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美人兮,見之不忘

字數:18515   加入書籤

A+A-


    qzone.io,最快更新你是幸運的開始偉大cp !
    提示:
    ooc?私設文?腹黑軍師x冷傲清倌人看抖音上別人剪的古裝張偉大力突然想到的靈感。9000+分享給大家
    不喜歡私設文的朋友就別點開啦~
    你們的阿凡第一次寫私設。如果真的不喜歡私設也請輕噴嘿嘿嘿??????這是一篇聯動文,固定開頭和結尾句的。
    壹
    我中毒了,跌跌撞撞的昏倒在長安街一個不知名的巷子裏
    好在拽下了那人身上的物件兒,即便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丞相那老狐狸,就猜到凱旋必有一劫!隻盼將軍能找到我的殘屍,借此一舉擊敗老東西,也不枉我死無葬身之地!
    貳
    新月閣的花魁是個冷漠孤傲的清倌兒,琴棋書畫,數理天文樣樣精通。若非出身下九流,必定是隻擇良木而棲的鳳凰。
    “女兒啊,下月便是重金奪魁之日,為娘造了如此大的聲勢,來的不定是什麽達官貴人,若能伺候好了,這一輩子可就富貴不比旁人。”
    “是……女兒明白。”
    “吱呀…”
    隨著老鴇扭著腰關上門的一刻,屏風後麵搖著折扇的男人緩緩走出語氣中暗含著不滿:
    “重金奪魁之日?說的倒是風雅有趣。不過便是些色欲熏心的男人砸金銀財寶買初夜罷了。”
    花魁輕輕抱起案台上的琵琶,坐在雕花窗邊輕撫:
    “是又如何,風塵女子,並無選擇,公子養好傷,就可離開了,療傷之事,我不會告與旁人。”
    “多謝姑娘不深究。”
    “深夜滿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倒在巷子裏,身上中著毒。你的事,知道多了對我沒好處。”
    男人發出一聲欣賞的輕笑,他慢慢踱步靠在窗沿,折扇勾起花魁的下巴:
    “姑娘芳名?”
    “清離”
    “好一個孤傲的名。不過在下問的不是花名,是姑娘的真名。為了表示誠意,我先自報家門,在下名張偉,字涼,與你清離正好相配。”
    “萍水相逢,舉手之勞,張公子何必糾結於此。”
    張偉輕輕用折扇描摹清離的輪廓,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嘴唇:
    “世人皆知新月閣花魁清離,世人又皆對此女趨之若鶩。花名用久了,我怕姑娘忘了自己的本名。在下隻是想讓姑娘知道,在下與他們不同。這世上,總得有那麽一個人記住你的本名。”
    花魁微蹙蛾眉,又僵硬的偏頭躲開折扇,繼續彈奏那一曲《陽春白雪》
    公子也不甚在意,抖抖袖子搖著折扇往門外去,邊走邊說:
    “姑娘放心,奪魁之日我定會幫你,既是救命之恩,也讓姑娘瞧瞧我這人的真心。”
    叁
    花魁清離可能是天下所有風塵女子的眼中釘。長安城中長安街,長安街裏分三巷,一巷曰煙柳,二巷曰風雅,三巷曰霜華
    一巷都是些低等的青樓女子,恩客多是平頭百姓,勞力苦力,不過是進去泄欲,泄完便走,無甚特別。
    二巷魚龍混雜,既可附庸風雅又可糜亂不堪。
    三巷霜華,女子皆是前朝貴族遺孤,亂臣之女,來的也是王公貴族。這裏不僅僅是青樓,更是情報和朝廷紛爭的分戰場。
    花魁清離,便是這三巷中的上上品。
    花魁清離清白身公開競價,新月閣張燈結彩,歌舞升平,萬人空巷,摩肩擦踵隻為一覽芳澤。
    “呦,這不呂將軍嘛,什麽風把您也吹來了。呦,張大軍師也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我呂家軍凱旋,今兒就來看看這名動京城的花魁娘子。”
    將軍笑的豪爽,這人挨人的新月閣,硬生生的是讓了條道出來。張軍師仰頭往樓上一屋子看去,他知道那人就在那層層簾幕之中,冷眼旁觀著這些正義凜然朝臣們為一商女擠破了頭
    “看到了嗎,做男人就得像呂將軍這樣。”
    “嘿!呂將軍一身肅殺,就是個莽漢,我倒看好那張軍師,出身平庸,戰場上摸爬滾打,運籌帷幄,一把折扇笑對天下。”
    呂家軍的統領帶著些附庸的紈絝坐在大廳最好的位置,塞北戰場上爬出來的男人,根本不會在意周圍人的閑話,他撐著頭,眼神八卦的在跟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和樓上那間閨房之中來回遊離。
    鄰桌一華服男子的落座又再度引起被將軍的氣場壓下去的喧囂
    “今兒是什麽大日子,王公貴族先不說。這塞北將軍,丞相之子,還有那平日最不愛湊熱鬧的本朝第一軍師。這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再也不會有人比清離的麵子大了。”
    “那你是沒見過清離娘子的妙容,若我也能有這家財萬貫,權勢滔天也願意為了她一擲千金。”
    “胡娘子,你這義女好大的排場,連丞相之子都來捧場。”
    呂將軍假惺惺的對著鄰桌男子拱手。
    “誒呦~”
    老鴇揮著手中的帕子,掐著嗓細聲細氣的回應,
    “哪兒敢呐,我這義女不知幾世修來的福分,有您幾尊大佛賞光。”
    “行了行了。”
    丞相公子不耐煩的揮揮手,
    “趕緊開始吧,本公子沒那麽多功夫跟這兒耗。”
    “您別急啊,這就來啦~”
    “阿涼……”
    呂將軍微微側頭看向坐在身側的張偉,挑眉示意。軍師揮開折扇,對將軍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微笑。繼而又把目光投回了樓上閨房。
    “家有小女,奴家傾盡心血培養,視如己出,歲前一直不舍,隻讓她做一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但風塵女子總是繞不過這坎兒,清離不敢說天仙下凡,也算是傾國傾城。今日得各位公子賞識,是奴家之幸,小女之幸,今日不論在座哪位奪得頭籌,奴家隻求小女能被溫柔待之,小女也定會好生伺候。”
    花娘子對著那扇不管樓下如何吵鬧都緊掩著的門揮揮帕子。隻聽“吱呀”一聲,滿堂皆靜,屏氣凝神,人人都提了口氣。
    隻看那扇雕花木門裏先是走出了兩位粉嫩素衣的侍女,真是猶抱琵琶半遮麵,吊足了這一屋子恩客的胃口,軍師聽到了身邊咽口水的聲音,然後將軍就看見自己平常最喜怒不形於色的好兄弟握著折扇的手指節發了白。
    終於,那女子一身白衣,款款而出。盈盈一握楚宮腰,賽雪肌膚溫如玉。她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幹淨的不像是風塵女子,倒像是從江南煙雨中走來的貴門小姐,不!是皇女!
    軍師又打開折扇一下下搖著,她今日,眉間點了朵深紅的梅花。寒霜傲雪一枝梅?這新月閣的妝容品味,倒勉強配得上她。她蛾眉輕挑,樓下便一陣驚歎,她睫毛輕閃,眾人便為她傾倒,她朱唇微勾,天下男子都得沒了七魂六魄。幸好,軍師的魂在自以為瀕死睜眼卻看到她的一瞬,就已經勾走了。
    軍師不會追姑娘,朝堂上心眼玩兒的多了,那天跟她的對話,怎麽聽怎麽像是假惺惺的輕浮浪蕩子。
    哎呀!軍師有些懊惱的用折扇敲敲腦袋,嚇的周圍一眾人提了一口氣。
    他一直望著她,她也看到了他。隻是她覺得,那又如何,雖然也沒想到他竟是本朝第一軍師這樣高貴的身份。但有塞北將軍和丞相公子……嗬,她還有什麽期待。她麻木的看著下麵那些貪婪的,像狼一樣發綠的眼睛。如果她現在失足落下,恐怕將死無全屍。
    “這世上,總得有一個人記得你的本名。”
    “奪魁之日我會幫你,總得讓姑娘,看看我這個人的真心。”
    要給她真心的男子,他不是第一個,但他卻是第一個,問她本名的。那男人搖著把折扇,微笑的望著她。明明坐在樓下,卻一身居高臨下的氣場。但清離卻偏偏能從那氣場中,看出一絲溫柔。
    周圍一聲聲的競著價,價碼越來越高,越來越高,軍師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清離默默的回到屏風之後坐下
    “阿瑾,去問問胡娘子,將軍……有沒有參與。”
    “清離娘子看上將軍了嗎,我想將軍一定願意的!”
    “等一下!將軍和丞相公子都問問吧。”
    花魁搖著團扇不經意的開口,
    “順便……問問那個軍師。”
    “是。”
    “誒!等一下。”
    正準備下樓去的侍女又被叫住,清冷的花魁紅了臉:
    “算……算了。他怎會為了我一擲千金。”
    話音剛落,樓下傳來一聲震懾力極強的聲音
    “一萬兩。”
    花魁先是抬起了頭,又緩緩低下
    不是他的聲音……
    “兩萬兩”這是將軍……
    “三萬兩!”這是丞相公子
    這朝堂上一文一武的最高代表在秦樓楚館抬起杠來,真真是一出好戲
    “阿瑾,樓下什麽情況?”
    “將軍和丞相公子在為您競價呢,娘子好福氣,不論是丞相公子還是將軍都是人中龍鳳。”
    花魁用團扇輕輕擋住下撇的嘴唇:
    “其他人呢,都是……什麽反應。”
    “沒有了,將軍和丞相公子的局哪是平常人能摻和的,連軍師都不敢說話。”
    花魁輕輕轉頭看向銅鏡中的自己,我的本名……是什麽來著?我到底……姓什麽呢?那個說要幫我記住本名的人,終究還是忘了。
    “一萬兩!”
    是那個人的聲音!隻是,怎麽又喊回去了?
    “黃金。”
    “啪!”
    團扇掉在了地上了,
    “阿瑾,扶我去看看。”
    “是。”
    侍女撿起跌落在地的團扇,攙著步步生蓮的花魁,走出屏風,倚著二樓的欄杆。
    她的出現又引起了一陣騷動
    “這花魁到底也是個貪圖富貴的,一聽黃金萬兩,這不就出來了。”
    “誰說不是呢,都說商女無情,唉,嘖嘖嘖這種女人不要也罷。”
    花魁不想理會言語間散出來的酸氣,她隻看向那個傳說中一把折扇論天下的男人,那個被她救活的男人。他不顧身邊人驚異的眼神,穿過無數或嫉妒或不服的目光,與她在空中交匯。那人笑盈盈的好像在說:
    “看,我說過要幫你的。”
    “姓呂的!你手下的軍師居然能為一個風塵女子出價黃金萬兩,你到底貪了本朝多少錢!”
    丞相公子再怎麽著,也不可能在青樓揮霍黃金萬兩。被對手手下的一個軍師打壓,難免有些氣急敗壞。
    “誒誒誒。”
    呂將軍用佩劍敲了下桌子,白了一眼把眼珠子掛在花魁身上的手下,像一頭好勝的老虎,
    “這黃金萬兩是軍師自己的家產,跟我有什麽關係。這是軍師幫官家出了滅貪官的妙計,官家賞他的,跟我有什麽關係。喂!你不是吧,堂堂丞相公子,搶女人搶不過就潑髒水啊!”
    塞北將軍雖懂得人情世故,但最討厭彎彎繞繞,其中尤其討厭的是願賭不服輸。
    軍師繞過兩隻互咬的獅子,雖然還搖著折扇,但明顯有些急躁的對將軍說:
    “我上去了啊~”
    “喂!你把我丟到這兒,自己上去溫香軟玉,張偉你還是不是人啊!”
    軍師現在哪聽得這些,拎著衣擺急匆匆的上樓,花魁娘子也用團扇掩住微笑,等著和他重逢。軍師上到最後一層台階,被胡娘子半路攔住,她好像鼓足了勇氣,要跟著權貴理論一番:
    “軍師大人,清離畢竟是我的女兒,雖然不得已公開競價,價高者得,可我也希望挑個能給她好日子的,令她歡喜的。”
    花魁快步走來挽住胡娘子的手:“阿娘。”
    胡娘子閱盡萬人,怎會看不出女兒眼中不同以往的情動模樣,瞬間明白了一切,她把人拉到屏風後麵:
    “女兒,一入朝堂深似海,軍師心思深沉,地位卻不上不下。娘活了這麽多年,這中間的人,最易陷入危險。即使是嫁與將軍或丞相府做個妾,也比做他的正妻來的安穩。”
    花魁卻闔眼搖了搖頭:
    “阿娘,我從未求過做他們誰的妻子,風塵女子於他們而言不過是一時的玩物。揮擲千金求一夜不過是為了美色與麵子。與其白白為了這些交出自己,不如讓女兒選一個自己喜歡的吧,起碼歡喜一次。”
    胡娘子看看這個向來孤傲卻逆來順受的女兒,深深的歎了口氣,繞過張偉下了樓。
    花魁掃了一眼一隻腳在二樓,一隻腳還在台階上的軍師,自顧自的回了房間。到這地步,軍師也不好太操之過急,他又嘩的一下甩開折扇,背著一隻手,慢慢悠悠的進了花魁的閨房。
    丞相府內
    “父親……對不起,無獲而歸。”
    “無妨,想來那些蠻子也不是很在意女人的完璧之身,之後去把她買回來就是了。隻要包裝好,她還是個很不錯的禮物。誰讓那蠻人就看上她了呢。就讓那小將軍和他的軍師得意一段時間吧,讓他得到再眼睜睜的丟了,才是我更喜歡的方式。”
    肆
    這人拋擲黃金萬兩,難道就是為了來坐著看書的嗎?花魁悄悄錘了錘有些坐麻了的腿,深深歎了口氣,款款的走到坐在茶案邊靜靜看了一個時辰的書的男人。
    “軍師大人,清離……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那軍師的淺笑端的是儒雅溫和:
    “我說過要幫助姑娘,並不是為此,姑娘安心睡下即可。”
    黃金萬兩,隻求報一青樓女子之恩?她不信……
    “軍師位高權重,不殺了清離滅口已算報恩,您傾盡財力,我怎好不識抬舉。”
    看花魁一臉懷疑的樣子,張偉歎了口氣說道:
    “也不光是為了你,丞相與將軍劍拔弩張,我們也是為了消消那邊的氣焰,這樣說……你安心了嗎?”
    花魁皺眉:“朝堂爭鬥是你們的事,軍師既花了價錢,清離總不能讓您空手而歸。”
    “那就告訴我你的本名吧,我說過,這世上總要有人記得你本來的樣子。”
    軍師放下書,繞過女子,坐在古琴旁,彈出那天的《陽春白雪》
    “黃金萬兩換姑娘清冷出塵下的陽春白雪,在下覺得很值。”
    風塵中的百合花從未被這樣不帶一絲雜念的尊重著,傳聞中殺人於無形的第一軍師,好像隻是一個豐神俊朗的翩翩少年。
    一見傾心?不,是一語傾心……
    傾心又如何……這煙花柳巷裏,多的是露水情緣。
    便聽他彈一曲《陽春白雪》吧,明日起,陽春白雪就真的要消散了。競價過初夜的清倌人,將不再高傲,她這枝梅花,終還是會零落成泥碾作塵。
    “軍師大人腰上的玉佩很美,是夫人送的嗎?”這玉佩,為何有些眼熟……
    “嗯?”
    軍師停止了撫琴,摸摸腰上的玉佩,
    “啊……不是的。”
    軍師的眼睛好像在追溯這什麽……
    他溫柔的摩挲這那塊成色很好的玉佩,接著突然換了一曲《十麵埋伏》鏗鏘有力的節奏好像把姑娘的閨房送到了血腥的戰場,軍師隨口問道:
    “當年塞北與北狄之戰姑娘知道嗎?”
    花魁蹙眉,她偏過頭重重的咬了牙,閉上眼掩飾住哀傷,軍師專心彈琴,並未留意:
    “知道,朝廷出了內奸,塞北駐軍全軍覆滅,連戍邊大將諸葛將軍也……也……呼,朝廷最終還是沒能查出內奸。多虧了呂家軍才不至於全盤皆輸。”
    “姑娘好了解,回京之前,我一直在尋找一個姑娘,諸葛將軍的親女,塞北之戰是我隨著呂家軍參與的第一場戰役。十八歲,自以為製定出了天衣無縫的計劃就衝到諸葛府救人,誤打誤撞救出了諸葛將軍的親女,一個五歲的小姑娘。卻因我的愚蠢引來了北狄追兵。我終究沒救得了她。這是……她家府裏留下來的東西,我一直帶在身上。”
    花魁端著茶水的玉手就這麽生生定在了半空,她盯著軍師腰間的玉佩,仿佛聞到了那玉佩上刺鼻的血腥氣和最後一縷熟悉的百合花香。
    軍師的《十麵埋伏》讓她又一次被噩夢席卷。自古城破,守城大將必首當其衝。
    眼前閃過平日裏陪她玩耍的小廝侍女的鮮血,死之前拚命的爬過來喊著“小姐!”
    將軍府的親軍,那些熟悉的麵孔一個個倒在她的眼前,或不甘,或怨恨,或絕望。那不是一個五歲的女孩能夠承受的情緒。她的母親,塞北第一的狀師,唯一的女狀師。把她藏到花園的假山裏,然後生生的看著那些人殺了母親又拔了她的舌頭。
    到底過了多久……多久!
    那血腥氣彌漫了多久……
    有多久未進食,未飲水,未見光
    就在快要喪失希望的時候,就在馬上合上雙眼的時候,有一雙好看的,修長的手伸過來把她從深淵裏拉出,她跌進一布衣少年的懷抱。
    “妹妹,別怕,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童年記憶中那個像光一樣的大哥哥,那個在黑暗中對他淺笑的希望,和眼前撫琴的人重疊到了一起,她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
    笑………笑她傾心的真的是良人
    哭………哭她這樣的身份,怎能沒法與良人相守。
    “清離?你還好嗎?”
    花魁迅速的拭去一滴淚,她在心裏下定了什麽決心。既是良人,能與他相守片刻也好……
    她拿起琵琶坐到了茶案旁邊彈起了《陽春白雪》,沒追過女孩的軍師不知所措,這滿腔的兵法與運籌帷幄都沒有教他怎麽去討一個姑娘的歡心。
    他慢慢的也撫起古琴,配她的陽春白雪……不知過了多久,姑娘停了琴,公子也停了琴
    “陽春白雪,是琵琶與古琴的合奏,從此,我隻彈給你一人聽。”
    軍師猛地抬頭,他震驚的看著花魁,花魁放下琵琶,往床邊走去: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本名嗎?我複姓諸葛,名大力,公子既然答應要記住我的本名,可莫要再忘了。”
    軍師站在花魁的身後,仔細品味著那話裏的意思,緊張的不像個施捭闔,展權謀的第一軍師。他想清楚了那話,忍不住輕笑,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撫著琴弦。紅鸞星動,自此春心交付
    “姑娘芳名,些許潦草。”
    伍
    “哢噠”麵朝窗外撫著琵琶的女子,聽到這聲響,了然的勾起了嘴角。那人進來也未言語,隻穩穩的坐在古琴旁,心有靈犀的彈起了《陽春白雪》
    這新月閣近日怪事頻出,自奪魁之夜後,不知有多少男子等著一親芳澤,偏偏清離娘子對外宣告自此不再接客,歡迎有心人來新月閣看舞聽曲,曲目眾多,唯少了那名曲《陽春白雪》但花魁的閨房,卻是日日響起……
    這軍營近日也是怪事頻出,自奪魁之夜後,軍師大人拔得頭籌,那喜怒不形於色的書生閻王再不複存在,大人傻笑的頻率讓將士們擔憂起自己的未來……
    “怎麽進來的?”他的衣袂上小草和泥土
    “自然是飛簷走壁。”
    “……軍師大人會武功。”
    “大力不要小看人。”
    這冤家,自從得知了自己的真名,就不停的叫……霜華巷的第一花魁名字叫大力,說出去……誰信啊!
    “大力有字嗎?”
    “未到起字年齡,父母親眷便命喪黃泉,墮入風塵後便一直用花名,無字。”
    “我為大力起一字可好?”
    “什麽字?”
    “成果。”
    “成果?此字何解?”
    “願你之未來,皆成良果
    願你我之相遇,終成善果
    願你每一個付出,必有成果。”
    軍師殷切並深情的向她描繪,他的意思她明白,願你將來事無巨細,都得到最好的結局……
    “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打斷了清倌兒和軍師的私會。
    “清離娘子,呂將軍求見!”
    大力驚訝的看向軍師,軍師猶豫了一下,應允了,然後又躲到了屏風之後。
    將軍一手扶著腰側的佩劍走進閨房,帶進來一股肅殺的風,將軍先是環視了一圈,眼神在屏風上定住。
    大力趕忙上前行禮:
    “不知將軍前來,有失遠迎。”
    “無妨無妨。”
    將軍揮揮手,走到了屏風前,咬牙切齒的說:“阿涼!出來!”
    軍師撇撇嘴,搖著折扇站到了將軍麵前
    “誒呀~不要那麽凶嘛。”
    “我呂家軍堂堂大軍師,為了逛青樓天天鑽狗洞,成何體統!”
    “狗洞?”花魁挑眉看著張偉
    “嘖”軍師一把勾住呂將軍的脖子,不敢看大力,“莫要成心拆台!”
    “你說你,你要偷偷進來!我教你輕功不就好了!你鑽洞私會的事跡被寫成話本到處傳播!”
    “男子漢大丈夫,為了心愛的女人能屈能伸,有何不可!況且,他們說不過我!”
    大力輕輕低下了頭,又用那把團扇掩麵偷笑。
    將軍在兩人之間左看右看,突然站到大力的麵前,對她一拱手:
    “姑娘!我是個帶兵打仗慣了的莽漢,不如阿涼飽讀詩書,但我想向姑娘要一個承諾!”
    “將軍請說。”
    “請姑娘承諾,與阿涼成婚,不背叛他,不傷害他,新月閣暗藏洶湧,我不能完全信你。但阿涼選的人,我願意去相信,如果姑娘願意給我這個承諾,我以呂家軍擔保,在深海一般的朝堂,願護姑娘周全。”
    “將軍!”張偉收起閑適的樣子,一把合上折扇,卻悄悄偷瞄這大力的反應。
    “我願意。”
    花魁輕輕開口,
    “我的陽春白雪,隻彈給一人聽,給了他,就不會給別人。”
    軍師緊緊的握住折扇,星目凝神,緊緊的看著大力,然後突然轉身跑了,這一舉動讓將軍和大力都一驚。
    花魁低下了頭,所以,他是不願娶我嗎?
    大力坐在新月閣的閨房,在窗邊看著月亮,彈著琵琶,軍師還是沒有回來,他……放棄我了。嗬……原來所謂良人,不過把我當做露水紅顏。
    “砰!”門被推開了,軍師氣喘籲籲的跑進來,後麵還跟著胡娘子
    “張偉?阿娘?”花魁抱著琵琶起身
    “對……對不起,有點晚了。”
    向來舌戰群儒,妙語連珠的軍師大人,麵對一顧傾人城的花魁姑娘,居然結巴起來,
    “我…今天將軍問你那番話,你真心願意?”
    軍師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嫁與我一個小軍師,也願意?”
    “公子是本朝第一軍師,是天下頂聰明的人。”
    花魁抬手用帕子擦擦那人細密的汗珠。
    “那麽,這給你。”
    張偉拿出一對雕花的雙跳脫,
    “現在送你指環,似乎有些早。我不會騎馬,跑了好遠的路,才找到一對梅花的雙跳脫。”
    大力的眼眶有些朦朧,她接過軍師手裏的雙跳脫
    “何以致契闊,繞腕雙跳脫。你願意陪我顛沛流離,自此如履薄冰。我也……得給你一個承諾。”
    大力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此生已入風塵,便從未期待過能再遇良人。未曾想,他居然來的這樣早……
    “剛才,我沒鑽狗洞。”
    聽到這句話,大力不由笑出了聲,
    “我叫來了胡娘子,在你母親的見證下,我的承諾或許更可信。”
    “阿娘,你……”
    胡娘子走到大力身邊,握住她的手,又把她的碎發撥到耳後:
    “當他說出你的本名,阿娘就答應了……這幾日你的變化阿娘都看在眼裏,我閱人無數,大抵這世上所有思春女子的模樣,都是一樣的。”
    陸
    人呐,總是因為過的幸福,就忽略了暗藏洶湧
    新月閣早晨歇館,胡娘子就發現了不對勁,雖說清離早就不接待了,但眼瞅著軍師就要來了,房門還未打開。
    胡娘子敲了半天的門,最後敲開一個空蕩蕩的房間。新月閣和朝堂糾結太深,胡娘子何等人精,在新月閣隨意一個人的失蹤,都不會是意外,更何況新月閣花魁。
    張偉從軍營出來,正打算駕了馬車去新月閣,想想現在不用躲著可以光明正大,不苟言笑的軍師大人又是一臉紅光滿麵的傻笑。還沒等登上馬車,遠處一匹馬朝軍營奔來,揚起一陣煙塵。
    “軍師大人!軍師大人!清離娘子失蹤了!”
    本以為是快報的張偉生生停住了腳步,仔細一看,策馬的是大力的貼身侍女阿瑾。
    張偉的呼吸猛然急促,他倒退幾步,跑回軍營拽出了不明所以的呂將軍,快馬加鞭的趕向新月閣。
    “大意了!大意了!從丞相家那小子跟咱們競價開始就該想到,這根本不像丞相府會做的事!本以為隻是衝著你我來的!隻是想讓呂家軍下不來台。”
    “阿涼現在不是懊惱的時候,我們要想清楚,他的目標到底是你我,還是清離娘子?”
    軍師急促的用折扇敲著手心轉來轉去,完全沒了平時的冷靜模樣。
    “對了!”
    張偉用折扇打了下將軍,
    “前兩天是不是來了個線報,說丞相公子娘舅家的鏢局今日有一單發往北狄的貨物。”
    “是!”
    “看來!他們盯上的是大力。我得先去!”
    張偉說完,拎著衣角就跑,將軍在後麵喊
    “誒!不能坐馬車!目標太大了。”
    軍師一溜煙的跑了,隻給將軍扔下一句話:
    “我鑽狗洞!”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失蹤的諸葛大力身上,呂將軍拿著丞相的所有罪證去請了禦林軍。一切看似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軍師一行人離開之後,一隊親兵,包圍了霜華巷,控製了新月閣……
    柒
    刀槍劍戟,儒雅溫和的公子提起長槍
    橫衝直闖,自古英雄怒發衝冠為紅顏
    耍了一輩子心機的丞相怎麽也不會想到,朝廷剿叛的導火索居然是青樓的一個花魁!軍師衝冠為美人的魯莽舉動,倒正是打了對方個措手不及。
    軍師顧不了良多,隻想在這混亂的喊打喊殺中,尋一抹白衣。連騎馬都不會的軍師緊緊的握著折扇,另一隻手顫顫巍巍的拎著劍,三腳貓功夫的張大軍師,就像一個移動箭靶子和榮華富貴的通行令,所有的攻擊皆朝他而來,軍師險險多過一隻冷箭,便又有一劍從右側襲來,拿慣了折扇的公子躲閃不及,絕望的閉上了眼。
    “嚓!”軍師沒感受到鈍器入胸的感覺,隻聽見短兵相接,然後便是哀嚎。他輕輕的張開眼,他找的瘋狂的白衣女子,正拎著一把劍,舞的凶狠,舞的漂亮,平常的清冷裏有多加了幾分狠絕,軍師卻聞著淡淡的百合花香,跑了神。她為他抵擋著四麵八方的攻擊,還不忘抽空回頭對他勾魂一笑
    “大力……你……你怎麽。”
    “霜華巷第一花魁清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天文數理,無出其右。”
    劍光一閃,張偉身後又一小兵倒下,大力對看傻了的軍師眨眨眼,
    “這最後一句嘛……便是刀槍劍戟,見血封喉。我諸葛家的女兒,怎能不會武。”
    美女救英雄,兩人殺出重圍,那丞相老賊,披頭散發,卻仍不肯低頭
    “哈哈哈哈哈哈,豎子小兒,真以為老夫就沒有其他準備,你們送本官出城,新月閣可保平安,本是派去監視,沒想到你堂堂大軍師,竟為青樓女子如此不管不顧,是老夫疏忽,此時,倒可作以他用。”
    “新月閣!”
    大力的劍寒光一閃便搭上了丞相的脖頸,
    “你把新月閣怎麽了!”
    “清離娘子。”
    呂將軍攔住她,
    “此人應交官家裁決,不可私刑。你還是快回霜華巷看看吧!”
    張偉攙著心有擔憂,跌跌撞撞的大力趕到霜華巷,卻依舊來晚一步。
    長安城裏長安街,長安街上有三巷,煙花風雅完好。霜華巷火勢滔天,火光映紅了天邊的雲朵。
    舊日榮光,舊日喜悲,第一花魁的整個人生,所有一切皆遭覆滅……
    大力腿一軟,跌倒在軍師的懷裏,
    “阿娘……阿娘……”
    “清離娘子!”
    阿瑾滿身煙灰的從角落裏跑出來跪在大力麵前,
    “不知哪兒來的兵包圍了新月閣,把霜華巷其他的人都趕走了。胡娘子讓我們走了暗道!”
    大力像是抓住了最後的希望,她焦急的問:
    “那我娘呢?我娘出來了嗎?”
    “胡娘子……”
    阿瑾啜泣著,
    “胡娘子說,軍師去救您了,她這裏不能給軍師和您添麻煩。不然您就活不成了!胡娘子把咱們酒窖的烈酒酒,全點燃了……”
    大力再也支撐不住,跌坐在地,張偉趕緊丟掉手裏的折扇抱住她。大力拽著張偉胸前的衣襟,從啜泣到嚎啕大哭,清冷的霜華巷第一花魁,被霜華巷的大火,徹底擊碎。
    “別怕別怕,有我有我。”
    張偉知道,霜華巷再屬下九流,也是大力唯一的家,唯一的依靠,況且這裏還有她的親人
    他聽到大力在囁嚅些什麽,他湊近了去聽
    她說:“張偉!阿娘沒了……什麽都沒了……我找不到當初那個巷子了。”
    作者:裏麵的有兩個人物是友情出鏡????????
    第一次嚐試,可能不太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