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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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嬌的調子,柔嫩的聲線,聽了都叫人心裏發軟。
    溫雅的臉色一瞬蒼白,像刷了厚厚的一層漆。
    顧皓文那邊沒了聲響,隻聽到滄桑的歌聲隱隱傳來:“苦海,翻起愛恨,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聽了半天,溫雅扔了電話,覺得五髒六腑都像有把火在烤,灼疼地難受,想著吃藥,倒了一杯水。
    水太燙了,她使勁吹著,杯裏波濤洶湧,幾滴水濺了出來,直濺到臉上,她伸手擦了擦,滿臉淚水。
    溫雅胡亂地把藥塞進嘴裏,意識模糊又清醒,最後腿一疼,摔在客廳冰涼的地板上,捧著一雙小鞋子發呆。
    淩晨溫雅才倚靠在沙發上睡著,凶猛地燒起來,整個人混沌地厲害。
    真是報應,溫雅有些解脫地笑。
    害死父母,放棄夢想,失去所有,愛上不該愛的人。
    燒得昏迷不醒的溫雅是被上門的沈助理發現,然後送到醫院去的。
    溫雅漲紅著臉被推去急診室時,恰好路過簡君翊身邊,他一把抓住推著病床的同事,“她怎麽了?”
    “高燒。”
    幸好隻是發燒,簡君翊鬆了口氣,找手下的實習醫生代了班,匆忙趕去急診室。
    溫雅緊閉著一雙眼,眉頭擰在一起,很痛苦的樣子,簡君翊不禁伸手去觸碰她燒紅的臉頰,很燙,燙的他的心融化成一灘。
    溫雅條件反射般地握住他的手,輕聲呢喃著:“顧皓文……我好難受啊……”
    “你能不能不要再欺負我了啊……”
    “我多想和你生個孩子啊……”
    “你怎麽能騙我呢?”
    溫雅燒得眼角發燙,迷迷糊糊宣泄完情緒,說完,又陷入睡夢中。
    直到用冷水衝了好幾遍臉,簡君翊才稍稍冷靜下來,他站在醫院衛生間,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眸微紅。
    他確認,自己喜歡上了溫雅,他也確認,溫雅心裏的人不是他。
    陷入戀愛的同時失戀,簡君翊感覺到這輩子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他掏出手機,飛快地撥了一個號碼。
    “簡少爺,這麽久沒聯係,有什麽吩咐?”電話那頭戲謔的聲音傳來。
    簡君翊眼眸深沉,手指在方向盤上煩躁地敲著,“表哥,幫我個忙。”
    簡易笑了:“有什麽事兒能讓你開口,說吧。”
    “幫我查個人。”
    “誰?”
    “顧皓文。”除了這個名字,簡君翊對其它信息一概不知,心想簡易不一定就能憑個名字找出什麽,覺得自己像個蠢蛋。
    沒想到電話那頭寂靜了幾秒,簡易問:“哪個顧皓文?”
    “哥,你認識的是哪個?”
    “最近合作的老總,三十出頭,長得不錯,手腕挺硬的,”簡易頓了頓:“你打聽他做什麽?”
    簡君翊腦袋嗡地一下炸開,直覺就是這個人,渾渾噩噩的開口:“好像是他的…他女朋友來我這兒檢查。”
    “或者是妻子。”
    簡君翊想起溫雅無名指上發暗的戒指,在他眼裏卻像把閃著寒光的刀。
    簡易一下嗤笑出聲:“外麵還有敢自稱顧皓文老婆的?那男人玩過的女人那麽多,敢說自己是他女朋友的也沒幾個。”
    簡易很忙,招呼了兩聲對麵都沒人應就說了句改天見麵聊就掛了電話。
    簡君翊怔怔地站在水池前,他一遍遍地告訴自己,這年頭重名的人多了去了,可越想,就越詭異地確信,這就是事實。
    他狠狠砸向麵前的玻璃,心也跟著被砸破的玻璃碎成七零八落的。
    他怎麽能相信,怎麽敢相信,他難得喜歡的人,想疼的像寶貝一樣的人,在那麽髒的感情裏被作踐成這個樣子。
    冷清的高級公寓,永遠隻有溫雅一個人待的家,燒得神誌不清還在懇求那個男人不要欺負她,病得都快死了還在心心念著要和他有個孩子。
    簡君翊的心像是被放在油鍋裏炸,嘶嘶啦啦地疼。
    等簡君翊再回到急診室的時候,溫雅已經不在了,他看著空蕩蕩的床,陷入沉思。
    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開出了醫院,在馬路上行駛,沈助理坐在副駕駛上,忍不住回頭問:“太太,您還沒退燒,為什麽不住院呢?”
    溫雅不自然地看了看窗外,隨口說:“我不喜歡醫院的氣氛。”
    消毒水的味道和半夜傳來的哭嚎,總會讓她想起自己每一次走進醫院所要麵對的,不得不接受的生離死別。
    沈助理也沒再說什麽,把溫雅送到家,又從包裏掏出醫生開的各種退燒藥,解釋了服用方法才離開。
    溫雅沒料到的是,顧皓文突然就回來了。
    她睡眠淺,半夜十一點時候,門才響動她就驚醒了。
    溫雅扶著牆踱出臥室,“回來了?”
    顧皓文換上拖鞋,挑眉看她,“怎麽還沒睡?”
    “才醒,你怎麽突然回來,也不告訴我一聲。”
    顧皓文一伸胳膊就把溫雅圈進懷裏,壓在沙發上:“太晚了,就沒說,沈助理跟我說你發燒了,我不在家,你都不懂得好好照顧自己。”
    顧皓文去捏溫雅的鼻尖,有些突兀地親昵。
    他抱住溫雅,在她耳邊低沉出聲,“我很想你。”
    耳後本就是溫雅的敏感地帶,加上顧皓文磁性好聽的聲音,溫雅根本抵抗不住,這是顧皓文慣用的求歡手段。
    但溫雅這次隻是皺了皺眉,從喉間泛起惡心來,她不想和顧皓文廝磨,抬起手稍稍回應一下,“我很累,你應該也很累,快去睡吧。”
    “怎麽了?”顧皓文捧起溫雅的臉,眼神裏滿是探究,“你這段時間都很怪。”
    他手指間的薄繭磨地溫雅的皮膚微疼,她依舊皺眉,沉默不語。
    “嫌我不在家冷落了你?這是在鬧脾氣?”顧皓文的語氣輕描淡寫,就像在哄耍性子的孩子,眉眼間透出些許戲謔的意味,“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溫雅抬眸看了一眼,電光火石間,又垂下眼皮,長長的睫毛投下陰影,顯得無辜又乖巧。
    顧皓文都分不清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剛才溫雅眼神裏的冷冽。
    溫雅從來都是溫潤地像水,卻在那一瞬間就倨傲冷硬地像結了冰,周身散發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寒氣。
    顧皓文忽然就想起在上海那天晚上溫雅打來的電話,他也不知道溫雅有沒有聽到孟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