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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是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何翎當年可以為了鶴淵重傷伊昰，現在他也可以因為鶴淵的一句承諾，一等就是八千年。
    鶴淵歎了口氣，何翎有些太過於依賴他了……
    這是致命的弱點。
    可以說隻要在鶴淵離開之前沒有給何翎指令，何翎就可以鬧翻天地。
    何翎太容易被調動情緒了。
    沒有鶴淵壓著，何翎一點就炸，傷害範圍還大的離譜。
    “雲熙推薦的？”
    “兩個，還是兩個小……”
    金父話還沒說完，便見何翎木著臉看著他。
    ……
    “聽雲熙說二位要來金府謀生計？”
    鶴淵彎著眼眉一副長輩見了就愛的樣子，禮貌道：“是。”
    何翎：……
    金父：！
    懂！
    “準了！”
    鶴淵：？？
    好像有哪不太對？？？
    金父自顧自道：“呃，這個府裏不缺家丁，小兒的先生倒是還沒準，不如這位，呃……”
    鶴淵道：“鄙人鶴淵。”
    “小先生就當小兒的先生吧！”
    ……
    鶴淵：我名字有毒？叫了好像不會死吧？
    金父：我t m哪敢！
    何翎：……
    開玩笑，金父暗搓搓擦了擦額角的冷汗，何翎他認識不僅認識，多年前金家慘遭滅門，金父的祖父便是何翎救下的，至於金父怎麽認識的何翎。
    年輕時的金父是個實打實的叛逆少年，當時何翎來看望……不是，金父祖父邀何翎來金府參觀，好巧不巧，金父嘴一個禿嚕，然後，天才少年就被何翎教做人了。
    金父叫著：“呃，那個誰，小玉帶兩位貴客到客房休息，一定要好生招待。”
    鶴淵作揖笑道：“叨擾。”
    看著金父帶著那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何翎冷道：“回避。”
    小玉愣了一下，“什麽？”
    何翎留給小玉一個背影，站在鶴淵麵前，一臉肅殺。
    什麽嘛，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麽人物了，不過就是家主礙於小姐的麵子……
    鶴淵見小玉目光微沉，便知道她想的什麽，笑道：“他待人向來冷漠，姑娘別跟他一般見識。”
    小玉撇了撇嘴還是有些不滿道：“我就沒見過他這麽……欺負人的。”
    鶴淵曬笑，拄了拄何翎道：“給姑娘道歉。”
    何翎看著鶴淵，唇線抿成一條線，鶴淵眼角帶笑，整個人看起來如沐春風。
    何翎：……
    師尊笑的真好看，就是有點冷。
    小玉見何翎轉過身來不自覺的挺了挺背，何翎眼中戾氣更甚，小玉脊梁骨又軟了下來，小聲道：“什麽人啊，一點禮貌都沒有……”
    鶴淵又拄了何翎一下：“聽見了，快點。”
    何翎：……
    好委屈。
    “對不住。”
    鶴淵看著一臉驚訝的小玉憋著笑打趣道：“對不住誰啊。”
    小玉見何翎吃癟一時竟忍不住笑出聲，小玉咳了兩聲拎著袖子捂住嘴。
    鶴淵又拄了他兩下：“我是怎麽教你的，說話別說一半。”
    何翎咬牙道：“玉姑娘，對不住。”
    小玉被何翎的眼神嚇了一跳，但看著何翎旁邊笑的不可開支的鶴淵又忍不住笑。
    這麽一攪和小玉沒了脾氣，笑道：“噗，好啦，是小玉的不是，大家都是為金家做事，日後也好有個照應，你們先聊聊，完了叫我一聲，我帶你們去跟小公子熟悉一下。”
    送走了小玉，何翎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鶴淵淡漠道：“我早說過下界不比上界，你要是執意跟著我，就必須磨磨你那性子。”
    “這一次算不上是僥幸，可要是真讓人認定了你我的性子，日後指不定會在什麽地方絆住。”
    何翎垂眸，語氣算不上委屈，但把鶴淵激的一身雞皮疙瘩：“師尊……不想讓弟子跟著？”
    鶴淵：……
    你還記得你是個戰神麽？
    鶴淵揉了揉眼角，道：“那你就跟著吧。”
    “不過，隻有你一個人下來了？”
    何翎皺了皺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道：“師尊是說鄺小楓還是白洛賦？”
    無端的，鶴淵梗了一下歎口氣道：“白洛賦。”
    何翎緩緩收緊扶在劍柄上的手，咬牙半響開口道：“他下不來先就讓他接管觀世殿，但是觀世……”
    鶴淵攏袖，終於鬆了一口氣。
    白洛賦……
    雖然不是很準，但是，即使不算，鶴淵也知道，上界總有一天會因他顛覆。
    至於到底是翻還是覆，就得看白洛賦本人了。
    鶴淵擺了擺手：“觀世他動不了，更別說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動，先不說這個幕境你是從哪兒偷來的？”
    何翎終於有了淡然之外的表情，垂眸心虛道：“對不起師尊。”
    鶴淵聽他這麽一說，皺了皺眉恨鐵不成鋼的點了點何翎的額頭：“你是信不過我嗎？我手裏麵就算沒東西你都打不贏我，更別說我還有佩劍。”
    “再說了，大不了就重活一次……”
    鶴淵話還沒說完，何翎猛的抬頭，眼中多了些莫名的情緒。
    鶴淵被他看的噎了一下。
    何翎這個眼神包含了太多的情緒，多到，他不敢細細解剖。
    何翎與他對視許久，才又將頭埋了下去，悶聲道：“師尊……”
    “弟子不想等了。”
    “八千年太長了，弟子已經等了好多個八千年了，師尊，弟子等不下去了。”
    鶴淵抿唇，何翎是唯一一個知道他有魂棋，還知道魂棋是幹什麽用的的人。
    從鶴淵個人來說，何翎是鶴淵最寵的弟子，如果說鶴淵對白洛賦是偏愛，那鶴淵對何翎就是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要不是何翎真的不在乎名利，鶴淵能讓何翎當這個仙尊。
    “唉。”
    鶴淵掂了掂手上的幕境，像是自言自語般道：“當年可可愛的小虎崽子，怎麽就長成了這副德行？”
    何翎眼皮不經意的跳了跳，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鶴淵悠悠道：“你還是穿著開襠褲，晃晃悠悠不會走路的時候好玩。”
    昊天：？？？
    這tm什麽虎狼之詞？！
    何翎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耳根紅的像是要滴血：“師，師尊，別說了。”
    鶴淵揶揄道：“熱了？耳朵都紅了。”
    昊天：？
    這祖宗真有臉。
    何翎恨不得把頭埋到地裏去：“師尊……”
    鶴淵笑了笑把幕境扔回他懷裏，正色道：“你先拿著，要是嫌麻煩就把它化個形給金玥，等到時候並蓮能跟她見麵了，自然會教她現形之法。”
    “師尊不用？”
    鶴淵揉了兩把他的腦袋嘀咕了句“有點高”又道：“我用不順手，要是觀世我就拿著了，現在這把也挺好的，湊合著用吧。”
    何翎還想再勸，鶴淵冷了臉道：“怎麽，我說的話不管用了？”
    何翎抿了抿唇垂下的眼瞼蓋住了眼底的神色：“弟子不敢，師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