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關於第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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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偉最近很鬱悶,大力從德國回來也有三月有餘了,博士也考上了,婚禮也差不多該提上日程了,但張偉覺得,還差一件事兒沒辦……
“什麽?還沒kiss過!!!”
“哎呀哎呀,也…也不是完全沒有。喏,你們之前也見過大力親我,我主要是說接吻…”
“@$&¥*+#%”
“咖喱醬說什麽?”
“她說沒關係,呃~我理解一下,嗷!她說婚禮上額……有這個環節,到時候你好好親。”趙海棠仔細辨認著咖喱醬的描述。
“她怎麽了?”
“前兩天在家幫我模擬一個聲嘶力竭挽留男友的女主形象,嗓子啞了。”
“海棠!我平時怎麽教你的,對女朋友要疼,你怎麽回事兒啊。”胡一菲拿出了教授的氣勢,完全不在意趙海棠已經畢業的事實。
“可是這次小說男主原型是我自己…除了咖喱醬別人沒感覺啊……”趙海棠一委屈,眼睛更小了。
“誒誒,停停停,這事兒以後再說,先幫我解決問題,我怎麽辦!我可不想和大力的第一吻是婚禮上的流程吻!”
“炮兒啊,你真是我帶過學生裏最差的一屆,裏最差的一個,跟姑娘談了兩年,都快結婚了連二壘都沒上!”
“你打住!你那些東西能用在大力身上嗎?我倆前三個月是實習戀愛,城池盡失,牽手擁抱接吻全都不行!後來……大力太小啦,每次有親她的想法,我都覺得自己是個齷齪的怪蜀黍,再說了!你們想想大力,你們能想象大力跟一個男人激情熱吻嗎?你們想想!”
眾人紛紛表示,很!違!和!
“行了行了,我宣布,行動成立,名字就叫…嗯…穩(吻)力特工隊,我是總指揮,子喬美嘉策劃,小賢……給我當助理,全軍出擊!”
“菲菲,這名字還能再草率點兒嗎?”
“你有意見嗎?嗯?”
“行動!行動行動!”
“張偉,我們為什麽不在家約會?”
“額嗬嗬,你不知道,你走這一年律所發展挺大的,不用省錢啦,你以後想去哪約會咱們就去哪。”
大力點點頭,沒再多問。張偉偷偷摁了摁右耳裏的藍牙耳機,把耳邊碎發撥了撥試圖擋住耳朵,他想起昨天一菲製定的計劃……
“一菲啊,別太貴哈。”
“你閉嘴,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明天你把大力約出去軋馬路,夠便宜吧,子喬讓悠悠聯係了幾個群演,明天在你們的必經之路上接吻,走兩步遇見一對兒內種,被包圍的水泄不通內種,你要做的,就是烘托氣氛,氣氛一到,周圍人再那麽一親!你倆再那麽一對視,我就不信大力不為所動!哈哈哈哈哈”:胡一菲仰天長笑。
“這計劃……有點草率吧,太普通了,你們確定?”
“我一口鹽汽水噴死你,你既想要便宜,還要浪漫,你怎麽不幹脆強吻呢!”
“這個計劃和一菲的三浪真言,你自己選。”
“果斷第一個!”
張偉回過神,發現已經走了很久了,子喬那邊怎麽還沒動靜,不會出什麽事兒了吧。不管了,先把氣氛烘托起來
“額嗬嗬,大力啊,這麽早結婚,你會不會覺得急啊,你才22歲,一般孩子這會剛大學畢業。”
“你後悔了?”
“當然不是!我是怕…怕你以後回憶起來會覺得太早被婚姻禁錮。”
“可你都三十二了,而且婚姻不會禁錮我的,婚姻本質上來說,就是花了九塊九買了一個保證,一個組成家庭的合法證明,一個離婚時可以分得對方財產的佐證,一個結成長期唯一性伴侶的道德約束,並沒有什麽實質的變化。”
“可…可結婚是愛情的升華啊。”
“資料顯示,當代人的婚姻中有40%是為了結婚而結婚,比如商業聯姻,父母催婚。60%是因為愛情,比如我們。結婚,給了40%的人一個契約,給了60%的人一份安全感。”
大力像連珠炮一樣說完,看了一眼張偉迷茫的表情接著說,“而且,我想早點給你一個家。”
張偉低頭看女孩兒,她的眼裏有堅定,有興奮。
“一個家?”張偉琢磨著這句話,“第一次有人,說要給我一個家。”
他覺得自己有親她的衝動,而且不猥瑣,他想很神聖的用行動向女孩表示感謝。他的頭越來越低,女孩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但還是睜著那雙星光的眼睛溫柔的看著他……
突然!一聲尖銳的聲音從右耳傳來,張偉嚇得一個激靈,花前月下的美好頃刻被打斷。
“張偉!張偉!群演有點問題,正在往過趕,你多拖一會兒!”
張偉在心裏不知道把呂子喬切腹了多少次,早知道自己能搞定,就不要什麽破行動隊!現在隻好重新烘托了!
兩人走著走著,旁邊的一個院子裏突然燃起了煙火,說煙火也算不上,不過是孩子手裏的小呲花兒。張偉覺得這裏有點眼熟,他走進一看
“這是,孤兒院?”
“啊?孤兒院?”
大力的疑惑並沒有得到男友的回應,張偉有些呆愣的朝院子裏走去,大力不知道他要幹嘛,趕緊跟上。隻見張偉站在那群玩呲花兒的孩子跟前發呆。大力看看張偉,又看看孩子手裏的煙花:
“你想玩兒嗎?”
“大力你知道嗎?”張偉並沒有回答女孩的問題,
“我小的時候,社會福利還不完善,孤兒院很窮,每次看到別人家孩子拿好多好大的煙花,就特別羨慕,因為光鮮亮麗的煙花,怎麽也跟孤兒院不搭,就好像一切昂貴優美的東西,都永遠不會和孤兒院扯上關係一樣。”
張偉蹲在一個孩子麵前,問:“你們今天誰過生日啊?”
“我過。”孩子怯生生的回答
“可以分一個煙花給叔叔嗎?”
孩子猶豫了一下,分了一個給張偉,看了看張偉身後的大力,又多分了一個給他。
“謝謝你,生日快樂。”
張偉走到大力麵前,點燃了一個煙花,遞到大力手裏,又點燃了自己手裏的:
“那個小孩兒今天過生日,以前我們每有一個小夥伴生日,院長就會分給每一個小朋友一個小呲花兒,這兒的習俗沒變。”
大力看著火花映照下的張偉,他的眼神,像是透過火花回憶著他苦澀快樂的童年,又好像憧憬著一切像小時候的煙花一樣不可得的東西。
大力覺得張偉現在需要安慰,她上前一步拉住張偉的手說:
“你馬上就要有屬於自己的家了,你的家!以後你的生日,我們就買煙花來送給小朋友,然後我和他們,還有我們以後的孩子,陪你一起放煙花好不好”
“嘭”
兩個人的煙花都滅了,四周重回黑暗,大力看不清他的表情,她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沒有讓他好一點,她想起美嘉姐之前教她安慰男朋友的辦法。臉頰已經親過了……那……
張偉沉浸在感動中無法自拔,突然嘴唇貼上了一個溫軟的東西。他驚的一下扔掉了手裏的煙火棒。行動之前,大力以為親哪裏都一樣,都是一種安慰方式,就跟擼貓差不多。直到她碰到張偉的嘴唇,她感覺自己的心重重的跳了一下,登時愣在了原地,又是這種奇妙的感覺,就和第一次吃醋的感覺一樣。
等一下,什麽東西,舌頭嗎?大力好奇的摸索著,用自己的舌頭碰了碰,發現是什麽之後,頓時像一個木偶一樣一動也不敢動了。張律師到底是年長十歲的老手,他很快反應過來並掌握了主動權,大力在他的引領下遵循著本能回應。她回抱著張偉,餘光瞥到周圍一道道火花劃破黑暗,圍繞在他倆四周。這個場景太美了…就像…就像布朗運動一樣優美!大力在腦子裏下了結論!
初吻終了,大力的感性又被張律師發掘了一點。兩人正有些害羞,門口突然傳來保安的怒吼
“喂!你們!這兒是孤兒院曉得伐,別在門口親來親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