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李昕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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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晴和李昕,原來在協合醫院的時候,雖然也是實習醫生,偶爾也會跟劉教授或其他科室的醫生做手術,都經常調侃自己見慣生死。
    但是到了疫區,季晴和李昕,才真正感覺到了醫護人員的責任是多麽重大,救死扶傷是多麽神聖,也深深感受到來自全國四麵八方五湖四海醫護同仁,在麵對這場“疫戰”打贏這場“疫戰”的決心和信心。所有的醫護人員,在整個工作過程都嚴肅嚴謹,認真負責,一步一步按要求操作,李昕也迅速改掉了自己小迷糊習慣,認認真真的完成每一天的工作。
    季晴雖然看起來外表理性,還略微冷漠,但是她內心是非常細膩敏感的,每天都因為身邊的各種聽聞而深深感動。
    有位駐守在在核心崗位上的主任醫師已經50多歲了,胖胖的中年阿姨,對人非常和藹,因為防護服脫了就報廢,前期防護服不夠,這位主任醫師就一天不吃不喝不上廁所,每天工作完後都都要休息一會,喝點糖水補能量,才有力氣會宿舍。
    和季晴他們一組的一位來自上海的小護士,本來準備新年去馬代度蜜月,因為疫情就申請來鄂,新婚宴席也推遲了,雖然老公支持,但是公公婆婆不理解。有次在宿舍裏,季晴看見她邊接電話一邊流淚,季晴也很難過,在她放下電話後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小護士卻含淚笑了,說公公婆婆看到疫情這麽嚴重,看到這麽多醫護人員都支持鄂城,覺得她很不容易,也很了不起。婆婆還特意說,等她回來,再送她一條金項鏈……
    說到這裏,季晴不由說:那你賺到了。兩人哈哈大笑——
    在這種時候,鄂城當地的市民也是各種“喂投”來自全國各地的醫護人員,表達自己的感謝之情。幾乎每一個醫院裏都有市民自發送來的咖啡、麵包、水果,甚至餃子、包子以及當地著名小吃熱幹麵。季晴有天看新聞,據說上海的醫院,還被市民“喂投”大閘蟹,這也是太可愛了。
    置身於這八方支援,眾誌成城的“戰疫”中,雖然短短不到幾周,季晴和李昕都覺得自己在迅速的長大,不僅僅是業務能力,還有對職業的認識,對人生的領悟,也有不同的變化。
    原來李昕並不怎麽喜歡當醫生,考醫科大隻是因為媽媽要求,對醫生這職業抱著遲疑的態度。但是參與這次“戰疫”,身臨其境,每一天都在感動中度過,尤其周洲為了他感染還那麽樂觀,李昕由衷的覺得醫生是個非常的偉大的職業,更加端正了自己的工作態度,業務能力也飛速上升,她的進步有目更睹。李昕對季晴說,以後她不會隨便掉眼淚了,醫務工作者不管什麽時候都應該堅強,她應該自己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不能給別人舔麻煩,還偷空的時候一個朋友圈:配了張穿防護服的自拍,做了一個加油的姿勢。配文:“疫區”不相信眼淚!
    季晴因為周洲感染,除了人手緊張的時候接替周洲單獨做手術,還一下子成為劉教授這一幫學生的主心骨,也成了大家跟劉教授與同學間的聯絡人。每天需要在多個群裏轉達各種信息,還要兼顧一下大家的情緒,季晴以前是不太喜歡跟人交往的,她覺得人是特別複雜的動物,不容易相處,但是這一次感覺與人打交道好像也不是那麽難。
    季晴在鄂城還參加了了從業來最大的一次手術,因為人手緊張,她給劉教授做第一助手給一個肺炎疑似病人做心髒手術。由於手術本身很複雜,且又有傳染的可能性,不僅對季晴,對劉教授也非常挑戰。本來是一位副主任醫師來給劉教授做第一助理的,因為疫區人手實在緊張,周洲又感染,最後由劉教授拍板決定讓季晴來做第一助手。除了劉教授和季晴,所有人都對這台手術捏把汗,但是季晴表現特別出色,整個過程完全按規定操作,期間出現變化,還能及時配合劉教授的手術調整。
    事後,劉教授比季晴還高興,說季晴表現比周洲還好,周洲可以放心的休息一段時間了。
    其實季晴也緊張,隻是她向來比較簡單,主要精力都考慮怎麽做好手術,沒想太多的。另外,在醫科大的學習季晴一直非常用心和努力,在專業領域非常自信,又有近幾年的實習醫生經驗,季晴覺得自己做好並不難。
    現場觀摩並參與大師做手術,而且還是這種高難度的手術,這對於每一位醫科學生都是難得的機會,尤其還是做第一助手,季晴從這次手術的準備到結束,學習到了很多,尤其是膽識和應變能力,自己都覺得有了不小的進步。以前劉教授就說過,做一位內科醫生除了專業知識,最重要的是膽識,因為每一場手術都是人身體的關鍵,很多時候隻有打開病人身體,才能麵對真實情況,往往直麵生死,沒有過人膽識就無法做出正確判斷,實施有效的手術方案。
    之前季晴不能體會這些的意思,在經過鄂城的幾次手術後,季晴覺得自己真的領悟到了劉教授的意圖,對劉教授更加敬佩。
    在疫區最好的消息就是周洲情況穩定,經過近一周的治療,周洲的情況沒有惡化,漸有好轉。每天李昕和季晴都會抽空去看他,有時候周洲睡覺了,她們就在門外看他一眼,也覺得非常的安心。尤其李昕,隻要有時間,就去看周洲,即使他睡覺,她也會一直待在病房的窗口外,看著周洲。有天回來,李昕居然還跟季晴說,突然覺得周洲的側麵跟喬燃有點像……季晴在漱口,差點噴了一口水。
    在鄂城,隻要有時間,李昕就會聽喬燃和路蕭的歌,還說喬燃哥哥和路蕭哥哥都在為我們加油哦。季晴有時候會笑他,喬燃哥哥也就罷了,路蕭還比你下呢,還叫哥哥。李昕扮個鬼臉,不理季晴。
    季晴是那天下班回到宿舍,才看到路蕭的短信的,信息很簡單:你們那裏怎麽樣?一切還順利吧?多喝水,保重睡眠!保重身體,注意健康!季晴看了不由啞然失笑,這個信息看起來真是好老套,看完又抬頭看了看走廊上附近來往的同事,暗自低頭,要是有人知道自己居然在疫區收到了喬燃的信息,這個樓會瘋掉了吧。李昕正好洗完澡進來,看到季晴的表情:師姐,什麽事這麽高興啊?大師兄好了嗎?
    如果不是李昕說,季晴都不知道自己在笑,隻好說看到了一個笑話,搪塞過去。想了半天,給喬燃回複了一條信息:還不錯,謝謝!我們每天都在聽你和路蕭的歌,很好聽:)然後也不由自主的加了個土土的符號表情。
    收到喬燃的信息不久,居然也收到了路蕭的一條短信:季晴姐,你們那裏怎麽樣?要保重哦,回來我帶你吃北京最好吃的蛋糕。季晴不由想,他們真是默契啊。然後簡單複製將回複給喬燃的信息改了下名字,回複給了路蕭,反正他們估計也互相看不見。期間路蕭的媽媽沒有給季晴打電話,在疫區不需要找醫護人員,這是最好的消息。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2月底,鄂城的疫情已經基本得到控製。鄂城的大部分感染者都移到了鄂城專門為疫情建造的“雷鳴山醫院”,這個醫院在10天拔地而起,占地有幾個足球場大,共計能收納5000名患者,並且進行軍事化管理。來鄂城的醫護人員也開始分批撤離。季晴和李昕他們因為是學生,還有學業,都在較早返回的人員裏,老劉他們說道做到,所有人員都安全返回。周洲也治愈出院,比季晴他們早幾天回北京靜養。
    回北京後,李昕嚷著要去看周洲,但是周洲卻怎麽也不同意讓李昕他們去家裏探望,一直拿“堅持隔離”做借口,隻是偶爾和大家視頻電話。後來還是季晴勸了李昕,說或者周洲他們家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我們不要再讓大師兄為難了,李昕想想也有道理,就沒有再堅持。隻是每次視頻電話,大家都自覺的打聲招呼後閃開,讓李昕和大師兄多說一會話。
    ps:這篇小說開篇是大年夜,本來以為會跟著時間慢慢寫,誰知道現在大家都自我隔離在家,所以寫得很快,因此這篇文章的時間線索會比真實生活中的快,請各位看官原諒並了解,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