長老卻沒有開口求情的意思,哲祁走進議事廳,單膝下跪行禮。
“不知諸位喚在下以及在下的故友前來所謂何事?”
司馬禦汐回頭看著哲祁有些無奈。
“維諾,你應該知道,人類不該語妖族交好,何況蘇公子是一個通緝犯呢!”開口說話的是洛神,語調還是很溫柔的,常被她掛在嘴上的微笑也變得冰冷了許多。
哲祁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司馬禦汐,背部的血痕觸目驚心,顯然是被罰過了,隻是不知道她能否安然度過。
“在下知道。”押著怒火開口,確實遇到這種情況似乎也隻能這麽做了。
“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接下我一套鞭,我允許你收了蘇公子為契約獸可以留在司馬家;二是把蘇公子送到千域,憑他自生自滅。”
哲祁沉默了,契約獸對於一個曾經是妖王的人來說,未免有些屈辱了些,不過能呆在地球也是不錯的。
“請洛神責罰。”雙膝跪地,卻是把身板挺得筆直。突然感到一股溫暖的風將自己扶起來,有些詫異的回頭看著蘇牧染。
“抱歉,哲祁,雖然當你的契約獸不賴,不過我呢~不希望你受傷呢!”蘇牧染溫柔的揉揉她的頭發,卻發現哲祁眼中含著淚,捏了捏她的臉,再次開口。“相信我,我死不了。”轉而對坐在上麵的洛神開口。
“很抱歉這段時間打擾司馬家諸位了。洛神也用不著這麽急著攆我。我自是要走的,隻去哪裏不是您說的算。”一代妖王,雖然是曾經的,也是離妖神最近的妖族之一,突然釋放的王者氣息,有些嚇到了哲祁,這似乎不是成天跟在她身後的那隻狐狸。被他虎仔身後其實也不錯。“不過,有一點您要清楚,這天界還不是您一個人說的算。如果我哪天回來發現司馬維諾少了點什麽,亦或者受了什麽委屈。我不會讓司馬家活著一個人,就是下九重天也別想安生。”負手而立。停頓片刻又說“自然也包括我兄長想護著的人,本座一並護著便是,別以為我兄長不在您就可以為所欲為。”
在大廳兩側沒有出去執行任務的騎士們感激的看著這隻跟她們副隊有些像的家夥。
“嗬嗬,蘇公子。您還是自重的好些。畢竟沒了司馬家的庇護,您能否抗得過妖王的追殺還是個問題。”洛神冷笑著,沒錯,九重天不是她說了算,她沒有實權,隻不過是個傳話者,可是好歹也是下九重的上三重的上位者,怎麽可以被人這麽說!
“不勞費心。哲祁,我們走。”蘇牧染拉著哲祁離開。而司馬禦汐依舊跪在那裏。
二人出了議事廳,都沒有說話。走了很久,還是蘇牧染打破了沉默。
“千域我是必須去了,在這裏會給你添麻煩,但是我舍不得你。”
“說什麽呢?”
“我知道你心係司馬禦禮,不過我可以等,這輩子等不到,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總有一天你會願意回頭看我一眼。”
蘇牧染變戲法似得變出來一枚黑曜石的戒指,簡約大方,也沒等哲祁有所反應就給她套在了右手食指上。尺寸剛好。
“這個是我前段時間打造的,上麵有我瞬移的咒術,平時你可以當空間戒指用。你要是有危險就吻下它,我就會出現在你麵前。”
“太貴重!我不能收。”
“你救我的時候,我拒絕了嗎?你為我療傷的時候,我拒絕了嗎?你護著我的時候,我拒絕了嗎?沒有!因為我們是朋友。”
蘇牧染說的義正言辭,看著馬上就要都千域的入口的中心廣場,這個中心廣場連著四大家族的駐地。
“那我就暫時代為保管,等你需要了隨時拿回去。”
“好,依你。”蘇牧染寵溺的揉亂她的頭發,隨後遞給他一個冰藍色的盒子,又說“這裏麵的,代我給我兄長。他知道該怎麽做。”然後走到了千域入口的法陣,用無比認真的語氣說道“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叫我來,空間咒術是狐族特有的法術消耗不大。”
“嗯。”
“那我走了?你別老想著那個禦禮了。多照顧照顧自己。我有預感,沒多久你徒弟也會被放逐的。所以你要做好接手家族的準備。”
“啊?!”
蘇牧染抬腳踏入法陣給了哲祁一個可以暖化寒雪的笑容。這個笑容在哲祁眼前伴隨著一道淺藍色的光芒消失在陣法之中。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哲祁蹲在原地,押著嗓子低聲的哽咽著。不知道是為了蘇牧染的離去而哭泣,還是為了自己沒有能力保護朋友而落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