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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馥宜在公寓樓下站了十分鍾，最終還是沒有打電話叫鬱薇回來。
    回到家後，季馥宜抱著撲過來的小貓，一邊摸著小貓的脊背，一邊時不時看看手機。
    十分鍾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三個小時過去了。
    路程再怎麽遠，鬱薇也應該到家了。
    季馥宜一直沒有接到鬱薇的電話，她有點焦灼，但又不知道該不該打破慣例，打電話去問問鬱薇。
    時間越拖越晚，她始終沒有接到電話。
    那天晚上，鬱薇沒有聯係她。
    第二天，鬱薇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可是，她的手機雖然消息滿滿，卻沒有一條是她期待的。
    她躺在床上，手指劃過季馥宜的對話框。
    她們倆的對話還停留在好幾天以前，鬱薇拍下路邊的一隻小貓，問是不是和空格很像。
    季馥宜回複她：是的^_^
    文字後麵跟著一個過時的顏文字表情，倒是顯得有幾分可愛。
    鬱薇看著這兩個小小的字，有一刻希望對話框的上方亮起正在輸入，可惜她等待了很久，這一刻都沒有到來。
    第二天，季馥宜沒有聯係她。
    季馥宜這周的日程排得很滿，好幾場雜誌拍攝在等著她。
    在攝影棚與化妝室的間隙中，季馥宜偶爾會走神，鬱薇的臉從她的腦中一閃而過，間或帶著她的吻的氣息，往往這時候，季馥宜會從思緒中驚醒，掩飾性的看一眼手機。
    手機上自然是空空如也，她所期待的那個小紅點沒有亮起。
    這一周，鬱薇沒有聯係她。
    最後一場拍攝結束，走出化妝室的那一刻，季馥宜感覺到一陣輕鬆，同時，一種與那天晚上似曾相識的感覺，細碎的湧上心頭，季馥宜皺了皺眉，想抓住這種感覺，卻又覺得陌生。
    她坐在保姆車的後排，覺得自己有點孤獨。
    身邊明明坐滿了對她的工作最重要的人，以往，她有任何疑惑都可以向他們尋求幫助，可她現在卻覺得自己的煩惱，完全沒辦法對他們說。
    季馥宜的手指劃過手機，打開最近通話記錄，無意識的向後翻去，直至鬱薇兩個字出現，她才在那個頁麵上來回滑動，看了好幾次。
    在她不小心滑到鬱薇的名字，電話正要撥出去的那個瞬間，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喂？馥宜是不是下班啦！”對麵傳來顏殊歡快的聲音，伴隨著一些酒瓶碰撞的熱鬧雜音，“今晚聚會來不來？我們唱完歌就去吃飯了！”
    季馥宜實在疲憊，但顏殊的提議充滿誘·惑，讓她無法拒絕。
    這個聚會上，一定會有鬱薇吧……
    季馥宜覺得這樣的想法好危險，為什麽會因為鬱薇在，就特別想去這個聚會？
    可是，偏偏她又無法控製自己的想法。
    “好，”季馥宜輕聲說，“地址發我，我等下就來。”
    季馥宜到達俱樂部的時候，她們正好轉移場地，一群人從ktv出來，熱熱鬧鬧的朝西餐廳的方向走去，整個俱樂部都能聽見她們的笑聲。
    季馥宜一眼就看見了鬱薇。
    她穿了一身黑色，本應該淹沒在人群之中，可是，在那麽多人裏，季馥宜一眼就看見了她。
    她好像很開心的樣子，跟身邊的文靜女生說說笑笑，馬尾一晃一晃，有時候比兩個手勢，逗得周圍的人都笑起來。
    好像不在她身邊的時候，鬱薇是另外一幅模樣。
    標準的alpha，外向，活躍，富有領導能力，在誰麵前都吃得開。
    季馥宜忽然有點疑惑，在她麵前那個有時候像小狐狸，有時候又有點蠢得可愛的鬱薇，和這個鬱薇，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
    “馥宜！這邊！”
    顏殊眼睛很尖，已經發現了她，朝她揮揮手，示意她大家的位置。
    季馥宜隻好暫時放下困惑，換上一張溫柔的笑臉，對她們笑笑：“這麽快？晚上吃什麽？”
    顏殊掰了下手指，說：“西餐廳的自助唄，不然好麻煩。”
    鬱薇就在她的身後，季馥宜已經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像是灼熱的陽光，灑在她的後背。
    季馥宜挺直脊背，沒有回頭。
    幾秒鍾後，她似乎聽見了一聲輕輕的歎息。
    下一刻，她的胳膊被鬱薇挽住了，清爽的薄荷味包裹了她，令季馥宜這幾天的焦躁稍微緩解了一下。
    鬱薇的聲音很輕，隻有她能聽見。
    “真拿你沒辦法。”
    僅僅隻是這一句話而已，季馥宜的心重重的下墜，仿佛被無形的手奪走。
    她們走進了餐廳，不約而同的走向了酒台。
    玻璃杯中盛著香檳，季馥宜朝鬱薇輕輕舉杯，鬱薇碰了碰她的杯子。
    季馥宜放下酒杯，走向了化妝室的方向。
    她剛將化妝室的門推開，鬱薇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將門繼續打開，走了進來，緊接著，便將她按在了門上。
    “唔……”
    鬱薇的吻來得毫無預兆，季馥宜隻來得及發出一聲低喘，她與鬱薇的唇纏綿的壓在一起，不斷的吮吻著彼此的唇線，灼熱的呼吸幾乎將她的意識融化……
    “慢……慢一點……”
    在吻的間隙裏，季馥宜斷斷續續的說，但鬱薇完全沒有聽她的話，她的吻凶狠而熱烈，不管不顧的咬噬著她的嘴唇，奪走她的呼吸，與她的舌尖糾纏在一起，手攬著她的腰，將她緊緊的箍在懷裏。
    “……姐姐是為我來的吧。”
    鬱薇看著她的眼睛，和她離得極近，那雙漂亮的眸子裏有一點水光，看起來分外可愛。
    “是的吧？”
    下一秒，鬱薇捏住她的下巴，唇磨蹭著她的唇。
    薄荷的味道已經濃鬱到令季馥宜腿軟，她不得不伸手摟住鬱薇的脖頸，靠鬱薇環住她的腰才能站穩。
    “……算是吧。”她不再倔強，回答道。
    鬱薇在她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道：
    “姐姐真乖。”
    季馥宜一口咬住她的脖子，冷笑道：“現在不許這樣說話。”
    “哦？”
    鬱薇輕聲笑了起來，說：“等會就能這樣說了？”
    季馥宜搖了搖頭，想從她的懷裏掙脫，卻發現鬱薇將她牢牢的桎梏在懷裏，沒有絲毫掙脫的可能。
    “我們溜吧。”鬱薇忽然說，眼睛閃亮得像星星。
    “嗯？”
    “應該沒人注意到我們，”鬱薇笑得很單純，“我們偷偷溜吧，兩個人出去玩。”
    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季馥宜一時也心動了。
    她對這麽多人的聚會，本來就興趣平平，以前是為了社交需求，今天確實是抱著想看看鬱薇的心思，現在既然見到了……
    那兩個人偷偷溜了，好像很好玩。
    “溜吧溜吧？”
    鬱薇看見她動搖的神色，眨著眼睛看著她，說：
    “姐姐~我們一起走嘛。”
    她的聲音軟軟的，聽起來有點像棉花糖，季馥宜實在覺得可愛，忍不住點了點頭。
    鬱薇開心的對她比了一個“耶”的手勢，然後輕輕推開化妝室的門，小聲說：“我們從後門溜去停車場，你跟著我走，不要讓他們發現啦。”
    季馥宜忍住笑意，跟在她後麵，學著她的樣子，貼著牆壁走，像是電影裏的特·工。
    明明隻是件小事，可這樣卻有種別樣的刺激……
    季馥宜的心砰砰的跳動著，跟在鬱薇的身後，看著她時不時將手伸到後背，對她招招手。
    有點蠢，又有點可愛。
    季馥宜跟著她一路走到停車場，上了鬱薇的車。
    “我們剛剛喝酒了。”
    鬱薇剛發動車，忽然想起這件事，頓時垂頭喪氣了起來，說：“為什麽剛剛我要喝那杯酒！”
    季馥宜坐在副駕駛上，朝她微微一笑，說：“因為是我邀請你的呀。”
    鬱薇：“……”
    確實，剛剛季馥宜朝她舉杯，她完全沒想到任何事，就將那杯酒喝了。
    鬱薇伏在方向盤上，很低落的說：“現在怎麽辦……哪裏都去不了啦。”
    季馥宜撲哧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逗她道：“那怎麽辦？回去吃飯？”
    “一點都不酷。”
    “是嗎？”季馥宜湊近她，在她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我聽說，有人在這裏有長期客房……”
    鬱薇點點頭，又搖搖頭，再點點頭，忐忑的問：“……那可以去嗎？”
    季馥宜對她抬了抬下巴，鬱薇莫名有點口幹舌燥。
    三十一層的電梯叮的一聲停下，鬱薇帶她走進客房，便故技重施，將她壓在了門上。
    季馥宜笑著搖頭：“同樣的招數用兩次，不好哦。”
    “不會用兩次的。”
    鬱薇笑了一下，將她整個人抱起，扔在了床上，季馥宜還沒反應過來，細密的吻已經落在了她的脖頸，鬱薇的手按在她的裙擺上，沿著那一小塊皮膚輕點。
    “不……不要這樣……”
    季馥宜的呼吸頓時變得快了起來，她感覺在柔軟的床上，在鬱薇的氣息的包圍中，那種熟悉的熱度慢慢的湧了上來，從小腿，一直到指尖……
    “不要怎麽樣？”
    鬱薇明知故問。
    季馥宜的信息素已經變得甜得膩人，指尖忍不住纏上鬱薇的手指，低低的喘息著，說：
    “不要……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