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水墨裏的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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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忘憂樓落坐於幽深古巷,天下酒開。
為啥說酒香不怕巷子深,大概是因為酒鬼哪兒都有。
而無論哪兒,也都有備受歡迎之人,和備受嫌棄之人。
見有一群小孩在欺負一個小孩,無憂立即讓淮一出去,驅趕霸淩者,將被欺負的小孩哄到了麵前。
“是個俊秀的男孩子啊,張喜,你替他處理傷口。”無憂道。
等人被帶下去,淮一便出門打探信息。
回來後,淮一道:小男孩的名字叫知禮,寓意為人要知禮義廉恥,是村長取的名字。他的父親不詳,其母親被沉塘,他自小被一個攤子收養。
還真是不幸之人,各有各的不幸:“淮一,你拿測靈盤去測試一下,他有沒有靈根。”
“好~”
幸運的是,小家夥有靈根,那就好辦得多。她隻要將人和他養父打包回蜮城,讓菱瀧稍稍照看,就行。
安了一個理由,派人來大張旗鼓的將人接走,幽深古巷在少了一個人後,也就是增添了一點喧鬧的談資。
有人在惶恐了三五天後,發現日子沒什麽兩樣,便也怎麽過就怎麽過。
閑來無事的無憂,下入到酒窖,將其中的酒數了又數。
亥時到,忘憂酒館重開業。
一把飛刀跟著一隻鳥兒橫空而過,最後降臨忘憂酒館。
啾啾飛落於樹梢上,飛刀則化作清風朗月的男子,來到無憂麵前作揖道:“雲島主,我給您帶來了一個朋友。”
“讓人家進來吧。”無憂見他身旁沒人,便出聲道。
“您稍等,”話音落,男子從衣袖裏抽出一幅畫,而後將畫放置於櫃台桌麵,緩緩攤開:“丹青,出來啦~”
青色光暈浮起,一個清新靈動的女子飄然而現:“霜華,她就是你說的能滿足我願望的女子?”
“正是!”霜華肯定的點頭。
“雲島主,小女子丹青,乃是畫中人,一直都有一個願望,就是期望我的家我能做主。給予了我生命的主人,在他還在的時候,我活的可滋潤了。”歎一聲氣,丹青憶往思。
“可自從他離去後,我落入到了一些混蛋的手裏,他們不僅將人家放置在陰冷潮濕還發黴的地方,竟然還時時的將一些醜八怪丟進我家裏,簡直可惡至極!”
“如果你能成全我的願望,我就跟霜華一樣,願意幫您守護蜮城五百年。”
咳~,這年頭刀都能化為人,那畫中人能成精亦不足為奇,不足奇。無憂問:“你的家在哪兒呢?”。
“龍華山底。”丹青回複道。
垂眸仔細觀摩了一遍畫中景色,無憂再一次詢問:“你怎麽不能自己做主?”
“我,我被人禁錮了,在你麵前的是我的贗品,是暫且能讓我自由一小會的臨時居所,而我真正的家則被人封印在龍華山底下。我不想呆在那個陰冷潮濕還發黴的地方,我還想能自由的邀請別人來我家玩,而不是用來封印一些醜八怪!”
虛幻的景象浮現,丹青指著各種被封印的家夥抱怨道:“你瞧瞧這個吊死鬼,你在看看那個渾身化膿的家夥,還有那個長著七八個腦袋的怪物,還有那個青麵獠牙的凶煞……”嘮叨了大半個鍾後,丹青繼續抱怨:“我本來美美的家,現在全都被這些奇形怪狀的家夥給占據。可愁死人了。”
假裝繼續看畫,無憂開始想對策:啾啾啊啾啾,你可真是會給我找事情做。龍華山的鎮山之寶,是外人可以隨便覬覦的嗎?
以寶換寶,拿蜮城的鎮城之寶去換?嗬,別說人家不同意,恐怕自家人也會跳起來反對。
那蒙著麵去偷?然後留些錢財,做個強買強賣的生意?可龍華山不是小門小戶啊。
可如果拒絕,那她以後很可能會失去許多會長腳跑的寶貝。
也許她可以建議丹青去龍華山主哪裏訴苦?可是。。。她雖然不承認自己是惡人,但心眼也沒那麽好。
有了!
無憂重新抬頭問道:“丹青閣下,他們一般會在什麽時候將你帶離龍華山?”
“當他們有醜八怪丟進我家的時候。”
“……”你眼裏的醜八怪,在世人眼裏可是禍害蒼生的存在,“那你有沒有考慮過,換一個家?”
“換過,但我會越來越虛弱。而且我也舍不得離開我的本家。”
此路不通,那怎麽辦?偷的話,風險有點大,然如果找人去禍害蒼生那肯定是不行的,她自己都過不了自己的關卡。
要不她當個推手?編個故事上門索要?“丹青,你原本的主人可有後人?”
“沒有,他尚未成親,就一去不複返。還記得那個時候,天下各族全都相護打了起來。一段時間後,好多人來找他,他說他得去征戰。後來啊,天上出現了一個很大很大的“封”字。等我重新麵世,整個世界都變了樣。然後就落入到了一群混蛋的眼裏。”
“鐵血山河路,我的主人也是在那個時候消失的。”霜華亦黯然。此生,他隻認同一個人。
天下各族都在打架,她怎麽沒有讀過這樣的紀事?難不成是有一段曆史被淹沒了?
無憂對此有些好奇,然卻沒有探究的欲望。
要不直接莽一莽?
“如果解脫,你會報複嗎?”
“如今的世道,是我主人一直所憧憬的,我想要的隻是自由而已。”
“我願意出手,但有個前提。”無憂拿出一份契約,遞給丹青:“簽了吧。”
丹青拿起契約,轉身看向霜華:“可和你之前所簽的一樣?”
霜華瞧了瞧,點了點頭。
一字一句將契約內容閱讀完,見其中的限製都還能接受後,丹青便簽下了大名。
兩滴血讓契約內容成為符文法則,烙印在兩個人的命運裏。
將丹青的情況大致了解後,無憂前往老對手的地盤,請了上千名畫家臨摹上萬幅畫。
留一條後路,換上黑色的衣裳,戴上黑色的紗帽,致力於把自己打扮的分不出男女模樣,牽引出丹青和珍品本身的牽絆,無憂出現在龍華山底。待霜華將守護者引開,她便從虛空裏走出。
從牆上拆下一副畫,在丹青的指引之下,無憂隱身出現在山頂,被人包圍,不過大家包圍的是丹青。
“我發誓,平日裏這兒是沒人的,”坐在畫上丹青解釋了一句。
“喂,你們這些個混蛋!我,丹青,不願意待在你們龍華山!還有,請你們對你們養育的靈好一些。”上萬幅贗品飄出,丹青化作青色墨霧,但見贗品裏的畫中人慢慢的從畫裏麵飄然而出。
就在此時,無憂引動所有貼在贗品的瞬遁符,致使所有畫遁逃,而她亦消失,但願沒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霜華刀橫空飛來,在無憂的駕馭之下,他原本就快的速度更是提高了三倍不止。
這種情況,化虛之術肯定是不能用的。
龍華山鎮山之寶的喪失,很可能會引起震蕩。
為防將禍水引向魔域,更防挑起所謂的正和邪戰爭,無憂決定暫時不回去那麽快,也不去老對手哪裏。
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我,無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