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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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安靜得連蟲鳴聲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籠罩下,空氣中卻彌漫著令人作嘔的濃濃血腥氣味。
狼群在羊圈裏肆無忌憚的狼吞虎咽著,頭狼則在羊圈外監視著四周的情況。
突然,頭狼警惕的站起身來,目光看向院子門口處,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向這裏快速的移動。
片刻後,一個瘦小的身影出現在頭狼視野內,一人類小孩正氣喘籲籲地走了進來。
小孩的速度雖然還沒有狼群的速度那麽快,追不上狼群,但憑借著靈敏的嗅覺和超強的視力,很快就找到了這裏。
小孩站在門口處不敢往裏走,生怕頭狼又責怪自己。
頭狼有些無奈,卻又看不出麵部表情有任何的變化,頭狼垂下尾巴放鬆了些許警戒,然後低聲哼哼了兩聲,示意小孩過來吃東西。
小孩開心的一路小跑過去,看著躺在地上的半隻羊,小孩大快朵頤的吃了起來。
剛剛羊被咬時發出連連不斷的慘叫聲還是把這戶主人驚醒了。
漆黑的屋內,這戶主人從床上翻身下了床,帶著昏昏沉沉的睡意打開了一盞昏黃的鎢絲燈。
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屋子,將屋內的陳設和物件全部染上了昏黃的顏色,昏黃的燈光穿過木窗透過門縫投射在屋外的地麵上。
吱呀~
老舊的木門從裏麵被打開,一個不算健壯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從裏麵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不時還用手背揉搓眼睛打著哈欠。
他打開手中老舊的手電筒,手電筒昏黃的光呈圓形照在屋外漆黑的地麵上。
昏黃的圓光慢慢向羊圈的方向移動,圓光落在了離屋門口幾米遠右前側的羊圈前。
正好照在站在羊圈外盯梢的頭狼和在一旁正在吃羊卻又不像狼的怪物身上,因為它此刻是背對著中年男子的方向,所以中年男子看不清它到底是什麽東西,而躺在地上的羊早已被吃得血肉模糊。
頭狼回過身來,手電筒的光將它的眼睛照得發亮。
頭狼惡狠狠地瞪視著中年男子,齜著牙右前腳微微向前邁了一小步,身體微微下沉,尾巴上翹做出攻擊的架勢。
這時小孩也回過頭來,立刻做出和頭狼一樣的姿勢站在羊屍體的旁邊。
燈光照在小孩身上,這才讓中年男子看清她的長相,她滿臉都是羊血,烏黑髒亂披散的頭發,十歲左右的樣子,齜牙咧嘴眼睛裏散發出凶狠的目光,她四肢著地,雙腿呈半彎曲狀,一件破爛不堪的衣服遮住身體。
中年男子驚訝,這是個人類小孩。
頭狼發出低沉的吼叫聲,羊圈裏原本還在大塊吃著羊肉的幾隻狼猛得抬起頭來,然後迅速地從羊圈裏跳了出來,來到頭狼和小孩的身前做好備戰的狀態。
中年男子看見這麽多狼出現在自家的羊圈裏頓時嚇得睡意全無,開始有點瑟瑟發抖,手電筒照在狼群身上的光也開始微微晃動起來。
中年男子自知勢單力薄,想要對付一群狼明顯是找死的行為。
中年男子下意識的拿起了放在門口旁邊的鋤頭以作防身之用後,不再敢做下一步動作了。
他很想呼喊求助,但又怕狼群受到驚嚇向自己撲來不就死定了嗎,於是左手拿著手電筒照著狼群,右手拿著鋤頭瑟瑟抖抖的站在門口不敢有所動作。
狼群見中年男子沒有進攻的意思,它們以備戰的姿態也站在原地不動,用凶狠的眼神瞪視著中年男子,雙方互相對視著。
大概十多秒後,頭狼見中年男子不敢動,便發出了一聲低吼,然後快速的向院子外麵跑去,呼拉拉的一群狼快速的向村口疾馳而去。
這時,中年男子見狼群跑了之後,才敢有所動作,拿著手電筒和鋤頭追了出去。
狼群的速度很快,早已將中年男子甩開了大段距離,消失在屋與屋之間的多個拐角處。
中年男子是個瘸子跑得不快,一瘸一拐地追著狼群一邊大喊:“狼來了,狼來了,大家快出來啊……。”一直喊,一直喊。
深夜時分,不大的莊子中年男子的叫喊聲傳遍了每個角落,原本熟睡的村民們,紛紛被中年男子的叫喊聲驚醒。
一盞一盞昏黃的鎢絲燈在每戶莊民的家中亮起,一些年輕力壯的漢子們都紛紛拿起火把追了出去。
由於中年男子的家離莊子口有一段距離,所以住在離莊子出入口較近的幾個莊民很快拿著火把堵在了出入口處,莊子的外圍由幾米高的圍牆圍住。
莊子口是進出村子的唯一路徑,狼群隻有通過這裏才能出去,那幾個莊民很聰明地把莊子唯一的出口堵住了,這樣狼群就成了甕中之鱉,狼群跑的再快還是被堵住了。
狼怕火這是天生的,狼群被堵在了莊子口出不去,想要後退後麵又有莊民正在往這裏趕,簡直就是進退兩難。
頭狼前後觀察了一下很快便做了決定,趁著後麵的追兵還沒到,仰天發出一聲長長的嚎叫聲,其它的狼意領神會般直接向圍堵在莊子口的幾個莊民猛撲過去。
其中的兩三個莊民猝不及防之下立刻被兩三隻狼咬住了手臂,狼的咬合力之強咬住手臂就不再鬆開,被咬的莊民疼的叫天喊地嘴裏罵著:“該死的畜生,看老子不燒死你。”
說著剛想要用火把去還擊,不料又被另一隻狼撲上去咬住了拿著火把的那隻手,兩隻手臂都被狼咬住,鮮血不停的往外流淌著,鮮血染紅了原本潔白鋒利的狼牙。
小孩見大家都在戰鬥,很快也加入了戰鬥之中,小孩行為動作上雖然和狼差不多,但攻擊力卻略差些。
小孩一躍而起跳到其中一個莊民背上,剛要張嘴去咬他的脖子,不料卻被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這一摔可不輕,似乎摔到了頭部,有些輕微腦震蕩,小孩有點頭暈目眩站不起身來。
場麵很混亂莊民沒看清小孩的長相,以為是什麽怪物,指著小孩大喊道:“這是什麽怪物,大家小心點它會咬人,用火把對付它。”說著便拿火把往小孩身上招呼。
旁邊還咬著莊民手臂的探狼,見小孩有危險,立刻鬆開嘴,迅速跑過去咬住想要傷害小孩的那個莊民的褲腿用力往後拖拽。
見狀,莊民反手用火把往探狼身上招呼。探狼被火把攻擊也絲毫沒有鬆口的意思,這時莊民手拿砍柴刀,對著探狼的頭部劈了過去。
一刀下去,一道深深的傷口出現在探狼的麵部,血順著鼻梁流入狼嘴。
探狼忍住疼痛,一直將這個想要傷害小孩的莊民,拖拽得離小孩有一小段距離這才鬆開了口。
見小孩爬起來仍有些吃力,於是探狼跑到小孩身前,將小孩擋在自己身後。
探狼管不了傷口那麽多,依舊做出戰鬥姿態。
其它狼的攻勢也很猛,站在一旁的莊民拿著火把也趕過來幫忙,被咬的那兩三個莊民早已倒地。但沒有被咬到脖子所以還不至於要了他們的命,隻是被咬的有些體無完膚罷了。
見敵人越來越多,頭狼又是一聲長長的嚎叫聲後也加入了戰鬥。
一時之間,莊子口的空氣中便溢滿了血腥味。
狼群瘋狂的向莊民們撲咬而去,莊民手拿火把,邊用火來隔開自己與狼的距離,邊用火把不停地打在狼的身上,有的則從地上撿起石頭往狼身上砸。
場麵越來越混亂。
莊民身上的咬傷,狼群的背上、頭頂、耳朵上滿是燒傷和棍棒的打傷,雙方都已傷痕累累。
頭狼見勢均力敵,感覺不妙,便再次仰天長嚎,狼群們再次發起更加猛烈的攻勢,身手矯健的狼群跳到莊民的身上一口咬住他們的脖子,鮮血立刻噴湧而出,一下子衣服和身體立刻被血液染紅。
他們丟掉手中的火把,雙手鄂住狼頭,一把將狼猛摔在地,雙手摁住正在淌血的傷口倒在地上痛苦的掙紮著。
還有四五個莊民看見狼群這麽狠,不免有些心生膽怯,不停的往後退,結果卻拋下其他人落荒而逃。
這一場維持了短短七分鍾不到的人狼大戰,最終以群狼為勝方宣告結束。
頭狼長嚎了一聲,還咬著莊民的狼立刻鬆開嘴抬起頭,拔起腿便往遠處漆黑一片的方向跑去,小孩這時恢複了正常也緊跟在後。
這群狼又如鬼魅般消失在了莊子口,五六個滿身鮮血的村民躺在地上不停掙紮著。
狼群離開後,這時中年男子才帶著人趕到,趕到的時候,隻見滿地鮮血,躺在地上的莊民手臂脖子被咬得血肉模糊,莊子口一片狼藉,沒受傷的人趕緊過去幫忙。
一夜混亂之後,莊子也恢複了平靜,被咬傷的人被送到了鎮子上治傷去了,所幸傷口咬的不是很深,止住血之後打了狂犬疫苗,並沒有生命危險。
這一夜,所有人都失去了睡意,那血淋淋的場麵想起來都雞皮疙瘩爬滿身。
夜空之上,原本遮蔽月亮的烏雲也慢慢退去了,月亮也重新將皎潔的光輝撒落山野,星星點綴著漆黑的夜空,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平靜。
音環山上密林深處一個石洞內,小孩傷痕累累地走了進來,嘴裏叼著一塊從羊身上咬下來的肉,小孩輕輕的將肉放在了兩隻幼崽的麵前,幼崽們見到肉掩飾不住的開心開始大口大口的吃肉,還不時不時發出哼哼聲。
看顧幼崽的母狼看見小孩身上有傷,便走過去用舌頭舔了舔小孩身上的傷口,小孩也用臉蹭了蹭母狼,回應母狼的擔心。
小孩用舌頭舔了舔自己手臂上的傷,然後走到旁邊趴在地上看著幼崽們吃著肉,慢慢地眼睛合上睡著了。
探狼在洞外看見小孩睡下了,舔了舔自己身上的傷,也趴在洞口睡下了。
母狼看著小孩,眼中流露出慈祥的目光,走到小孩身旁趴下看著她熟睡的樣子,仿佛像第一次相遇時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