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三輪回——賒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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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末年,有那麽一幫人悄悄的再次浮現於世,他們的傳說有了千百年,呂翱仰麵躺在自家的院子裏,想起了那件事,那件窺探天命,改變自家命運的事情。
    大煙剛來到這裏的時候,呂翱和其他人一樣,看著稀奇,但是這也太他*的貴了,隻有那地主能在眾人麵前炫耀。
    “哎,姓呂的!”宋喬蹲在牆根喊了一句,“給你爹送飯去?”
    “幹啥?”呂翱看見了宋喬,宋喬雙眼下陷,還有黑眼圈,臉頰好像都吸了起來,看起來有段時間沒吃飯了。
    “好東西!”宋喬扶正了地上的一個油燈,從腋下拿出了一杆煙槍,“這個就是洋人帶來的,沒見過吧!嚐嚐?吸一口能三天不吃飯,都不覺得餓。”
    呂翱是見過這個稀罕物的,以前莊子上的老地主閑了喜歡聽戲,牌九,自從這種稀罕物傳到這來,那老地主不但不聽戲,不牌九,就連新買回來嫩嫩的小妾的房子都不再去了。呂翱一直都好奇這玩意到底有啥不同尋常的地方。
    看著呂翱還有些猶豫,宋喬直接躺在了地上,點了油燈,嘬起了煙槍。
    呂翱聞到了焦油味,有點犯惡心,但是看著宋喬垂仙欲死的表情,呂翱還是想試試。
    宋喬看到呂翱有些猶豫不決,遞上了煙槍。
    呂翱用吃奶的勁吸了幾口,覺得也就一般,還有些辣腦子,猛咳幾下,擺擺手,起身要給天裏幹活的老爹去送飯。
    “哎,幹柴崽子,你睡這咋地話?”
    呂翱艱難的睜開眼睛,是他爹。
    “爹?我咋了?”話還沒說完,呂翱眼前就又黑了。
    昏昏沉沉的到了晚上,呂翱才算是清醒了,這才回味起了大煙的味道,這感覺說不上,不過比看村子裏晦氣的寡婦洗澡還得勁,估計是第一次吸,還吸的猛了,這才把自己給放到了。
    自那以後,呂翱經常在田間幹農活的時候跑出來,跑幾裏路去外鎮的煙館。以前呂翱被他爹說一句就嚇得抖腿,現在他爹用皮條樹枝抽他,他都還是要跑,後來幹脆不回來了。
    直到有一天,呂翱耷拉著腦袋,被一群人綁到了家裏,他爹才知道是咋回事。
    攢了一輩子的呂翱爹看著這幫人把自己辛辛苦苦攢來給呂翱娶媳婦的東西一件一件的拿走,坐在院子裏苦的像一個被搶了糖葫蘆的小娃。
    呂翱跪在他爹麵前,一聲不吭,仍由從不打他的呂翱娘用柳條抽他。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呂翱雙眼血紅,滿身的血印子,走到了村子外頭一處河塘,平時他都是在這和他爹取水澆田的。
    呂翱仰麵躺在了池塘邊,想起了宋喬第一次給自己大煙的時候。
    “哎呦窩草,這他*的有個人啊?”一個趕路的行客要來池塘邊取水,踩到了隱在蘆草裏的呂翱。
    呂翱也不接話,他想跳水淹死自己,可他是村子裏數一數二的水狗,他想找個地方把自己吊死,可這附近連棵樹都沒有,房梁倒是可以上吊,但是現在自己的屋子已經是別人的了,自己不能進去,你說去別人家吊死吧,誰樂意讓自己的房梁上吊個死人?太晦氣了!
    (水狗,方言,指善於遊泳的人)
    犯了煙癮的呂翱有點難受,蜷縮起來,咬住了自己破爛的衣角。
    “我一看你就是耍了洋人的東西,敗了所有的錢,現在是不想死?”行客取了水,坐在池塘邊揉著自己僵硬的小腿。
    行客見呂翱不說話,接住說到:“反正你現在肯定是想死,不如你買我一把菜刀吧,我背著累,而且你死前做個好事,下了閻王那也好說到說到,下輩子能投個胎。”
    “你......菜刀多少錢?”
    “一百兩銀子。”
    呂翱翻了個過,懶得回答,他現在煙癮厲害的很。
    “不是現在要,我十年後來找你,到時候你給我一百兩。”行客也不管呂翱,自顧自的說到:“現在你拿了我的刀,往東,就是京城那個方向,你一直走到影子最小的時候,那個時候你要是還想死,我這刀就送你了!”
    呂翱想著,早死一會完死一會都一樣,也不接話,接了行客遞過來的到,就往東走。
    中午了,影子變成了最小的時候,呂翱還在往東走,這時,道路邊有個蒙麵的人在搶一個商賈。
    反正是一定要死,幫他一把,閻王那多一個好事,說到起來也方便,想到這裏,呂翱拿著手裏的菜刀上前就拚命。
    蒙麵的那人不曾想到會半路殺個程咬金出來,轉身就跑,這泥濘的田間小路讓著家夥摔倒在地,呂翱這才發現這人是平日裏和自己混在煙館裏的陳二狗,陳二狗也是個好吃懶做、膽小如鼠的家夥,一看呂翱要和他玩命,嚇得丟了手裏的匕首。
    看著陳二狗跑遠了,商賈走上前來,說什麽都要答謝呂翱。
    “算了吧,我抽大煙敗了家,我爹氣的吐血,死了,我娘也嫌我不爭氣,掛房梁了,我陽間不能盡孝,現在感覺去陰間趁著二老還沒投胎,趕過去盡盡孝。”
    “話不能這麽說,爹媽肯定不希望你年紀輕輕的就讓你家絕了後,我是這京城裏走鹽的,手裏有的是銀錢,你今天救了我的命,咱倆給你爹媽修個好點的墳,然後你跟我去京城做生意!你以前欠的錢,丟了家產,都掙回來!”
    就這樣,呂翱被商賈勸去了京城,路上呂翱得知這商賈叫曾赫,做的是走鹽的買賣,而且走的還是私鹽,不上稅,來錢快,是暴利。
    進了京城的呂翱才知道房子可以修這麽高,女人可以長這麽水靈,煙館可以開這麽大。
    “你說你是大煙敗了所有的家產?你得戒,那玩意,嘖嘖嘖,我以前和一個王爺一起玩古董,那是什麽?王爺!皇家的!抽大煙,把自己抽沒了,皇家的骨頭裏可是有龍血的!你這小民就別去送死了!”曾赫看著呂翱對一處拐角的煙館兩眼冒光,趕忙勸說到。
    “我知道前頭有家醫館,專門戒大煙,你去那。”曾赫帶著呂翱來到了一處醫館,看起來很偏,還不掛牌,隻是在一家四合院裏。
    呂翱開始戒大煙,然後曾赫也不曾再來了,說是他戒掉了才賴。呂翱覺得自己被騙了,在這裏,他每天都要吃沒見過的藥,而且還要在一個比人大的醃菜缸子裏泡著,裏麵是沒見過的藥水,折磨的呂翱恨不得去死。
    一天傍晚,曾赫來到了這個醫館,敲醒了泡在缸子裏的呂翱,“喂,醒醒,日子到了,我估摸從今天開始你要是不碰大煙,就再也不上癮了!”
    “你咋晚上來?”呂翱有些睡眼朦朧。
    “我給你拿了衣服,穿上咱倆感覺跑,這戒大煙是花錢的!”
    兩人在夜晚的街頭狂奔,呂翱這才明白,商人果然都是吝嗇鬼,這戒大煙醫治的錢,他都不想給。
    曾赫有了呂翱的幫助,每回走的私鹽翻了一番,兩人是賺的是盆滿缽滿。
    “兄弟,這私鹽的買賣怎麽樣?”
    “賺,太賺了!簡直能和煙土比。”
    “和煙土還是比不了,我現在想去走煙土了。”
    “別說笑了,煙土那東西可是讓兄弟我受了很多罪的。”
    “我沒說笑......”
    那天晚上,呂翱再也不和曾赫幹了,他用自己以前攢下的錢做別的,因為沒了曾赫他連私鹽的途徑都沒有。
    說來也怪,本來是沒什麽種田的呂翱,按說是沒有什麽行商的經驗,做買賣肯定應該是賠了才對,結果他自己開了一個戲院,請了一個最不出名戲班子,結果這戲班子卻培養了足足四個角!
    呂翱翻身了,不但買回了自己以前敗了的所有家產,還在京城買下了宅子,娶了京城有名的花魁陳金銘,然後還得了一個千金,取名呂嘉一。
    呂嘉一足月的時候,呂翱宴請了京城裏所有的名門望族,包下了長清樓,要辦最大的席。
    宴席上,觥籌交錯,呂翱在賓客的祝福聲中喝的是伶仃大醉,直接是醉倒在了地上。
    一個衣衫襤褸的行客闖了進來,說是要討債,門口的管家攔住了他。
    “討債?你能有幾個錢?我家呂老爺在京城裏數一數二的!他能欠你錢?要是來討個喜氣,爺賞你一個。”管家說著丟了幾個銅板到地上。
    “這銅板不夠,你家老爺欠我一百兩,今天他必須還,麻煩你去給他通報一下吧,就說十年前的菜刀,他一定會懂的,就一百兩,多一個子我折壽,少一個子他折壽。”行客也不撿地上的錢,雖說是幾個銅板,但對那些窮行客來說也是一頓飽飯的錢了。
    “給臉不要臉?給我打出去!別讓老爺看見了,壞了老爺的心情,你們沒人擔得起!”
    呂翱在醉酒中醒來,已然是第二天了,管家伺候著他穿衣,多嘴到:“老爺,你不知道,昨個有個家夥來討喜,張口就要一百兩!”
    呂翱一下子驚掉了醉酒,問到:“是不說什麽十年前菜刀?人呢?”
    “自然是被小的打跑了,小的賞了他幾個子,他還不知足.......”
    呂翱轉身給管家一個大嘴巴子,“快,讓府裏的人都去給我找!”
    衣服還沒穿整齊的呂翱帶著家仆就要出門找那個行客,在門口有幾個官兵攔下了呂翱。
    “呂老爺,你是要去哪啊?你走不掉了!十年前你是不吸了大煙沒錢了?然後就去走私鹽了?”
    呂翱覺得軟了腿,仰麵躺在自家的院子裏,想起了那件事,那件窺探天命,改變自家命運的事情。
    (賒刀人,以前的一種特殊職業,聲稱是善於奇門遁甲,算天解命,實則是民間不切邏輯的傳說,賒刀人每次都會挑選看起來會東山再起的人群,然後將自己的刀賣給他,然後定一個日期去取刀,彼時若是買刀人飛黃騰達了自然會以為賒刀人是善於算天命的大仙,買刀人也不會差那幾個錢,自然就讓賒刀人大賺一筆,若是賒刀人當時看錯人了,就把自己的刀領回去,賒刀人是不會有虧損的。此外,為何賒刀人看中的人很容易飛黃騰達,其一,賒刀人職業就是靠觀察來收入的,其二,被賒刀人幫助的人會有一種自信的心理,此人周圍的人迷信傳說會去幫助此人。本章取自民間傳說,但我們不能迷信,要相信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