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某間病房，淩悅悅躺在其中一張病床上，醫生檢查結果是沒有任何致使人暈倒的傷勢，但，她卻從早上一直躺到下午。

    臨近傍晚，強烈的壓抑感，胸口悶得呼吸不暢，淩悅悅這才昏昏欲睡的醒來。

    “咳咳”

    聽到床上病人的咳嗽聲，我收起手機，起身倒杯水，遞給她：“你終於醒了。”

    看著遞來的水，淩悅悅想要坐起身接過，才動一下，強烈的疼痛感席卷全身，一時無法坐起。

    放下手中的水杯，我上前一步，伸出手慢慢扶起她：“感覺怎麽樣？”

    淩悅悅費力的坐起身，靠在床頭，眉頭微顰：“我感覺身體很多地方好疼。”

    當然疼啊，打我打得那麽歡，上竄下跳，過多浮誇快速的動作，對於一個長期不運動的女生來講，肌肉拉傷是基本的。

    疼的不止她一個，我現在還疼呢，挨了那麽多掌，還被踢了幾腳。

    心中微微抱怨了幾句，端起水杯重新遞過去。

    淩悅悅艱難的抬起手接過水杯，喝了幾小口，問：“前輩，我這是在哪裏呀？”

    “自己不會看呀，你手上吊著點滴，還看不出是在哪裏嗎？再不濟，也該聞到濃烈的福爾馬林味兒啊。”

    心中不悅的吐槽了句，也懶得跟小女孩計較。我坐回去，表現得很嚴肅，盯著她問：“早上發生的事情，你都不記得了嗎？”

    “早上發生的事”淩悅悅視線下垂，作思考狀，雙手緊握著水杯，一點一點挖掘自己的記憶。

    結果，腦海中記憶隻停留在昨晚睡之前，之後發生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難不成從昨晚一直睡到了現在？

    “想起一些事情沒有？”

    看她的表情，我的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她該不會把襲擊我的事情全部忘記了吧？

    那種情形很糟糕，所有發生的事情就好像我一個人唱獨角戲一樣，當事人竟然不記得。

    淩悅悅搖搖頭，很抱歉的說道：“完全記不起。”

    嘁，又白忙活了，好歹也要讓她記住我坐懷不亂、手下留情、英勇神武的形象呀。

    不過，這樣也好，可以避免很多尷尬，畢竟我早上看了她的**，萬一要負責什麽的，就不好整了。

    擺手示意她不用勉強，說：“記不起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淩悅悅卻很在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前輩。”

    遲疑片刻，分析清楚利與弊後，我決定還是把大致發生的情況告訴她，免得再出現差錯。

    “你被墮魂操控了意識，然後今早上襲擊我，我稍微下手重了一點，你就在這裏了。本來我還想問你發生了什麽事，結果你什麽都記不起。”

    某些人恬不知恥的誇大自己的實力，滿足被人崇拜的虛榮感。

    這還不算是重要的事情嗎？淩悅悅怔怔問道：“我襲擊了前輩？”

    “連警察都驚動了。”對於這件事，我心裏還是有些怨氣未消，總感覺審問我的男警官，眼神像是在看變態。

    “這麽嚴重？”

    聽到警察都出動了，淩悅悅心中揪緊，擔憂自己是不是闖了什麽大禍：“可我的實力應該對前輩造不成傷害吧！？”

    “那，那當然”，心虛從水果籃裏拿出一個蘋果削皮，我保持著前輩的姿態：“但為了不傷害到你的身體，處處留手，結果被學校到其他學生，然後讓她們不要報警，卻還是報了警，可惡，現在的孩子都這麽不聽話嗎？”

    “前前輩。”淩悅悅害怕的喊了句，感覺前輩意念好像有些扭曲了。

    “總之，這幾天你就不要回學校了，免得意識又**控，闖出大禍。”

    “新星高中其他學生呢？他們會不會被墮魂控製意識？”

    “不會的，墮魂能控製意識的隻有你一個。”

    這點經過我和陳義一番商討後，墮魂能不能操控人的意識不清楚，但至少可以確定，剛誕生出來的墮魂是不能操控人類的意識。

    “唉，為什麽啊？為什麽隻有我一個人才會被控製意識？”

    “因為你是靈師。”這是被她控製意識的其中一條因素，靈師的識海和普通人不同，前者處於開啟狀態，後者處於關閉狀態。

    前者滿足一定的條件，比如說契約魂靈不在，被墮魂操控意識也不算奇怪的事。

    陳義是這麽告訴我的。

    “前輩你不也是靈師嗎？”

    “我識海內有契約魂靈存在，你識海內沒有。加上你吃了死魚，引發了咒殺形式的媒介，因此會**控意識，不過，學校那些墮魂，能操控你意識的範圍也隻有學校內，隻要你出了學校，他們就不能”

    “等一下，前輩，我有很多地方沒聽懂，那個死魚、咒殺形式的媒介是什麽東西啊？”

    淩悅悅的小腦一時消化不了那麽多信息，而且有幾點確實不懂，所以才打斷前輩的長篇大論。

    根據死魚兩個字，她大約能猜到一些事，但這個咒殺形式，應該是靈師這一行的術語吧？

    以前那副樣子，浣也沒有提起過這個詞，就算提起過，那時的她肯定也不會放在心上，現在聽起來自然會覺得陌生。

    “嘁，你問題怎麽這麽多？”

    淩悅悅汗顏：前輩，是你自己說的，不懂就問。

    “在你昏睡期間，我去魚市場調查過了。鯽魚之所以沒被搬上市場，是因為這種魚很容易死，對環境的適應能力極差。

    一旦長期生活的環境突然改變，少則一兩個小時，多則兩三天就會死去，我說的是運輸途中，不是從這個池塘撈到旁邊的池塘那麽簡單。

    總而言之，就是死得很快，沒有客人願意買死魚吃，大批進貨風險很大，魚商們都擔心著意外，怕得不償失虧損大筆錢。

    因此，沒人願意進這種魚。我觀察過，你們學校販賣的鯽魚量，數量很大，一看就是從外市進過來的，c市淡水湖泊很少，是產不出這種量的鯽魚。

    從外市到我們這邊，最近的也要花上四個多小時，現在天氣這麽熱，那種魚很快就悶死了。

    說了這麽多，你明白了吧，你在學校吃的魚，十有**是死魚。”

    “那些魚應該沒死多久吧？”

    淩悅悅臉色有些發青，聽到自己吃了這麽久的食物，其實是死物，換做誰，心裏都不會好過。

    “怎麽，這樣就受不了了。你要是和我一樣吃了與人類對等意識的魚，會不會直接吐出來？”

    心裏感歎的吐槽道，不知不覺間，我慢慢會用過來人的心態去看待那些不知者無畏的後輩。

    好吧，就是看到心理素質比我還差的人，與其對比起來，心裏就會有一種優越和愉悅感。

    “誰知道，加了那麽多澱粉，把魚炸得那麽近，就算死了幾天發臭了，你們也吃不出味”

    淩悅悅聽了一陣倒胃，連忙阻止這個話題的進行：“前輩，你接著說咒殺形式。”

    “好吧，咒殺形式，是靈師對付墮魂的一種手段，詠念出來可以逼出墮魂的魂心並感知其位置，隻要破壞魂心，墮魂就會死去。”

    淩悅悅聽了眼睛一亮，連忙問：“前輩，我可以學這個嗎？”

    “這個你恐怕學不了，因為每個人的咒殺形式都不同，詠念詞是由契約魂靈親自傳授。浣已經被吞噬，不知道詠念詞的你，無法使用咒殺形式。”

    “哦”，淩悅悅有些沮喪的低下頭。

    “靈師擁有咒殺形式，墮魂自然也擁有咒殺形式，不過它們需要一些媒介才能施用，一旦發動，可以用來吸食普通人的精魄。”

    以上，都是我從陳義那裏現學現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