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三輪回——黑色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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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時候了。“
說話者的聲音平穩而堅定,似乎蘊含著某種希望。
可是奇怪的是她的臉上卻總是一副憂鬱的模樣,
尤其是那一雙眼睛,仿佛下一秒眼淚就會流下來。
她靜靜地站起身來,走到窗邊。
放眼望去,窗外依然是一片死氣沉沉的廢墟。
“毀滅即誕生,我們的臨齋之地和我們的榮譽之事皆由此誕生。……毀滅即誕生……“
她有些茫然地望著窗外,嘴裏不斷地重複著意味不明的話語。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哀傷。
“黑色瘟疫啊.....我們的命運.......一百年過得真快啊!”
停頓了一會兒,她又繼續自言自語道,
“這次會像百年前一樣......”
這一次她的語氣明顯比剛才開朗了許多,
隻是她的眼睛裏依舊寫滿了憂鬱,仿佛下一秒就會哭泣。
這裏是叫一個北布朗克斯的村莊,神婆賀二得坐在地上,畫了一個醜陋的圖形,這個女人已經一百多歲了,但她卻一點都不糊塗,她清楚的計算著日子。
女人房屋的角落,腥紅的雙眼捕捉著屋子裏一切生命的氣息,女人感覺到了,她打了一個寒顫。
“來了。真的來了!”村長宋喬也不敲門,闖入神婆的家裏。
宋喬哭喪著臉,聲音也是顫抖的,“大人,這次和您的預言一模一樣!真的發生了一百年前的那種瘟疫!黑色瘟疫!”
“帶我去看看被妖魔選中的可伶人。”
“是村東頭的田二妞!”村長帶著神婆出了發黴的屋子,門外有四個強壯的年輕男人,他們抗著一個黑布紮的轎子。
一行人來到了田二妞家,村中幾乎所有人都擠在田二妞家的門口。
半晌過後,村長走出屋子,麵如死灰,喊道:“所有人都回去!今天凡是看見田二妞的人都有可能得黑色瘟疫!”
沉默,眾人沉默了,隻不過遭砸的人群隻是沉默了一下,恐慌,尖叫,如同掉入池塘的石子,摧毀了人們心中理智的平靜。
不在有人站在田二妞家的門口。
村長轉身走進屋裏,看著田二妞,田二妞嘔吐不已,說著胡話,皮膚呈黑紫色。
“沒救了!”神婆看著村長,發黑的嘴唇微微顫抖。
“那其他人呢?外麵的那些家夥!一個都活不下來了?”
“我要回去,明天你來,應該......可以吧。”神婆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自己小時候,百年前爆發黑色瘟疫的那個時候,那種恐懼鋪滿了全身。
再等神婆回過神來,村長將她已經背到了自己發黴的屋子,抬轎子的年輕人都回家去了,他們害怕多帶一會也會有那個黑色瘟疫。
發黴的屋子裏,坐在醜陋圖案上的神婆抱著一個陶罐,怔怔出神。
那年,村子外麵來的黃色頭發藍色眼睛的妖魔拿走了村子佛堂裏一個比村子還要老的陶佛,說了一堆妖魔的語言,他還做了什麽神婆記不清了。
神婆麵前有四個木牌,她將木牌丟入陶罐,晃動起來。
神婆房屋的角落,腥紅的雙眼捕捉著屋子裏一切生命的氣息,女人感覺到了,她打了一個寒顫。
猩紅的雙眼就是妖魔派來的,它就是黑色瘟疫的代表,這是人們可以看見的恐懼。
陶罐飛向猩紅的眼睛,木牌飛迸濺而出,猩紅的眼睛從屋牆上的洞逃走了。
神婆感覺自己被黑色瘟疫下了詛咒,她看看地上的木牌,隻有兩個木牌正麵朝上,一個寫有“黑貓”,一個寫有“黑狗血”。
她撿起離猩紅眼睛最近的木牌,閉上了雙眼。
第二天,村長來了,發黴的屋子裏沒有了神婆,隻有一具被啃咬出骨的屍體。
泄露天機!黑色瘟疫要了神婆的命!
村長大喝一聲,給自己壯膽,走進屋子,看了看身體,從屍體手裏扒出一個木牌,上麵寫著“黑狗血。”
村子裏的黑狗死光了。在田二妞得了黑色瘟疫的第三天。
村長南頭有戶姓呂的人家,一家三口,女主人有一天發現自己急起寒戰、高熱、頭痛、乏力、全身酸痛偶有惡心、嘔吐、煩躁不安。當天夜裏她就出了門,一隻向有月亮的地方走,一路向西。田二妞得了黑色瘟疫的第五天。
家裏的男人看著自己的女兒,眼淚流進了他的嘴角,苦澀。
“呂嘉一~呂嘉一~壹壹~,你看看爸爸啊!”男人輕輕呼喚著自己的女兒,得到了一句胡話。
“喝黑狗血能治病!”一句話突然跳到了男人的腦海裏,四天前,村長在屋外敲門,說黑狗血喝了能治病,一句話說完,也不讓開門,就去下一家了。
“村裏的黑狗都沒了,還有哪有啊!”男人眼淚已經止不住了。
“我一定要去找!村裏沒有就去外麵找!一定會有的!”男人打開了屋門,走了出來,空無一人。
男人看著太陽,快落山了,他感覺到了希望,追向太陽,一路向西。
男人跑出了村子,跑過了農田,看見了一座宅子。
宅子門前停了一輛馬車,而門前的枯樹上拴著一頭驢和一條狗,黑色的!
男人悄悄的摸上去,狗在打盹。
男人難以掩蓋喜悅,走的更快了,快到他的臉接觸到了地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摔倒的。
狗受驚了,吠了一聲,驢原地蹦了起來,狗一下咬了過去,驢的身上出現了牙印。
驢受驚了,向後一踢,吃草的馬兒的脖子上出現了驢蹄印子。
馬受驚了,跑了起來,向著牆角,一路向西,馬兒撞在了牆上,馬車上的貨物摔落一地,還好隻碎了一個。
男人站起身,看著宅子大門被打開了,一群人衝了出來,看了看碎了的東西,看了看男人,於是,男人的臉貼在了地上。
“雷員外,我看了,是那個三彩奔馬俑,裏炎幕走出來的。”
“員外,員外,我女兒病了,我隻要些黑狗血,讓我做工吧!我可以一輩子來還!”
雷員外看著麵前的男人,對家仆說:“最近鬧災病,沒人願意給我進山采石,就他吧,折了銀子夠了我那奔馬俑就讓他走。”
“員外,員外,我要黑狗血,黑狗血啊!”
“行——,那就還了奔馬俑,你接著做,攢一個黑狗的錢再走。”雷員外看著不知死活的人,怒極反笑。
采石山裏,有一個呂姓男人,每天十分賣力的做工,其他被抓的苦工百思不得其解,偶有人偷閑問他為何如此賣力,也隻能聽見一句回答——黑狗血。
夜晚,幾個苦工商量著怎麽逃跑,那個最賣力的苦工找了上來。
“幹什麽?你也要耍耍鬥草?”幾個苦工十分警惕。
(民間遊戲,一人一根草,看誰先把對方勒斷,斷者為輸)
“你們手裏都沒草,我知道你們想跑。”男人還沒說完,幾個苦工就上來將男人的臉按到了地麵上。
“殺了吧,是個禍害!”
“殺個屁!他幹活那麽賣力,明天不見了就全知道了!”
男人艱難的擠出一句話:“,我也想跑,我有辦法。”
月色下,苦工知道了男人姓呂,家裏有一的了黑色瘟疫的女兒,隻有黑狗血才能救,他是偷狗的時候,狗受驚了,狗咬了驢,驢受驚了,驢踢了馬,馬受驚了,貨物摔壞了,他就被拉來做苦工賠錢。
眾苦工嘲笑男人,說是就是還清了也是不能走的。
男人回答:“我知道,我已經出了八天了!我再不回去就是有了黑狗血我也救不會我的壹壹了。”
“你說你又辦法百分之百能跑?說了聽聽。”
“明天,隨便哪個押役,打他。”
眾人愕然。
男自顧自的說下去:“其他押役必然要過來,除了我們幾個,其他想跑的,必然會有跑的,也必然會有打押役的!”
“可笑,誰去打押役?那家夥肯定沒得跑了!”
“我。”
眾人看著男人,愕然。
“為何?”
“我要你們跑了以後帶黑狗血給我女兒。”
第二天,男人走向一個押役,輕輕說:“我要你給我加算些錢,我身那幾個想跑。”
押役一皺眉,揮手喊著其他押役,走向“想跑的人”。
幾個苦工一看,知道已然暴露,四散而跑。
采石山的其他苦工一看,四散而跑。
男人一路跑到大宅子,門口有一黑狗,他上前解開繩子,抱起狗就跑,但是狗吠卻引來了屋內的仆役。
“男人大喊,采石山的都跑了!”男人不顧懷裏的狗咬著他的大臂,費力的喊到。
陽光下,一個抱著狗的男人在旱田裏被仆役按在地上。
仆役想從男人手中奪下黑狗,男人卻死命抱緊,竟無人掰的動。
“別管了,拉山裏,和其他人都燒了,跑了的也要抓回來燒了!你他媽的,染了瘟疫還跑出來?看看你的黑皮,比狗的都惡心。”
采石山,田二妞得了黑色瘟疫的第十四天,無數具燒焦的屍體,其中一具屍體抱著一條燒焦的狗。
猩紅的眼睛望著月亮,發出了代表死亡的聲音“吱吱——”
它們闖進一間屋子,啃咬著一具屍體,一具女屍,病死的女屍。
20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