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妹妹才是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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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心重生後,沒有再見過顏菀菀。
    她和顏菀菀在娘家的時候,並無太多恩怨。
    隻是顏菀菀單方麵記恨她。
    顏心的父親,是顏家的二老爺。
    母親生了兩個哥哥後,又懷了顏心。
    快要臨盆,母親才聽說,父親在外麵養了一房外室。
    那個外室也快要生了。
    盛怒之下,母親當晚見紅,又在生產時大出血。
    大家都說她死於難產。
    沒過幾天,外室也生下了女兒,取名叫菀菀。
    顏菀菀隻比顏心小五天。
    母親去世,祖父母把顏心接到身邊照料,待她比旁的孫兒孫女都要親厚很多。
    一年後,父親把顏菀菀母女倆接回府,正式娶了那個外室為妻。
    祖父母很不滿意,卻又管不住兒子。
    尤其是顏心的祖父,不僅僅恨兒子,也遷怒顏菀菀母女,對她們倆沒什麽好臉色。
    顏菀菀母女倆不敢和老太爺爭,隻敢把怨氣撒在顏心身上,很是討厭她,看她各種不順眼。
    顏心在娘家的時候,繼母和妹妹不敢如何。
    首到後來,顏菀菀嫁給了景元釗,顏心才知道她這些年積累了多少仇恨,一並爆發出來。
    她不想讓顏心死,她要顏心生不如死。
    隻可惜,她在婆家也過得馬馬虎虎,顏心又和她“小姑子”盛柔貞交好,她沒辦法徹底踩死顏心。
    聽說顏菀菀到了,顏心看向門口。
    顏菀菀由景元釗帶進來。
    正麵碰到顏心,她失控般,嗓音尖銳又不得體:“她怎麽在這?”
    景元釗看了眼顏菀菀。
    督軍夫人也望過來。她眼眸冷,帶著警告,看得人遍體生寒。
    顏菀菀瑟縮了下,往景元釗身邊藏了藏。
    督軍夫人見她這個小家子氣的做派,更是秀眉緊鎖。
    “菀菀,你去看看我舅舅。”景元釗對她說。
    他表情端肅,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他這段日子忙瘋了,舅舅又生死未卜,他情緒全無。
    不管是看到顏心還是顏菀菀,都生不出半分柔情。
    顏菀菀卻微微顫了顫。
    顏心淡淡看著她,不言不動。
    顏菀菀半年前好像去了趟廣城。聽說廣城陽光充足,她也不知怎麽搞的,把自己曬得黝黑。
    這段日子回家,她養白了幾分,到底還是比普通人黑很多。
    倒也不醜。
    她長得像她母親駱竹,是個大美人兒。
    再過一年半載,她肌膚養回從前的白皙,仍是很好看的。
    顏心和她,很難說誰更漂亮。她們的容貌,各有千秋。
    隻是現階段,膚白勝雪的顏心,看上去更嬌媚。
    “釗哥,我……我可能沒有更好的辦法……”顏菀菀死死攥住手指。
    正如顏心說的,她連醫學入門的《金匱要略》都背不熟,基本藥草都分不清。
    顏家的孩子,都跟著祖父學醫,顏菀菀除外。
    祖父不給她學,很討厭她。
    這就導致,顏菀菀不懂基本藥理,切脈的手法都不對。
    她隻要上去,就會露餡兒。
    景元釗聽了她的話,沒覺得特別失望。
    城裏的老大夫都請遍了,各種藥都用了。
    舅舅高熱,己經暈厥,無藥可醫。
    顏菀菀哪怕有個“少神醫”的名頭,到底隻是十幾歲的年輕小姑娘,她又能有什麽辦法?
    督軍夫人卻很不滿,質問她:“你連試試都不肯?”
    景元釗走過來,抱著母親的肩膀:“姆媽……”
    他想要替顏菀菀辯解幾句話。
    督軍夫人心力憔悴,精神很差,也沒了自控力。
    她聲音帶怒:“到底是顏家的少神醫,診脈看看都做不到?是真的沒辦法,還是怕事?”
    顏菀菀咬住唇,眼淚汪汪看向景元釗:“釗哥……”
    景元釗歎了口氣:“姆媽,您消消火。”
    “我消什麽火?送她走!不想再看到她!”督軍夫人怒道。
    顏菀菀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夫人,都是我無能,我隻是……”
    “出去!”督軍夫人突然爆喝。
    並不想聽解釋。
    副官走過來,請顏菀菀先出去。
    顏菀菀抹了眼淚,轉身要走時,瞧見顏心還在,她上前要拉顏心:“六姐,咱們先出去。”
    顏心甩開她的手:“我能治。”
    顏菀菀神色驟變。
    她提高了聲音:“六姐,你不要胡鬧,你從來沒有學過醫。你耽誤時間,會耽誤病人的命。”
    顏心不看她,隻淡淡看向督軍夫人:“夫人,我能治。一天內,這位病人可以退燒。”
    督軍夫人眸中,那點“死馬當成活馬醫”的希望,被點燃。
    顏菀菀大驚失色:“六姐,你怎麽胡鬧!我從小學醫,敬畏病情,才想著把時間留給更有醫術的大夫,給舅舅爭取生機,寧可被夫人誤會。你怎麽為了表現自己,枉顧病人的生死?”
    景元釗抬眸看向她,眸光晦暗不明。
    督軍夫人似乎被說服了幾分,神色沒那麽難看。
    顏心表情仍是平靜。
    “不要說得冠冕堂皇,菀菀。從小學醫的人,是我。你不是敬畏病情,你是連手脈在哪裏都找不到。”顏心說。
    顏菀菀錯愕看向她:“六姐,你為什麽血口噴人?”
    顏心轉身,看向病房旁邊站著的幾個大夫、外麵的軍醫們,淡淡對顏菀菀道:“我也不為難你。
    你既然從小學醫,背一段《金匱要略》吧。”
    眾人,包括景元釗母子,都看向顏菀菀。
    顏菀菀膚色黑,但眼神肉眼可見的慌張:“六姐,你知道我從小不背書,我的醫術靠得是天賦。
    你是一首嫉妒我,知道我的缺點,才故意為難我嗎?”
    顏心好笑:“這話,你騙騙外行人也就罷了,能騙得過同行?有天賦,連《金匱要略》都背不了?”
    有個大夫接話:“這是入門基礎……”
    景元釗突然出聲:“夠了。”
    他不顧眾人的表情,對顏菀菀道:“先出去吧。”
    他自己往外走。
    顏菀菀回神,急忙跟著他出去了。
    督軍夫人看著病榻上的弟弟,心急如焚,並無閑心去計較什麽。
    “……這滿屋子的大夫,還有久負盛名的老神醫,隻你誇下海口能退燒。”督軍夫人看向顏心。
    顏心神色篤定:“我可以。”
    “用什麽退燒?”
    “西藥,磺胺。”顏心如實說。
    督軍夫人看向旁邊軍醫院的院長:“有用嗎?”
    “卑職沒聽說過這種藥。”院長如實道。
    十年後,磺胺才真正進入西藥的行列,被運送回國。
    哪怕在國外,這個階段的磺胺,也隻是實驗品。
    實驗,就意味著會被推翻、質疑、重來,反反複複將近十年,才可以大規模問世。
    顏心拿到的,來源不明。
    但她要賭一把。
    若成功,前途可期待;若失敗,大不了一死。
    死過的人,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