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2章 大結局之都要在一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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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媛端著水杯從廚房出來,腳步在客廳邊緣頓住。
    榮昭南正靠在他那間臥室的床頭,剛掛了電話,眉宇間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冷冽。
    那是處理完公事後,尚未完全收斂的氣勢。
    與剛才在她麵前那副“病弱”模樣判若兩人。
    寧媛剛才聽見了幾個詞,猜到大概是英國那邊周家打來的。
    她看著他略顯冰冷的側臉輪廓,默不作聲地走過去,將手裏加了檸檬片的溫水遞到他麵前。
    “喝點水。”
    榮昭南抬眸看她,眼底的冷意迅速褪去,化為溫和,他接了杯子:“謝謝。”
    寧媛垂眸靜靜地看著他,忽然問:“當初我租地蓋廠的那幾百萬……是你給我的,對嗎?”
    猝不及防的直球。
    榮昭南端起水杯的動作停滯了一瞬,檸檬的清香縈繞在鼻端。
    他沉默了幾秒,沒有立刻回答。
    寧媛挑了下眉,語氣依舊沒什麽起伏:“說實話。”
    榮昭南的背脊下意識地繃緊挺直,低沉地“嗯”了一聲,算是承認。
    寧媛想了下,繼續問:“錢從哪裏來的?周家?”
    那時候她缺錢缺得厲害,毫不客氣地把自己都“賣”了。
    他也不是有錢人,榮老叔更沒幾個錢,全被這啃老的家夥搬空了。
    榮昭南知道瞞不過她,有了這些年的曆練,她早就不是在縣城舊貨市場倒賣山貨的小知青了。
    寧媛身上早有了決策者的敏銳。
    他輕咳一聲:“嗯……周家在國外湊的,我二叔……賣了最後一個莊園。”
    寧媛漂亮的眉毛微微蹙起:“你二叔?我記得資料裏說,他和周夫人的關係並不好,幾乎是競爭對手,怎麽會突然這麽好心,賣莊園湊錢給你?還幫你偽造身份?”
    榮昭南聽著她連珠炮似的詢問,語氣不自覺帶著審視。
    他非但不覺得煩,心裏還鬆了一口氣。
    她到底是肯問了,肯追究了,肯對他這個人本身產生探究的欲望了。
    這比之前那種無論他說什麽、做什麽,她都淡淡地應著,卻將他摒除在心門之外。
    隻想過那種“有他很好,沒他亦可”的日子,那才讓他窒息!
    榮昭南略沉吟,組織了下語言:“二叔……是和我母親爭家產,但他那個人,野心大,本事卻不大,尤其不善經營。”
    “我母親去世後,他接手了一些產業,卻經營不善,又喜歡自作聰明地去搞什麽投資,巴結那些國外的政客,想走上層路線。”
    他嘴角勾起幾不可察的譏誚:“結果,政治獻金倒是撒出去不少,比如資助埃文,但最後什麽實際好處都沒撈到,反而把自己折騰得夠嗆,吃進去的,最後都得加倍吐出來。”
    寧媛想了想,其實,埃文算是最有用的一個了……
    起碼“周焰”用上了。
    榮昭南繼續道:“周家的家底,就這麽被他敗了不少,他自己的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
    “前幾年內地改革開放,他就動了心思,想回國再拚搏一把看能否東山再起,也算落葉歸根。”
    “他給我父親……榮文武,寫了一封信。然後,就搭上了線,至於二叔回來之後混不混的起來,看他自己了。”
    寧媛安靜地聽著,原來早在幾年前,榮家就已經和這位周家二叔重新建立了聯係。
    難怪……難怪後來榮昭南出事,“周焰”這個身份能如此順理成章地出現。
    她抬起眼,目光銳利地看向他:“所以,‘周焰’這個人,根本就是假的?徹頭徹尾的偽造?”
    榮昭南迎著她的目光,輕歎:“嗯,現在周焰這身份也沒什麽不能說了,身份確實是假的。”
    寧媛不解:“那全套的身份資料呢?國籍、履曆、各年紀的照片……甚至國際刑警組織的記錄,這些怎麽可能作假?還是在那些情報機關眼皮子底下?”
    榮昭南迎上她探究的目光,坦然道:“周焰是假的。所有的資料,照片,都是偽造的。中情局內部有我們的人,而且級別非常高,弄這些東西不難。”
    “有內線配合,要偽造學曆、不同時期的照片、甚至編造一些新聞報道和社交記錄,將‘周焰’這個人徹底‘坐實’,並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至於國際刑警那邊,運作一下也能進去。”
    寧媛忽然想起幾十年後,即使有那麽現代化的係統、監控,國際詐騙犯也照樣猖獗。
    何況現在沒有互聯網和到處都是監控,要製造一個“周焰”確實可以。
    榮昭南繼續說:“二叔那邊,隻需要對埃文那些人放出消息,說他這個侄子高中時期就去了美國讀書,性子野,不怎麽和家裏聯係,就能解釋為什麽他們以前從沒見過‘周焰’。”
    “再加上中情局那邊同步提供的‘情報’佐證,他們的盟友,自然深信不疑。”
    寧媛還是心驚,這背後是如此龐大而周密的布局。
    就算不是幾十年後互聯網時代,也還是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
    她沉默片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那……你和那些外國女友、甚至女明星的緋聞呢?也是假的?”
    榮昭南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卻又異常認真:“緋聞是真的……但僅限於出現在報紙和鏡頭前。”
    他迎著寧媛審視的目光,一臉正氣:“那是在各種派對和公開場合,為了符合‘周焰’那個花花公子的囂張人設,刻意營造出來的假象。”
    寧媛雙手環胸,眯了眯眼,語氣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周警司這差事雖然危險,但還有不少‘福利’的。”
    榮昭南的背脊挺得愈發筆直,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甚至微微提高了音量——
    “寧媛同誌,這不是福利!這是原則性問題!我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犯錯誤,更不會允許自己腐化墮落!”
    這事兒說不明白,他就完了!
    寧媛沒什麽表情:“周警司,你不用緊張。”
    榮昭南:“我沒緊張!”
    寧媛居高臨下地看著:“……是麽,那你跪著回答幹嘛?”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在床沿上坐著的姿勢,已經變成了雙膝抵在床墊上的跪姿。
    榮昭南戰術性咳嗽,臉都憋紅了:“咳咳……”
    寧媛看著他這副樣子,清冷的俊臉上都硬是擺出幾分乖覺。
    她懶得戳穿,放下杯子:“湯在廚房煲著,你自己看著火,差不多時間就關掉喝了,我已經打電話約了相熟的中醫,明天會過來給你看診,開些調理身體的方子。你好好休息。”
    話音未落,正準備起身的榮昭南猛地捧著水杯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水嗆進了氣管,他咳得驚天動地,俊臉瞬間漲紅,連帶著脖頸都泛起一層薄紅。
    溫水灑出來,將他胸前那件幹淨的黑色薄襯衫洇濕了一大片。
    端地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
    寧媛蹙眉轉頭:“……”
    終究還是忍不住拿過旁邊他擦頭發的幹毛巾,替他擦拭水漬。
    “一把年紀了,怎麽喝水都能嗆成這樣,把衣服換了,別著涼!”
    她替他解開兩顆襯衫紐扣,想讓他透氣些。
    指尖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溫熱的肌膚。
    還有他……肩膀之下,那道已經愈合、卻依舊留下明顯痕跡的槍傷疤痕。
    傷疤觸感凹凸不平,隔著薄薄的皮膚,還能讓她感受到子彈穿透血肉留下的路徑。
    寧媛的手指猛地一顫,像被燙到一般。
    榮昭南卻在她動作之前,抬手輕輕覆住了她的手背。
    他的咳嗽漸漸平息,潮潤溫柔的呼吸掠過她耳邊:“沒關係的,小傷而已,已經愈合了。”
    他的聲音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像羽毛輕輕搔刮著她的心尖。
    “我以後……都會好好的,再也不會讓你擔心了。”
    陽光透過百葉窗的縫隙,在他身上切割出明暗交錯的光影。
    榮昭南身上那件柔軟的黑色薄襯衫半敞著,勾勒出寬肩窄腰的輪廓。
    沐浴後的水汽似乎還未完全散去,發梢微濕,帶著清爽的薄荷草木香氣。
    他最近似乎清減了些,也可能是沒怎麽訓練曬太陽,越發顯得皮膚白皙。
    年紀明明長了些,三十的出頭人,直勾勾近距離看人的時候,依舊少年氣。
    他一雙漂亮的瑞鳳眼,此刻眼角泛紅,深邃又清透,瀲灩著令人心悸的光。
    寧媛垂下眸:“你不用馥奇調子的香水了?”
    榮昭南眼底掠過暗光,略傾身靠近她,笑了笑:“是,以前那味道到底太烈,換了以前常用的薄荷味,是不是好聞一些,以後也不會再抽煙。”
    抽煙和馥奇調的香水都是人設需要。
    寧媛理解。
    隻是……
    寧媛看著他特意衝著自己露出來的修長脖頸和性感的鎖骨:“……”
    她的母語是無語。
    他確實知道他皮相優勢在哪裏。
    寧媛索性避開他過於灼熱的視線,手指卻在他傷疤上輕輕摩挲了一下:“讓我……再看看你身上的傷。”
    不親眼再確認一次,她心裏總是不安。
    那些照片太嚇人,老徐關於“短壽”的話又像針一樣紮在心上。
    榮昭南眸光微閃,順從地點頭。
    修長的手指一顆一顆把剩下襯衫的紐扣都解開,露出整個肌理精壯的上半身。
    寧媛的呼吸微微一窒。
    除了那道貫穿左肩、以及背部和腹部幾處深淺不一的疤痕,他身上光潔的皮膚看不到太多明顯的舊傷痕跡。
    這不符合一個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搏殺、潛伏敵後多年的人該有的樣子。
    可她也明白,這絕不是因為他沒受過傷。
    而是為了讓他“周焰”這個富家公子哥的身份更可信。
    那些足以暴露他過往經曆的、大大小小的傷疤,都在美國接受了最頂尖、也最痛苦的藥物和手術治療。
    加上他本人比尋常人強悍許多的愈合能力和體質,才有了眼前這看似“完好”的軀體。
    能留下來的這幾道,都是為了“證明”他曾經為國際刑警組織“賣命”而留下的“勳章”。
    但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有些地方的皮膚紋理不太對,和正常的皮膚也不太一樣,細密的血管在皮膚下麵呈現不太正常的顏色。
    而這看起來平滑堅韌的皮膚下,是怎樣一番縫縫補補、碎裂又重塑的景象?
    這看似完好的皮膚之下,隱藏著多少次縫合、多少次撕裂。
    寧媛纖細的手指輕輕撫過他左肩那道最猙獰的疤痕,然後,又緩緩滑向他胸口另一處顏色稍淺的舊傷。
    那些被“處理掉”的傷疤,並非消失了,隻是被更深的痛苦和更先進的技術掩蓋了起來。
    寧媛的指尖抑製不住地顫抖起來,眼眶瞬間就紅了,氤氳起一層薄薄的水霧。
    榮昭南心裏一疼,捉住她微涼的手,引導著按在自己心髒的位置。
    讓她清晰地感受著掌心下那沉穩而有力的心跳。
    “咚咚,咚咚……”
    強健有力的心跳,透過薄薄的胸腔,清晰地傳遞到她的掌心。
    他聲音低柔,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和複雜:“媳婦兒,真的沒事了,你看,我還活著,活得好好的。”
    寧媛抬起眼看他:“沒事就好。”
    榮昭南又忽然露出像是被什麽牽動了舊傷的模樣,忍不住蹙緊眉頭,低低地咳嗽了兩聲:“咳咳……”
    寧媛現在看著他強行咳嗽的樣子,眼角輕輕抽了一下。
    偏偏,從醫院回來後,無論他做什麽表情,說什麽話。
    她都覺得他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脆弱和易碎感,讓她心裏悶悶的。
    尤其是想到老徐說的那些後遺症,想到“短壽”兩個字,她的心就像被什麽東西狠狠揪著,又酸又澀,透不過氣來。
    榮昭南看著她不說話的樣子,順勢往前傾身,試探著伸出雙臂,輕輕環住了她的腰身。
    “你晚點去上班行麽?湯都煲好了,我炒兩個菜,一起吃午飯?”
    他身上清爽的沐浴露香氣混合著他獨有的男性氣息,將她密不透風地包圍。
    寧媛皮膚有些酥麻,卻沒有立刻推開他:“……我不餓。”
    結實的手臂環著她,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卻又因為主人的“病弱”而顯得格外需要嗬護。
    感受到她的默許,榮昭南的心髒像是被溫水浸泡,酸楚又滾燙。
    他收緊手臂,將她更緊地擁入懷中,俊臉靠在她頸窩裏,薄唇似有似無地輕輕印在她的鎖骨上。
    “別光顧著忙,午飯還是要按時吃的。”
    潮濕溫熱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聲音有些喑啞:“榮昭南,你……”
    他將她整個人帶得更貼近自己,貼著她的頸窩:
    “公司那邊……最近是不是特別忙?我看大姐和你大哥最近在董事會那邊動靜不小,你也會很累的。”
    他聲音溫和,聊著家常和工作,仿佛隻是尋常的關切。
    但一邊說著不著邊際的話,看似在討論正事,空著的另一隻手,不經意地搭在她腰間,
    寧媛被他弄得有些心不在焉:“嗯,事情是很多,大姐很有魄力……她和粉腸哥同心協力,繼承權不繼承權的,其實現在……”
    他忽然悶悶地輕哼一聲,溫熱的氣息拂過她小巧的耳廓:“寧媛,我腿麻了。”
    一邊說著,他手臂一邊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都抱了起來,讓她側坐在自己結實的腿上。
    寧媛身體一僵,都是老夫老妻了,自然能感覺自己坐到了他身上什麽東西,下意識地想坐邊上去。
    榮昭南卻不容她退開,薄唇已經印上了她的額頭,帶著滾燙的溫度,極其輕柔地詢問:“媳婦兒,你今天別走行麽?”
    寧媛眯了眯眼,按住他胸口:“我事多,還要回公司……”
    這一套套都誰教他的!!
    榮昭南卻不理會,薄唇一下下落在她柔軟的眼睫上,臉頰上,聲音喑啞破碎:“但是,我想你,每一個白天、每一個夜晚,都在想你……你可憐可憐我行麽,別不理我……”
    他記得她眼睛被親吻時微微顫動的弧度,記得她鼻尖細膩的觸感,記得她唇瓣柔軟的滋味……
    寧媛被親得別開臉,悶悶的聲音發軟:“榮昭南……你別鬧……”
    她無意識地捏緊他結實的肩膀。
    他微微退開少許,輕柔地薄唇印在她柔軟的唇瓣上:“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讓你那麽痛了……”
    這溫柔的吻,帶著失而複得的小心翼翼和珍視。
    寧媛渾身都顫了下,心髒都顫了顫:“榮昭南……”
    那塊被“短壽”兩個字砸出的沉悶空洞,此刻被他滾燙的歉意和思念填滿,酸澀得厲害。
    “就一會兒……就一會兒……我知道你要開會,我就親一下。”他低聲誘哄,滾燙的薄唇帶著不顧一切的占有欲,深深地攫取著她的呼吸。
    以吻封緘她的猶豫
    他大手緊緊扣著她的手腕,仿佛生怕她再次逃離。
    這一次,不再是試探,不再是輕柔。
    帶著壓抑了太久的渴望,帶著失而複得的狂喜。
    寧媛腦子一片空白,心徹底軟了下去:“唔……”
    那些傷痛,那些恐懼,那些日日夜夜的煎熬,在此刻他近乎絕望的渴求麵前,似乎都變得不再那麽難以承受。
    他的吻,帶著灼人的溫度,一路向下。
    吻過她纖細的鎖骨,吻過她胸前那顆悸動的心髒……
    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打橫抱起,旋即被輕輕放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他欺身而上,高大的身軀覆蓋下來,將她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榮昭南眼底翻湧著濃烈的欲望和深情,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媳婦兒……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真好看。”
    細密而滾燙的吻如同雨點般落下,在她心髒最敏銳的地方輕輕掠過,點燃一叢又一叢細密的火焰。
    當他溫熱的唇落在她腿側最敏感的肌膚上時,寧媛忍不住抓住了他的烏發,也忍不住紅了眼睛,隻剩下細細密密的戰栗。
    她迷迷糊糊地想著,男人這種生物,好像天生就懂得怎麽得寸進尺。
    隻是抱一下,隻是親一下,然後不知怎麽就變成了睡一下……
    但這一次,她沒有再抗拒,手臂緩緩抬起,環住了他修長的脖頸。
    榮昭南心裏一顫,他紅了眼圈,將她按在身下,溫柔到凶狠地恣意愛憐。
    窗外的陽光正好,將室內染上一層溫暖的金色。
    而臥室內,被壓抑了太久的愛意和思念,終於衝破了所有的隔閡與堤壩,洶湧而至,將兩人徹底吞沒。
    ……
    寧媛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空氣裏飄著飯菜香。
    她是被餓醒的,肚子餓得咕咕叫。
    她掙紮著爬起來,隻覺得腰腿像被拆開又重新組裝一樣,酸軟無力。
    寧媛麵無表情地看著榮昭南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過來,溫聲道:“先喝點東西墊墊肚子。”
    他眉宇間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疲憊和虛弱。
    寧媛盯著他那副“虛弱”的模樣。
    二十四小時,翻來覆去折騰了那麽多次!
    你老母!到底是誰會短壽?!
    榮昭南感覺她不善的眼神,隨即抬手擋在唇前咳嗽:“咳咳,我想著身體大不如年輕的時候,能用就多用一下。”
    寧媛看著他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硬是擺出幾分病弱和可憐相,直接氣笑了。
    “榮隊,請你收斂一點,不要什麽不要臉的話都能說出口。”
    你個超級白蓮花!!!
    榮昭南立刻放下湯碗,把她扶起來,聲音低柔地哄:“好好好,我不說了,都是我的錯,媳婦兒,快起來吃飯吧,你都睡了一天了。”
    寧媛也確實餓了。
    洗漱完,她看著榮昭南將小桌子擺好,把飯菜一樣樣端上來。
    清淡的雞湯,軟糯的白粥,幾樣精致的小菜,都是她喜歡的口味。
    他像是知道她會醒來一樣,一切都準備得妥妥當當。
    她也確實餓了,拿起筷子就開始吃。
    榮昭南坐在床邊,一邊看著她,一邊時不時給她夾菜,陪著她一起吃。
    他眼裏的溫柔和滿足幾乎要溢出來,仿佛能這樣看著她吃飯,就是全世界最好的事情。
    吃完飯,寧媛決定好好洗個澡,換衣服去上班,好在這時代沒有手機,不然她電話要被打爆了!!
    溫暖的水流衝刷著身體,帶走了大部分的酸痛,讓她舒服了不少。
    等洗得差不多了,她伸手去拿浴巾,卻抓了個空。
    她這才想起來,剛才進來得急,忘記把浴巾拿進來了。
    她有些懊惱地裹住身體,正猶豫著要不要喊榮昭南。
    浴室門就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媳婦兒?是不是忘記拿浴巾了?”
    寧媛半開了門,伸手去拿浴巾:“嗯,給我吧。”
    誰知,他抵著門,垂眸看著躲在門後的她:“要我幫你洗麽?”
    寧媛看著他幽暗裏跳躍著侵略性光芒的瑞鳳眼:“……”
    她抬手扯了浴巾就沒好氣地去關門:“不了,周警司,我一個寡婦,讓你一個小叔子幫我洗澡不合適。”
    尾巴一翹,她就知道他要幹嘛了!
    還沒折騰夠呢!
    門外沉默了一下,緊接著,又響起了敲門聲。
    這次的聲音換了,帶著熟悉的痞氣和輕佻邪氣的笑:“嫂子開門,我是我哥!”
    寧媛:“……哈!”
    她直接無語,氣到笑出聲來。
    這家夥真是,什麽話都能說出口!
    結果一笑,手上的力氣就鬆了,沒能完全擋住門。
    門外的榮昭南立刻抓住機會,輕輕一推,趁機擠了進來。
    他換了白色的薄襯衫,長長的眼睫在白皙俊朗的麵容上落下惑人的陰影。
    “媳婦兒,你要弟弟也好,要哥哥也行,我都可以!”
    寧秉安哪裏有他樣子好!他們一點都不同!
    寧媛老臉一紅,手忙腳亂地扯了毛巾裹住自己:“你要點臉,瞎扯啥呢,出去!”
    榮昭南卻一把抱住她,認認真真地低頭看她:“周警司和寧小姐,榮隊長和寧知青,都要在一起!!”
    寧媛一愣,看著他認真又有點小心的樣子,心裏又軟得一塌糊塗。
    這是這家夥能說出來最甜的話了吧?
    她知道,他一定是向上頭打了退居二線,換個地方發光發熱的報告,老徐才會在醫院出現。
    上哪裏有這樣多的巧合呢。
    她抬手揉揉他的發,踮起腳尖,主動親了親他的眼睛:“榮昭南,你是個傻子!!”
    他眼睛裏的認真、深情和赤誠,是他無論變成什麽樣子,無論經曆什麽,都不會改變的底色。
    他是榮昭南,是她的榮昭南,是獨一無二的。
    榮昭南收緊手臂,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低頭再次吻住懷裏的人兒。
    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骨血裏。
    未來的路還很長,或許還會有許多的風雨,但他再也、再也不會放開她!
    擁抱和抵死纏綿才應是這一刻的結局。
    ……
    窗外陽光燦爛……
    砂鍋裏,重新精心熬製的湯還在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散發出濃鬱的香氣。
    帶著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