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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發生什麽?”
    季馥宜的聲音依舊冷淡,聽不出任何情緒。
    “有事,掛了。”
    季馥宜秒掛電話,鬱薇看著手機,一時有點反應不過來。
    ……這也太無情了吧!
    我昨天到了做了什麽啊!鬱薇感覺自己的*屏蔽的關鍵字*都要跳出來了,該不會真的像她想的那樣,她們酒後這樣那樣的時候,她一個沒把持住,把季馥宜標記了?
    鬱薇握著手機,站在季馥宜的家裏,有點不知所措。
    正當她東想西想的時候,手機鈴聲大作,嚇得她差點沒拿穩。
    屏幕上顯示著季馥宜的名字……
    鬱薇接起了電話,感覺手有點顫抖。
    “幫我把貓喂了,”季馥宜淡淡的說,“貓糧在廚房的櫃子裏,謝謝。”
    她又掛了。
    鬱薇:????
    這是幹嘛!!!
    季馥宜剛掛電話,應該還有時間,鬱薇抓住時機,又打了個電話過去。
    季馥宜果然接了,問她:“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想請你吃個飯!”鬱薇盡力讓自己語調上揚,“昨天麻煩你了……”
    不管怎麽說,季馥宜把醉酒的她撈了回來,應該表示一下感謝,再說了,有沒有標記,見到季馥宜本人,一看便知。
    “沒有很麻煩。”
    季馥宜想到昨天的場麵,還覺得自己頭有點疼。
    灼熱的呼吸,近到不能再近的距離,越來越快的心跳……和,睡死過去的鬱薇。
    季馥宜歎了一口氣,說:“不用請我吃飯了,舉手之勞。”
    “那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總要謝謝你嘛~”鬱薇放軟了聲音,“哪裏都可以。”
    她這是在撒嬌嗎?季馥宜神思恍惚,差點順口答應她。
    “那就……”她及時回神,換回了冷淡的語調,“不用了,你趕緊回去就是最好的報答。”
    “哇,你不要這麽無情吧……”鬱薇的聲音低落了下去,“好吧,那我喂完貓就回去啦。”
    鬱薇蔫蔫的跟她道別,掛掉了電話,季馥宜聽到她這樣的聲音,心裏劃過一絲擔憂。
    鬱薇好像真的很失望……
    她還來不及細想,場務已經走了過來。
    “馥宜,下場戲馬上開始了,”場務細聲細氣的說,“拍完這條就結束了。”
    季馥宜接過她手中的檸檬水,對她笑笑,說:“今天結束了對嗎?還有多少要補拍,日程表出來了嗎?”
    “還沒有呢,導演組還在看粗剪,”場務搖搖頭,“還要多辛苦您一陣。”
    季馥宜點點頭,跟她一起往攝影棚走去。
    演員算得上個體力活,一部電影動輒拍上兩個月,加上粗剪後補拍的鏡頭,三個月在片場來回打轉,每日磨戲累人不說,光是休息時間就夠嗆。
    饒是季馥宜已經拿了好幾個影後,照樣陪著補拍,又因為是主角,鏡頭更多些,休息日就更少了。
    《雲山》不是類型片,從導演到製作一水兒大獎在手,就想做點不一樣的東西,主線拍得順暢,一些細節卻是爭論不休,現在補拍的幾個鏡頭,來來*屏蔽的關鍵字*磨了不少次。
    故事背景在九龍城寨,講述少女阿雲一生的跌宕起伏,這一場拍的正好是成年之後,阿雲第一次染了頭發,費盡心思想要離開這個地方的那一段。
    季馥宜從阿雲十八歲演到五十八歲,這場拍過三次,這回還要嚐試新方式。
    她皮膚狀態極好,隻上了淡妝,水靈靈的淡妝模樣,看上去跟十八歲的人無異。
    “馥宜,準備好了嗎?”
    導演見她走過來,問道。
    “沒問題了。”
    季馥宜走進攝影區,在台階上坐好,露出側臉給攝影機。
    機器從下至上,畫麵裏先出現的是她纖細的腳踝,穿著雙磨花了邊的小牛皮鞋,一晃一晃的敲擊著台階。
    “阿雲,你這頭發什麽色兒?”一把蒼老的聲音出現在收音器中,“怪滲人的。”
    “冷藍色,阿婆,外頭最流行,”季馥宜聲音輕快,底氣不怎麽足,“我過段時間出去找工。”
    “找啥工?你小孩子家家能做點啥,”阿婆滿是不讚同,“縫補縫補湊點錢讀個學校是真。”
    阿雲朝她點點頭,不理人了。
    鏡頭已經移到季馥宜修長的小腿,一條紅底黃花的裙子遮到小腿肚,往上走是不盈一握的腰肢,白色的襯衣紮在裙子裏,冷藍色的頭發飛揚在風中,下巴微微抬起,眼神裏盡是桀驁不馴。
    導演喊了聲:“卡!”
    季馥宜挺直的腰背放鬆下來,她下意識的晃了晃腳,遠遠喊了聲:“怎麽樣啊?”
    “這條挺好,”導演點點頭,“道具,換景!”
    季馥宜從台階上跳下來,揉揉自己的肩膀,走到化妝師麵前,等著化妝師幫她補妝。
    化妝師一邊補妝,一邊讚歎道:“馥宜皮膚真好,我算是明白什麽叫膚如凝脂了。”
    季馥宜隻是笑笑,不說話。
    補過妝後,她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助理從包裏拿出抑製劑遞給她,她閉上眼睛,對著著自己的脖子一頓猛噴。
    “這樣行嗎?”林夏擔憂的問,“聽說用多了抑製劑不好?”
    她是beta,聞不見季馥宜的信息素味道,但她忘不了季馥宜分化成omega的那天,整個辦公室沉默的樣子,好像天都要塌下來了。
    季馥宜十六歲出道,第一部電影便拿了最佳新人獎,之後一路順遂,公司一向將她當做alpha培養,沒想到她的分化期一推再推,終於在二十五歲這年姍姍來遲,分化成了一個omega。
    公司高層都愣了,他們費心打造的最a女明星,就這樣成了一個o?!
    這絕對不行啊!這事兒必須得瞞住了!
    從此季馥宜抑製劑不離手,認認真真裝起了a。
    “說是不好,但也沒什麽辦法。”
    季馥宜對著自己一頓噴後,滿意的聞了聞自己的味道,全是苦艾味,這個味道的抑製劑很少有人用,可以用香水味搪塞過去。
    “誰知道我會是個omega呢?”
    季馥宜剛說完,忽然想起……倒還真有人知道。
    鬱薇。
    鬱薇不僅知道她是omega,還跟她做過……
    呃……
    那些不合時宜的畫麵從她的腦海裏蹦出來,季馥宜頓時感覺臉有點熱。
    這都過去幾天了!她怎麽還會回憶起來!
    之後要跟鬱薇說聲,讓她絕對不要跟別人提起她們的關係……季馥宜想了想,覺得有點頭疼。
    她出了休息室,重新回到攝影棚,下午的最後一個鏡頭很快拍完,季馥宜長舒一口氣,去化妝間卸妝。
    剛卸完妝,她接到顏殊打來的電話。
    顏殊:“晚上吃飯,來嗎?”
    季馥宜明天還有一場戲,實在不想應這些局,便說:“不來了,明天有戲。”
    顏殊:“成,我知道不是雙休叫不動你,不過……”
    她頓了頓,說:“今天是薇薇的接風宴,給個麵子?”
    “行是行,”她歎了口氣,既然是接風宴,就不好拒絕了,隻是問了一句,“上次不是接過風了?”
    “上次是我們給她接風,這次是她自己辦的,”顏殊快言快語,“哪能一樣呢?回頭我地址發你。”
    片刻後,季馥宜的手機上便收到了一條地址,她盯著看了十秒,鬱薇也是有意思,哪有自己給自己接風的?
    林夏將她送過去後,將車鑰匙留下,囑咐她要是喝酒了,就打電話讓她再來接,便離開了。
    鬱薇這次的接風宴在一家私房菜館,位置極其隱蔽,同樣是邀請製,等閑人進不來,彎彎的曲廊直通大廳,兩邊是小橋流水假山石,端的是個好意境。
    季馥宜走進包廂時,裏麵的人顯然已經吃過一輪了。
    “馥宜來了!哎,又這麽晚!”顏殊叫了一聲,“你看看菜單,再點幾個!”
    這家是中式餐廳,裝修古樸,家具都是紅木質地,四處能窺見風雅,被一群二世祖這麽一通鬧,竟然也沒被趕出去。
    “你們這麽鬧,人家不趕你們?”季馥宜一邊點菜,一邊問。
    “哦,薇薇把餐廳包下了了。”
    季馥宜:“……”
    得,年輕人的心思你別猜。
    季馥宜的目光落到鬱薇身上,正好和鬱薇的視線撞在一起,對方探尋的眼神讓她一陣不自在,默默移開了眼神。
    ……小朋友還在想昨晚的事情吧。
    鬱薇坐在主位,離她距離不近,可是,隔得這樣遠,季馥宜還是能感覺到清淡的薄荷香氣,正從那邊飄過來。
    季馥宜故作淡定,默默吃飯。
    桌上打打鬧鬧,話題都圍著鬱薇轉,轉著轉著,就轉到她身上了。
    “對了,那天我們不是喝酒來著,馥宜怎麽把薇薇帶走啦?”
    季馥宜淡定的回答:“殊殊麻煩我先照顧下。”
    “哦~那薇薇怎麽叫你姐姐啊!”有人八卦道,“我看不簡單哦~”
    季馥宜更淡定了:“她追星。”
    鬱薇:“……”
    這人一看就有備而來!
    她不像季馥宜,她毫不避諱,自從季馥宜走進這個包廂,就開始盯著她打量。
    鬱薇灼熱的視線落在季馥宜身上,仿佛細小的火焰,從她的耳後開始蔓延,一直順著脊柱向下,連腳踝都有點酥軟。
    季馥宜低下頭,給鬱薇發消息:“你別這樣看著我。”
    “怎麽?”鬱薇回得很快,“想起什麽了?”
    季馥宜:“……”
    這個死流`氓!
    季馥宜覺得自己需要補一下抑製劑,跟友人們說了聲,便站起來走出包廂,打算去找化妝室。
    她剛一出門,鬱薇便找了個借口,跟了上來。
    季馥宜走進化妝室,鬱薇便推開門,走了進來,順手把門帶上了。
    化妝室裏頓時充滿了一股薄荷的氣息,和西瓜的甜香味糾纏在一起,繞出些許曖昧的氛圍。
    鬱薇徑直走到她麵前,圈住了她的椅子,跟她靠得極近,俯身看著她,嘴唇幾乎要碰到嘴唇。
    季馥宜:“……”
    這死小孩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