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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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備了人馬糧食,並不是先一步出征,而是要入京集結。
趙屬一行沒有耽擱,直接進京去。其實也有趣,千裏迢迢回京,也隻為了踐行。
高蕤被皇後傳召入宮的時候卻有些近鄉情怯。
“你一個人在外麵,什麽也不會,也是夠辛苦了。現在又要去慶州,你真不怕吃苦的嗎?”
皇後屏退旁人,單獨與她文化的,雖然言辭也溫柔,但神態不同之前。
“我與王爺商量過的。”
皇後看著她,似乎在透過她看向從前的什麽人。
“屬兒這孩子我知道,他心思細膩,秉性仁善,這次要他去監軍可以說是苦差事了。他竟然也不推辭,他可曾提過要你留在京裏?”
高蕤點點頭。
“是了,其實這也是規矩,一般將士出征也是不帶家眷的,何況他又沒有孩子。”
皇後說到這裏,目光投向高蕤,上下打量一番。
“你們也算年輕夫妻,總會有孩子的,如果因此受傷,你們以後又如何?尤其是你。”
高蕤聽到這樣,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她仍然搖頭。
“這並不是任性,我已經暗下決心跟他同生共死,如果他有危險而我獨自在京城而不能得知,才最叫我絕望。”
“沒想到你已經和他有這樣的感情,也罷,我同意便是。想必你在我這裏也是無趣的,馥兒課業繁多我不叫她來見你了,還剩半日,你回家去辭別父母還來得及。”
高蕤告退,充滿出宮,馬車路過主道還碰上了一隊人馬,高蕤的馬車退到一旁,聽著車外人議論。
“這是張煥將軍的隊伍,據說今日特許他們入皇城,陛下要當眾宣旨,好大的榮耀。”
“聽說這次點將,張煥將軍為主帥,預備籌集二十萬大軍。張煥率領主要精銳三萬,是從西南一帶回來的,調教多年能征善戰。”
“這西南不是水路居多嗎?這次到慶州是沙漠戈壁的,能打嗎?”
“水路可以,沙漠怎麽不行?何況陛下會下旨也肯定是考慮周全的。”
“這大燕立國剛滿百年,可千萬不要再生靈塗炭才好。”
眾人七嘴八舌的閑聊,言語裏多有擔心,這種緊張的氣氛感染著高蕤,此刻她的心底才開始打鼓,隻是他們閑聊而已,卻一句也沒有提到趙屬,或許是他離開太久了,沒有人記得他了吧。
高蕤回到家中也屬於突然,梅氏突然打開門,盯著高蕤居然愣在當場,很快牽過她的手進屋來。
梅氏不一會便淚流滿麵:“可苦了我的孩兒,人都瘦了一圈,還好長高了些。你在嶽州可是吃苦了?”
“娘,沒有的,我很好,吃的好,睡的好。”
高蕤本來想笑,但還是感覺有些酸澀。
“這次回來,是不是要多住些時候?”
“不是。”
“對的,你還是要住在王府裏麵,我總可以去看看你吧?”
“我要跟著王爺去慶州。”
“是他們要你的,是陛下的旨意嗎?人都羨慕我家裏有王妃,可誰又知道我心裏的苦,你信裏寫一切安好,我卻聽說你天天在田裏,與一般村婦又有何區別。”
“娘,是我自願嫁給他的,也是我要陪他去慶州,女兒已經下定決心一直跟隨他了。”
她早就在心裏暗許了,不怨亦無悔。
夜裏趙屬疲憊的從宮中回來,漫長的踐行流程叫他無暇休息,宮中雖有晚宴,但他本想專心吃飯,可是觥籌交錯的一不小心喝多了。
馬車停在王府門前,趙屬下車首先看到門上掛著的燈籠。
司勤看他目色迷離想去攙扶,趙屬微微抬手,示意不必。
趙屬就這麽輕飄飄的往正堂走去,高蕤站在正堂門邊含笑看著他。
“你喝酒了?”
趙屬點點頭,卻不說話,停在原地對她伸出手來。
高蕤會意,走過去牽著他的手,湊近了才聞到他身上的酒味。
“真臭!”
趙屬緊皺眉頭瞪大了眼睛看著高蕤,可憐兮兮的彎著嘴角,像個頗受委屈的孩子一般。
“你嫌棄我了?”
“啊?”高蕤沒想到喝醉了酒的趙屬居然是這樣的,他平日不慣飲酒,所以她沒機會見到。
“你是不是喝太多了?”
“沒有多喝,大概十幾杯,幾十杯來著?記不清楚了。”
“在宮裏吃過飯了嗎?”
“吃過,宮裏的東西都不好吃。”
既然吃過飯了,高蕤也放心不少,趙屬雖然有些醉,但還是老實的坐在一旁。高蕤立即吩咐準備水給趙屬沐浴。
開始或許還算正常,可是要給趙屬寬衣的時候突然來了異常。
“高蕤,高高,蕤蕤!來給本王寬衣!”
眾人都憋著笑,高蕤隻好屏退眾人,單獨到浴室裏去,進去一看發現趙屬基本已經脫得隻剩單衣。
“你自己來就是,叫我幹什麽?”
“我想要你陪我一會。”
趙屬轉到屏風後麵,自己洗澡去了。
高蕤無奈一笑,看沒什麽事了打算出去,卻聽趙屬在後麵叫住自己。
“留下,過來!”
高蕤停在門口,聽他說話聲音輕,不一會裏頭一點聲音也沒有了,她擔心他在浴桶裏睡著了,連忙走過去。
剛一過去就被一隻手抓住,趙屬濕漉漉的湊過來。
“不臭了,洗幹淨了,沒有酒味的,不信……你嚐嚐?”
高蕤還沒反應過來,忽然唇舌一熱,果然嚐到了。
“嗚嗚。”
趙屬貼著她唇邊道:“噓,別動,別出聲。”
趙屬此刻的目光叫高蕤有些陌生,可這溫熱的氣息還在唇邊,若有似無。她就這麽看著他的眼睛,見他穿好衣服,攔腰將她抱起。
高蕤見他要抱她出去,羞得臉頰通紅,隻小聲道:“放我下來啊!”
“別動,我站不穩的,你摟著我,別摔了。”
高蕤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攬著他脖子,埋在他胸口。
真是沒臉見人了。
趙屬將她抱到臥房,她立即掙紮著起身,趙屬望著她,勾起嘴角一笑,張開雙臂攔住她去處,緊緊將她抱在懷裏。
“別跑,讓我抱抱你,不怕!”
“你喝醉了!”
高蕤實在不願意和他胡鬧,她隱約覺得他與平時有些不同。
“沒有,我沒有醉,你聞聞,都洗幹淨了。”
趙屬湊過來叫她聞,高蕤躲閃不及又被吻住。
“乖,我慢慢的,你不要怕。”
趙屬的手停留在高蕤腰間,高蕤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那份炙熱,他的吻幾乎要讓她無法呼吸。
她像是被他的熱烈感染了,漸漸也迷糊起來,就像一條小船,被浪花卷起,沉沉浮浮得不得安穩。
“別,別……”
高蕤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說不清楚是哪裏難受,她還沒明白他在做什麽,炙熱而迷惑。
“你那天叫我什麽?再說一次。”
什麽是什麽?
高蕤睜開眼睛,看見搖晃的床頂,她熱得很,什麽也想不起來,忽然她輕輕抽泣起來。
“哭什麽,寶貝你哭什麽,是疼了嗎?”
高蕤哭著搖頭,手臂摟著他肩膀。
“唔唔唔,我想不起來了。”
趙屬輕輕問她,試圖叫她安穩下來,高蕤忽然開始打壹。
“不慌不慌,想不起來沒事。”
“不行,我,我要,慢慢,想!”
聽她這樣講話,趙屬忍不住笑起來,方才洗過澡,現在又汗流,酒早就醒了。
“你,笑話,不許,笑話我!”
高蕤講話不順,她自己也氣,說話都沒氣勢了。
她發狠,一生氣,忽然將趙屬推到,狠狠的吻住他。
趙屬被她這樣一下弄的有點蒙,她毫無章法的,隻懂的貼著他,發狠了輕咬一下。
可這吻仍叫他著迷,他輕輕回應著,高蕤卻忽然推開他。
“都說了叫你不許笑我!”
趙屬被她這句話逗笑了,悶悶的笑了半天,好容易有點氣氛現在也全沒了。
“我還沒洗呢,弄一身汗。不鬧了,我出去的。”
高蕤要走,卻被趙屬勾住尾指。
“沒有,你一直都香香的。”
她就被他這一指頭勾住停下,倆人就這麽安靜的對視著。
脈脈不能語。
“我等你回來。”
許是趙屬聲音略帶沙啞,又或許是他此刻的目光中隱約的熾熱,高蕤的臉也暗自紅了。
高蕤故意慢條斯理的洗過,等她磨磨蹭蹭回到房裏的時候,趙屬已經背過身睡去了。
當高蕤安心的越過趙屬,想要睡到裏麵去,卻忽然的在半空中被人拉到懷裏。
“怎麽這麽久?”
趙屬迷迷糊糊的說著,高蕤剛要回他,抬頭一看,他分明睡得安穩,眼睛都沒睜開,方才那一下更像是夢遊。
趙屬似乎是下意識的抱著高蕤,輕輕拍著她的背,跟從前和她睡在一起時一樣。高蕤睡著前,似乎聽見趙屬在說話,她仔細去聽。
“明日早起,放過你,以後有機會……”
有什麽機會?
高蕤沒想明白,但終究敵不過睡意,也就沒再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