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流了很多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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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豬配!
瑟一看到媽媽後,叫到“媽媽。”然後跑過去跟媽媽抱在一起,母女兩個抱了好久。瑟一鬆開媽媽說“爸爸呢?”
媽媽帶著她走向病房,嚴軍和嚴謙一行人在病房門口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兩個工作人員看到嚴軍,站起來畢恭畢敬的敬禮,心裏有再多質疑也不敢多說什麽。
瑟一走進病房,看到爸爸趟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在睡覺,喘息聲很大。瑟一趴在病床邊,腿跪在地板上,輕輕叫著爸爸,爸爸。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就這麽一直叫著爸爸,爸爸,心裏不能相信爸爸會聽不到她的聲音,小聲的哭著執拗的一直喊爸爸,心裏又覺得很委屈為什麽叫這麽多聲爸爸都沒有反應不理她。她把臉貼在爸爸臉上,一隻手抱著爸爸的臉,一直哭。
肖華看到女兒的樣子,也忍不住跟著掉眼淚,湊到病床前說“賢瑞,你醒醒,一一回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女兒,等會再睡。”張賢瑞還是睡著沒有醒過來,隻是喉嚨裏嗯哼了兩聲。
肖華對女兒說“爸爸有時候會醒過來,多數時候還是昏迷,慢慢會好起來的,而且他四肢都很靈活,沒有問題,這算很幸運了”。正說到這裏,張賢瑞忽然睜開了眼睛。瑟一擦擦眼淚,哭著又笑著叫爸爸,張賢瑞剛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眼神很茫然的看著瑟一。肖華在旁邊輕聲對他說“看看女兒回來了,你認識女兒嗎?”
張賢瑞看著瑟一,眼圈裏溢出淚水,抬手摸著女兒的頭含糊的喊到“一一。”
瑟一叫到“爸爸,你怎麽了,是不是太累了?”
張賢瑞對著女兒說“不累,不累。你怎麽這麽瘦,不要減肥,好好吃飯。”
瑟一點點頭,抱著爸爸嗚嗚的哭起來。張賢瑞有點著急的問女兒“怎麽了?我沒事,不要擔心。”
嚴謙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裏自然非常不好受,轉頭看了父親一眼。
張賢瑞看著女兒,又睡著了,因為腦部還有血塊所以導致嗜睡。
肖華拍拍女兒說“好了,一一,起來吧,時間差不多了。”
瑟一緊緊抱了抱又睡著的爸爸,臉埋在爸爸的臉頰上很久很久,心裏一直想著再呆一下下,最後一下下,很多個一下下後心裏知道該起來了,深吸一口氣,抬起臉來,在爸爸臉上深深的親了一下。
瑟一媽媽跟瑟一走出病房,瑟一轉身看著媽媽,媽媽用力把她抱在懷裏,對女兒的心疼恨不得把女兒再抱回自己肚子裏,這樣至少可以確保她是安全的,不需要放她一個人麵對風雨。抱著女兒,感覺她瘦的渾身就是一把骨頭,心裏更是難受,心想我這麽嬌氣弱小的一個女兒,讓她如何承受這一切,如何麵對。
瑟一在媽媽懷裏哭出聲音,腦袋深深的埋進媽媽肩膀,聞著媽媽身上淡淡的味道,好難過。沒有時間讓女兒一直哭下去,瑟一媽媽不舍得抱著女兒的臉讓她與自己麵對麵說“一一,爸爸媽媽對不起你,讓你經曆這些,接下來你必須要堅強的,爸爸媽媽沒法陪著你,除此以外不會有任何變化,你明白嗎?答應媽媽一定照顧好自己,生病了要看醫生吃藥,不可以讓自己受傷,不可以委屈自己,可以難過但是不可以太久,不能沉迷在悲傷中。可以善良,但是不要輕信。遇事先冷靜下來,問問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斷。女兒,媽媽愛你,媽媽很抱歉一直不是一個溫柔的媽媽。”瑟一聽到這裏哭著猛搖頭。瑟一媽媽摸著女兒的頭發說“爸爸一直太寵你,溺愛你,他隻想讓你做個快樂的女兒,可是媽媽是女人更了解你,你是堅強的,你可以做到,無論今後麵對什麽,相信自己。”
瑟一媽媽肖華一直強忍著眼淚說到這裏,眼淚控製不住流下來,用手快速的擦幹眼淚接著對女兒說“媽媽明天要去跟調查組的人配合了解情況,等你回去後如果沒有媽媽的消息,不要擔心,不會有事的。”瑟一聽到這裏瞪大圓圓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媽媽,媽媽衝她笑笑,大概一周最多一個月就回來,媽媽不會有事,你不要擔心。”說完在摸摸瑟一的臉。
“好了,該走了。”肖華對女兒說。瑟一抱著媽媽的脖子,媽媽也抱著她緊緊的。最後肖華不舍的先鬆開手說“好了,走吧,相信媽媽,一切都會過去的。”
瑟一拿下雙肩包從裏麵拿出唇膏打開蓋子,給媽媽仔仔細細的把幹的有些脫皮的嘴唇塗上唇膏,扣上蓋子把它放到媽媽手裏,沒忍住哭出聲抱著媽媽說“媽媽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鬆開手,一邊後退著一邊跟媽媽揮手再見,沒走幾步又忍不住跑回去抱著媽媽,媽媽抱著瑟一再也忍不住低沉地哭出了聲音,瑟一哭著對媽媽說“我不想走,可不可以不走?”?媽媽看著女兒堅定地搖搖頭說“必須走,隻有你離開這裏爸爸媽媽才會安心,你知道的。”
一直坐在不遠處的嚴軍眼圈也紅了,這些年爭來鬥去,看的太多敗者為寇,人生走到今天他無數次設想過如果有天自己成王或成寇時的場景,但是從來沒有看到過這些戰爭中孩子們所麵臨怎樣的局麵。今天他的心被瑟一沉沉的給了一擊,著實心疼這個孩子,雖然這是遊戲的代價,雖然他沒的選,可是今天的場麵,沒有負罪感是不可能的,如果今天瑟一是他的女兒,他不敢想像,無法承受。
瑟一媽媽了解自己的女兒,她雖然一直生活在無菌的世界,但是她知道女兒骨子裏可以經得起風雨,那是母親的直覺。瑟一低著頭站在原地大概幾十秒用力抱了抱媽媽,鼓足勇氣轉身快步向電梯走去,嚴謙和他父親還有隨從也快步跟了上去,嚴謙看向瑟一媽媽點點頭,瑟一媽媽也重重的衝他點了點頭,信任和托付在無聲中傳達。嚴軍走向肖華想說點什麽,他們從小一起玩大的,後來漸行漸遠,一直到現在這種局麵。肖華沒有看他,嚴軍拍拍肖華的肩膀,轉身快步走了。?女兒離開後肖華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強忍著走到洗手間關上門放聲哭起來。
進到電梯裏,瑟一兩隻手抱著自己的雙肩包,低著頭眼淚一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嚴謙眉頭皺在一起,心事重重。電梯快到一樓時,嚴謙輕輕提醒瑟一“把口罩帶起來。”?瑟一聽到後從衣服口袋裏拿出口罩戴上。出了電梯,嚴謙帶上墨鏡,右手摟著瑟一的肩膀,隨行的人也分四個點走在他們的前後左右。就在這時從瑟一對麵走過一個穿軍醫製服的年青人,在從瑟一身邊擦過時,忽然轉頭喊了一聲“一一”。
嚴謙和嚴軍還有隨行人員都很警惕的同時回頭看著這個人,隻有瑟一因為沉寂在悲痛中對外界的狀況過於麻木和緩慢,她轉頭看著那個人,乍開始沒看出是誰,再仔細一看是銘銘哥哥,很多年不見,看起來他應該是從英國學醫回國在這家醫院工作。嚴謙處於安全考慮拉著瑟一胳膊示意她走,瑟一衝銘銘揮揮手示意再見,便跟著嚴謙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