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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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點了點頭,安慰道:“你放心,我們會盡力的,隻是孩子現在胎位有些不正,情況不是特別樂觀。”
    “胎位不正?怎麽會這樣?之前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嗎……”
    溫暖痛苦的皺著眉頭,雙手緊緊揪住了床單,疼痛一波強過一波。
    她想不明白,之前每一次孕檢的結果都很正常,她也一直小心翼翼的,怎麽臨近預產期反而變成了這樣?
    溫暖心裏一陣陣惱恨,她恨無能的自己,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保護不了。
    她很快被送到了產科,護士過來給她做檢查,檢查宮口張開的程度,數著宮縮。
    溫暖的意識變得模糊起來,她已經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也聽不進去護士的叮囑,漫天的疼痛將她包裹,除了疼痛,她再也沒有其它的感覺了。
    “醫生,醫生,不好了,病人忽然開始大出血!”
    溫暖剛一暈過去,身下忽然冒出了大片的紅色,把護士給嚇了一跳。
    醫生走過來一看,麵色越發的凝重起來,扭頭安排道:“先給孕婦止血,立刻準備手術!”
    “產婦現在宮縮的厲害,出血的原因還不知道是什麽,生產的危險性很高,去讓家屬在手術書上簽字。”
    溫暖被推進手術室,她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身.下的血還在不停地流著,看上去十分駭人。
    護士拿著手術協議書在手術室門口問道:“溫暖的家屬來了嗎?溫暖的家屬?”
    傭人聞聲急忙湊上去,她雙手交叉,有些尷尬地回答:“現在聯係不上韓總,我可以簽嗎?”
    “不行。”護士一口回絕,“必須要有血緣關係的親屬或者是病人的丈夫才能簽,其它人就算簽了也是無效的。”
    沒有辦法,護士拿著手術協議書重新進到手術室,對醫生說:“病人家屬不在,沒法簽名。”
    就在這個時候,陷入到昏迷當中的溫暖忽然醒了過來。
    她迷蒙的睜開眼睛,身,下已經感受不到一丁點的感覺,她早就痛得麻木了。
    醫生見她醒了,連忙問道:“你和孩子現在的情況很危險,既然你家屬還沒來,要不你自己簽一下名?”
    溫暖虛弱的點點頭,護士幫她握住筆,潦草的簽上了她的名字。
    最後一筆落下,溫暖再一次陷入到昏迷當中。
    剛才的清醒仿若回光返照一般,醫生隻是看了她一眼,就能很明顯的看出來,產婦的狀態是真的一秒都不能再遲疑了。
    手術燈亮起,手術開始。
    ……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溫銳的病情突然惡化。
    他的主治醫生急忙聯係打電話聯係溫暖,如果再不給溫銳做換腎手術,他這一次會很有可能會撐不過去!
    電話遲遲沒有人接聽,一遍遍的傳來忙音。
    醫生又轉而給韓澤深打電話,對方的電話關機。
    在這個關鍵時刻,兩個人居然一個都聯係不上。
    溫銳的腎源,院長是給他下了死命令的,沒有韓澤深的允許,絕對不能給溫銳手術。
    可是眼下這個節骨眼上,如果再不進行手術,溫銳恐怕就要……
    不敢再耽誤下去,醫生讓護士先給溫銳打一劑鎮定,時刻觀察病人的情況,而他直接上樓找到院長辦公室。
    他沒有敲門直接闖進去,把正在辦公的院長嚇了一跳,從文件中抬起頭來,表情嚴肅的看向他,“有什麽事,連門都不會敲一下嗎?”
    “溫銳的病情突然惡化,需要立刻做手術。”
    院長推了下眼睛,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不為所動,語氣冰冷的回答:“這件事我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沒得商量,必須要等韓總發話,他說可以進行手術才能做。”
    醫生不敢置信的看著冷漠的院長,不明白對方怎麽能在這種時候還能這樣無情。
    “我是一名醫生,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的看著我的病人死掉,而我明明有救活他的機會,卻沒有辦法去做!”
    “該說的我都說過了,這件事沒得商量。”
    院長依舊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醫生急得雙眼發紅,撂下一句狠話,“我不會就這麽放手不管的!”
    隨後,衝出了辦公室。
    他剛一出去,院長臉上的淡定瞬間消失得煙消雲散。
    雖然之前韓澤深之前的確是和他說要等到溫暖把孩子生下來才能動手術,但是不論怎麽說,溫銳和韓澤深都是親戚,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最後倒黴的還是他。
    一連給韓澤深打了好幾個電話,院長聽著不斷傳來的機械女聲,心裏涼了大半。
    這個手術到底是做還是不做?
    院長在辦公室猶豫的功夫裏,醫生回到溫銳的病房,見他已經陷入到昏迷當中,眉頭立刻緊緊的皺了起來。
    “沒時間再繼續等下去了,準備手術!”
    護士猶豫的看了他一眼,躊躇了兩秒,還是怯怯的開口,“可是,替換的腎源醫院這邊不給的話,根本就沒有辦法動手術啊……”
    醫生當然清楚現在的情況,然而除了選擇動手術,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術前準備做好,護士去詢問腎源的情況,依舊被回複不能使用。
    “真的要開始嗎?如果不能及時換上新的腎源,他會死的!”
    護士看了眼麵無血色的溫銳,饒是像她在醫院早就見慣了生死,仍舊生出了幾分不忍,她平日裏負責照顧溫銳,關係比較親近,因而更加不忍心。
    這樣陽光美好的一個男生,好不容易匹配上了腎源,但是居然因為醫院不允許腎源到了病危的地步。
    醫院什麽時候從一個救死扶傷的地方,變成了一個隱形的吃人怪獸?
    醫生戴上手套,將口罩繩掛在耳後,淡淡的回問道:“把他扔在病房裏,他就不會死了嗎?”
    護士回答不上來,因為她知道,事實正如對方所說。
    擺在溫銳麵前的兩條路,沒有一條生路。
    無論是選擇其中的哪一項,他最後麵對的都是死亡。
    她紅著眼睛朝手術台的男孩看了一眼,眼睛頓時更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