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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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穿今之皇太女太男!
“汝知本宮無意皇位,為何還要下此狠手?”君輕痛苦的捂著胸口,不解地問道。
她知道,中了靈毒散,已無活路。但是,她想要一個答案。
從小到大,她都不曾爭過什麽,甚至任由君泠的父妃將自己養廢。除了吃喝玩樂,她什麽也不會。誰能想到,她堂堂一個皇太女,竟目不識丁。
“汝不死,皇位終究不會屬於吾。”君泠看著她,一字一句說著,眼中無半點情誼。
“本宮如此頹唐,皇位易主不過是遲早的事。”君輕仍是不解。
“從前,父妃也一直這麽想,直到有一天,他聽見了母皇的夢中囈語。其實,真正擁有皇家血脈的人,唯有汝。”君泠恨恨地瞪著君輕,如果不是她的父後,一個死了多年的人,霸占著母皇的心,她就不會是下賤的侍衛之後,而是堂堂正正的蕪涯皇室的皇女!
難怪,無論她做得有多好,母皇都不會多看她一眼。而君輕,母皇雖不管不問,卻是早早地立她為皇太女。
隻要君輕死了,大臣們自會推她上皇位。誰讓母皇為了安撫大臣,暗渡陳倉,混亂了皇室血統呢。
況且君輕若死,誰坐上皇位,於母皇來說,又有什麽區別?
五髒內腑猶如被烈火焚燒一樣,君泠的聲音在耳邊漸漸模糊,直到再也沒有力氣吐出任何東西,君輕才永遠地閉上了眼。
鮮血染紅了君輕脖子上剔透的晶鏈,妖異的紅光一閃而逝。
最後,一場大火,掩去了所有的罪惡與是非。
入目的是無盡黑暗,君輕想,地獄原來是這樣啊。
突然,一堆白乎乎的光團竄進了她的腦海,除了疼痛,君輕腦海裏多了許多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還沒等她好好理理這多出來的記憶,似有一股大力拉扯著她,離開這無盡黑暗。
君輕長長的睫毛輕顫,慢慢地睜開眼睛,刺目的光讓她不得不用手擋住。
君輕適應後,打量著四周陌生的一切,“醫院”一詞,跳進了她的腦海。
“吾不是死了嗎?”君輕低喃。
趕來的護士聽見了,連忙說“小小年紀,做什麽想不開啊。也是你命大,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隻是輕微腦震蕩加骨折。再住院觀察幾天,就行了。你呀,好好休息,別亂想東想西的。”
君輕看了一眼這個穿著奇怪的人,心中滿是疑問。但她一向謹慎,沒有問出口,不然她也不能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裏活到十八歲。她隻是沒有想到,她如此退讓,那父女還是容不下她。
護士見君輕不說話,以為她心情不好,就出去了,反正醫藥費已經有人幫她付過了,病人也無情緒激動。
周圍都是奇奇怪怪的東西,每當君輕看向其中一種,腦海裏都會跳出來一個詞,讓她輕易地知道那個是什麽,有什麽用。
於是,君輕躺著融合了那段記憶。
那是一段,很悲傷但對君輕目前很有幫助的記憶。
從那段記憶中,君輕了解到,這是一個沒有皇室的時代,在這裏人人平等。
唯一讓她有點不能接受的是,這裏不僅男女平等,施行一夫一妻製,在更久遠的時候,男人才是一家之主!男人三妻四妾,簡直是荒謬!
更荒謬的是,要女人生孩子!!!
女人怎麽能生孩子呢?就算目前是男女平等的時代,也教君輕難以接受。
曆史上並沒有一個叫蕪涯的朝代,但她相信,給蕪涯數千年的時間,蕪涯未必不會發展成像地球一樣,有著“先進科技”的地方。
但是再先進,也不會由男人生孩子,變成女人生孩子!
君輕想,按照這具軀殼的記憶,自己算是穿越到了數千年之後的時代。而自己所在的蕪涯,不屬於這裏。
不管怎樣,既來之,則安之。
在“君輕”很小的時候,父母乘坐的飛機失事,飛機上的人無一生還。
大伯接手了“君輕”家的產業,充當她的監護人。在她滿十八歲那天,被掃地出門。
那些好朋友,在她一無所有後都跑來落井下石。
十幾年的關懷備至,原來圖的不過是她家的諾大家業。而說著愛她的所謂青梅竹馬,早就成了堂姐的裙下之臣。
她們接近“君輕”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乖乖在財產轉讓書上簽字。她曾以為的快樂幸福,全都是一場戲。這些麵目醜陋的人,戴上親切的麵具,戲耍著她一人。那她活著還有什麽意義?全都是假的!
濃濃的悲傷和絕望籠罩著“君輕”,跳下去的那刻,她想,既然沒有人是真的在乎她,就當它是一個夢。夢裏死了,就能醒過來了吧。
醒過來的,是另一個靈魂。
而“君輕”,誰知道她是迷失在時空洪流裏,還是在哪個時空裏清醒了呢。
摸著脖子上溫涼的晶鏈,熟悉的感覺讓君輕一喜。
這不是父後留給她的晶鏈嗎?怎麽會在這具身體上?剛剛融合的記憶裏,並沒有出現晶鏈。她肯定,這就是父後的那條晶鏈。
每次看到這條晶鏈,母皇的目光,才會有片刻溫柔。
君泠三番兩次地想得到它,都被她護得好好的。也許是怕留下證據,否則,君泠一定會在她死後將晶鏈奪去。
將記憶完全融合後,君輕對現代的一切已經具備了基本的了解。
她知道,自己目前是個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如果她現在出了醫院,將無處可去。
在這個世界,沒有銀子寸步難行。想到這裏,君輕無比懷念在蕪涯吃喝玩樂的鬼混日子。因為那時候,她最不缺的,是銀子。君泠的父妃,最是讚成她偷偷混出宮,不僅幫忙打掩護,還給了花不完的銀票。
但是現在,她最缺的,也是銀子。
唉!“君輕”家很富有,自小十指不沾陽春水,從沒關心過掙銀子的事情。
可那個家再富有,跟她也沒了半點關係。
沒銀子,又沒掙銀子之法的君輕很鬱悶。她用手輕撫晶鏈,想著如果有個住的地方就好了。
眼前的場景一轉,君輕擦了擦眼睛,“這是什麽地方?”
“茅房!”
君輕抱著小茅屋前的一棵桂花樹,沁鼻的花香和真實的觸感讓她確定了這不是在做夢。
等等,她是想有個住的地方。不過,讓她堂堂皇太女住茅房?!這落差不要太大好嘛!
再等一下!我這是心想事成了?君輕閉上眼睛默念,變大宮殿,要像蕪涯的東宮一樣,裏麵有貌美如花的小侍,冰肌玉骨的夫侍,還要一桌子的美食。
雖然他們都是君泠的父妃給她準備的,但這不妨礙她的愛美之心呐。
等君輕睜開眼,小茅屋依舊是小茅屋,不遠處嘩嘩的溪流聲仿佛在嘲笑她的異想天開。
這裏有水?
小溪清澈見底,底下的石頭如玉般美麗,那石頭散發著淡藍色的光,映照著使小溪看起來擁有大海的顏色。
君輕忍不住用手捧了一些喝下,頓時神清氣爽,甘甜縈繞舌尖,相對比之下,以前喝的瓊漿玉液都寡淡如白水。
癢癢的感覺席卷而來,一會兒又消失不見,君輕拆了纏繞在腿上的紗布才發現,身上的傷已經好了。
全身都排出了烏黑的髒東西,薄薄的一層覆蓋在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君輕可忍受不了,她急切地想沐浴。但小溪裏的水那麽好喝,自然是不能糟蹋的。
這裏除了不知何處流淌而來且不知歸處的小溪,就是一棵很大的桂花樹,加一座小茅屋。
君輕極目遠眺,發現空間很大,像是沒有盡頭,再遠一點,籠罩著灰蒙蒙的霧。
沒辦法的君輕隻能去她平時都不會看一眼的茅房,看看有沒有沐浴的地方。她一定是瘋了吧!
茅房看著小,裏麵卻內有乾坤,並不是君輕以為的如廁之所。
入目的是一張床,一個浴桶,一個擺滿了書的書架。
簡陋的浴桶裏盛著熱氣騰騰的水,君輕三兩下把衣服扒拉完,就進了浴桶。
她舒服得喟歎一聲,伸開雙手搭在木桶上,“銘月,幫本宮搓背。今日怎麽不撒花?是不是花月他們又跑去偷懶了?”
沒有聲音回答君輕。
君輕猛然想起,這不是蕪涯,她也不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女,更沒有佳人在側噓寒問暖,千百奴仆裏外伺候。
她隻能認命地自己洗幹淨。
本該汙濁的洗澡水在君輕洗完後仍是清澈透明,甚至連水溫都一直是那樣剛剛好。
洗好後的君輕再一次麵臨沒有選擇的選擇——她沒有換的衣服!這不是沒有人給她更衣的問題,也不是衣服新舊的問題,是衣服都沒有的問題!
丟在地上的髒衣服被君輕撿了起來,一億個豈有此理都不能表達出君輕此刻的憤慨。她裸著玉體,把髒衣服放在浴桶裏搓了幾下,就拿了出來。
如果不是浴桶強大的淨化功能,髒衣服隻會變成濕的髒衣服。
原來洗衣服也不難,君輕看著幹淨的濕衣服沾沾自喜地想。
君輕落落大方地走出茅屋,把衣服晾在桂花樹的枝幹上,期待能穿上幹衣服。她一點也不在意會不會走光,畢竟,能看一眼她的玉體,是多少人求不來的福分,取他們一條命算什麽。
等衣服幹的過程是十分枯燥無味的,至於那滿架子的書?抱歉!身為天下第一大紈絝,不知曉看書是什麽鬼玩意兒。
君輕很是無聊,就琢磨著等會該怎麽回到那個醫院。沒想到她念頭一閃,人就回到了病床上。
恰在此時,一個痞帥的男生打開病房門,見到了不著寸縷的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