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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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陣法看起來堅固難摧,恐怕已經超過胎息境了。”
李項平又射出兩箭,見那法陣紋絲不動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
“少族長,我李家並無陣道傳承,破陣實屬不易,不如與那萬家……”
李秋陽張望了一陣,在那山坡上走了幾個來回,一點門道也沒看出來,頓時詢問道。
“不可。”
李項平搖搖頭,又輕聲道:
“二哥即將突破玉京,事情想必還有轉機,何必去與那萬家共享,到時候無論破陣成與不成,都必須要分他們一杯羹了。”
“若是出了什麽貴重靈物,說不得兩家還得反目成仇,何必去冒這個險。”
“家主說的是!”
李秋陽告罪一聲,表情平靜地退到身後去了。
“我叫你等前來也是做了幾手安排。”
李項平擺擺手,沉聲道:
“葉生你去籌備一下涇陽村的人手,同平安叔細細商量好,這幾年便動手在這山上修山路造庭院,務必要將這幾塊地劃出來守住。”
“我勘察了這周圍的地脈,山坡周圍的土地靈氣富足,好大一片靈田,每五年種上兩茬靈稻,至少能產出一百斤的靈米,今後便交予秋陽你來管束。”
“是!”
李秋陽低聲應下,在李項平的示意下同李葉生下了山,去山下同任平安交涉了。
“加上如今我李家產量的三百斤,每五年也能有兩三塊靈石結餘下來,再幾年手腳便能寬裕些。”
看著兩人下了山,消失在視野之外,李項平扭頭看著悶悶的李玄宣,笑道:
“怎麽低著頭不說話。”
“叔父真是好放心秋陽哥。”
李玄宣皺著眉頭,抬頭望向李項平。
李項平哈哈一笑,低聲道:
“李秋陽一家低調懂事,特別是他父親李承福,是個知進退的,你我大可放心去用,如今我李家地闊人稀,不必吝嗇手中的權力,大膽放手讓這些人去做。”
“他李秋陽能成胎息,卻未必能成練氣,成了練氣也未必能生出身具靈竅的子嗣,萬萬比不得我主脈,此刻也不必提防他做大,至於涇陽柳家,已經成了我李家的親家,唯一的修仙者也成了自己人,更不必說了。”
看著李玄宣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李項平低下頭靠近他耳邊,低聲笑道:
“何況我哪裏放心他了?他的父親哥哥皆在我黎涇山腳下,他李秋陽修為低年齡淺,涇陽村還有任平安與李葉生管束,他能翻出什麽樣的花來?”
李玄宣頓時眉頭一鬆,心中將這些話過了幾遍,笑道:
“侄兒受教了!”
李項平這才抬起頭,皺著眉頭,眼中多了幾分冷色,沉聲道:
“跟在叔父身邊好好學,這李家遲早要交到你的手上,叔父伯父十六七歲才入道修仙,是走不到你後頭的,更何況生死無常,這山中的妖獸一天比一天多,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我李家要抓緊時間,伱李玄宣也要抓緊時間。”
“生死無常。”
李玄宣低低地重複了一聲,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自己從未見過麵的父親,頓時一陣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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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胎息之要,在於玉京,玉京輪在升陽府,是胎息第五輪,此後再在升陽府凝聚第六輪靈初輪,便可吞下一口天地靈氣,進階煉氣了。”
李通崖從入定中緩緩醒來,心中喜悅非常,感受著自己誕生的靈識在周身遊蕩,眼前的世界完全不同了,能看到一絲絲遊走的靈氣在身邊遊動。
靈識覆蓋在麵前的陣旗上,黎涇山上的霧裏迷陣頓時一震,李通崖多了一種如臂使指的感覺,山上山下的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家中幾個修仙者留在陣旗中的血印也是即刻可以抹除。
“凝聚玉京輪之後,凡人再也難傷害到我了。”
仔細調整了山間霧裏迷陣的布局,讓其完整覆蓋這些年多出來的幾條小道出口,李通崖拾起地上的一小塊青石,輕輕鬆鬆地捏成粉末,周邊一丈之內的事物在腦海中纖毫畢現。
能夠輕易躲開飛疾的暗箭,也能驅使法力徒手接下白晃晃的刀鋒,玉京輪修士可以輕易擊敗幾十個凡人,輾轉遊擊之下甚至可以擊潰上百數千的軍隊。
推開後院的大門,李通崖便見到李項平正在院中盤膝修煉,在靈識的探測下,他身上的四個靈輪如同光點般耀眼奪目。
“原來靈識是這樣觀察到修為的,四個靈輪便是胎息四層青元輪。”
看著李項平緩緩睜開眼睛,李通崖笑道:
“恭喜三弟突破青元。”
李項平卻是苦笑一聲,回答道:
“這便是玉京輪的靈識麽,一眼便識破了。”
李通崖哈哈一笑,同李項平對視一眼,皆是見到了對方眼中的期待之色。
兩人穿過後院,走進最後邊的小屋,李木田已經坐在小屋中,望著一齊跨步進來的兩人。
“父親,我已誕生靈識,可以一觀這法器了。”
李通崖拱拱手,看著老人緩緩點頭,這才小心上前,用靈識去觸碰那鑒子。
陸江仙在李通崖突破玉京輪時便醒了過來,感受著玄珠符種反饋而來的力量,心中估算著自己的太陰玄光的威力。
“相當於胎息境巔峰靈初輪全身精氣匯聚而成的一次攻擊,猝不及防下應該可以擊殺煉氣初期的修士了。”
“目前的法力大概可以支撐連續使用三次,用完之後便要吐納月華或靈氣回複數日。”
感受到李通崖的靈識緩緩投入鏡中,陸江仙仿佛被一個小觸手戳了一下,頗有當年上學時同桌那個女生上課偷偷用筆戳他的感覺。
心中黯然了一息,陸江仙將念頭重新聚集到眼前的青年身上,配合地放出耀眼的白光,從石台上緩緩升起。
純白色的月華不斷噴湧而出,將鏡身裹攜而起,淡白色的月光宛若霧氣一般從石台上彌漫而下,淹沒了小半個屋子,從窗戶和門檻處溢出,最後如煙氣一般消散在屋外。
李項平幾人頓時被這白芒閃爍,月華流淌的陣勢震懾住了,感受著清涼的月光從腳腕或是手踝處流淌而過,腦海中一片清明,雙目期待的望著那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