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故人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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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暖榮五郎!
正逢換季的時節,流行感冒通過人群密集的地方廣泛傳播,就像春日裏繁花的種子一般,防不勝防。桑小暖這才每天泡一壺板藍根給前來店裏買藥看診的病人當水喝,以預防季節性的流行感冒。
鄰家的小孩平時吃飽撐就會在大人的慫恿下,或是自發的厚著臉皮來找她討要一口,平常的人真的隻喝一口便罷了,而包子鋪的小子不知道臉皮厚成什麽樣了,居然把她的一壺水喝的見了底。
她掂了掂空的徹底的茶壺對此表示很無奈。
農曆的七月十五是人間中元節的所在之月,因此這一月也叫做鬼月,隻是告訴人們要祭奠自己死去的親人,夜晚出門要小心,她想這個月吃吃齋,積積陰德也是好的。
店門提早落了鎖,孩子們還沒有放學,桑小暖先去鎮上的菜市場上尋找好吃的時令蔬菜,正挑選著,不巧耳朵放了個風,便聽見了旁邊一對小姑娘的話來。
一個姑娘說“我與姚郎未行婚嫁之禮的時候,他便待我是極好,可現在……唉……”
女孩唉聲歎氣,貌似是婚後的生活過的不是很好。
閨蜜一樣的女孩子便安慰道她“男人呐,但凡是輕易就到手的東西便不會珍惜了,對女人的珍惜便是這樣。”
“凡姐姐,那我該當如何?”
桑小暖“老板,我就要這些,幫忙稱一下吧。”
她自然地把選好的菜遞給了老板,好像從剛才開始自己的心思就一直在買的這些菜的身上。
女孩子的閨蜜接著說“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
老板將菜遞給了她,又找給了她銀子,桑小暖拿過了東西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可是那姑娘的後半句話還是飄進了她的耳朵——偷不如,偷不著……
“榮五郎,我們才在一起多久啊,你這就把我給倦了嗎?”她垂頭喪氣地想著,耷拉下來眼皮。
走不看路,後果就像現世報,她像個木樁子似的直直的撞上了個姑娘。
姑娘非常生氣,尖尖的聲音裏說出來的話好似能夠紮人似的“走路張沒長眼啊!橫衝直撞地往人身上走呢?!”
桑小暖“抱歉。”
她果斷地道了歉,甚至沒有去追究到底為什麽會撞上人家,大路朝天的,她們也不是停在那裏,她沒長眼,她們還沒長眼嗎?躲都不會躲?
但小丫頭旁邊的婦人已經懷上了孩子,肚子大大的,孕婦發怒對胎兒不利,便是因為這個,桑小暖也不能和她們爭吵。
看對方也沒有要抬杠的意思,桑小暖道了歉便走了。
“小暖。”
熟悉的聲音在她的身後傳來,桑小暖不禁皺了皺眉,疑道“莫非是桔樂。”
同樣的一個轉身,桔樂還是那麽漂亮,
回眸一笑百媚生,就像第一次見麵道別的時候一樣,但是恍惚之間又有不同,可能是時光從來不肯放過任何一個人,無論如何也在桔樂的臉上留下了印記。
“桔樂,是你啊,剛才真是抱歉了。”
桔樂微微一笑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倒是身邊的丫頭開口了“我們少夫人正是身懷六甲的重要時期,萬萬馬虎不得,你剛才倘若撞的是我們家的少奶奶便沒有這麽好說話了。”
雖然說的是實話,但是畢竟那還是沒有發生的事情,這個小丫頭咄咄逼人和仗勢欺人的樣子還是讓桑小暖的心裏很不舒服。隻能看在桔樂的麵子上和她不太計較。
桔樂看著小丫頭說完什麽話也沒有說,似乎是有點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說起來這還是玉郎的第一個孩子,我們少不得是要謹慎些。”
“既然如此,何不在家裏好好呆著,為什麽要出這一趟遠門呢?”話不是好話,好似在說桔樂是自己自討苦吃,又要出門散心又要提防孫家二房的孩子不能受了侵害,但是說話的語氣桑小暖卻拿捏的很到位,好似再說和傷風感冒一樣病症的醫囑一樣雲淡風輕。
“或者出門的時候身邊多帶幾個人,要是下次遇到的是個身材高大的冒犯者,就沒有這麽好躲過去了。”
桔樂太陽穴上的經絡一跳,心裏琢磨著桑小暖的話,好像也注意到了她態度變得並不友好了,和之前他們三個在一起時溫柔大姐姐的形象有點出入。
她不禁嗤笑果然隻會在勾引男人的時候表現,真假啊,桑大夫。
“都是我的婢女不會說話,沒輕沒重點——你當這是什麽人,桑大夫可是我和相公之間的搭橋紅娘,多虧了她,我們才相識呢。”
桔樂不開口則已,一開口便是溫柔賢淑的大家之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桑小暖自知自己隻是個小大夫,沒什麽本事為人家大家公子保媒拉纖,趕忙糾正道“是桔樂姑娘和孫家公子的正緣到了,我隻是個擺攤看病的醫生,哪能為你們的姻緣出上什麽力呢?”
桔樂“桑大夫,你太謙虛了,我和梓玉能在一起,你功不可沒,梓玉也是感激在心,才會把好不容易從東域使那裏得到的血靈芝給你,以作報答。”
“他送我血靈芝是為此事報答?”桑小暖疑惑了,信息量有點大,一時之間理不清楚。
她連桔樂是怎麽在錦繡大賽之後和管梓玉成雙了都不知道,後麵的事情又怎能一時半會兒想的清楚。
桔樂此言聽起來像是感謝,可說話間目光裏的冷意像冰針一樣紮在桑小暖的身上。
她隻能客套了一句“管少爺宅心仁厚,對醫學很是上心,當初贈我靈芝時隻說是偶然所得,竟不知是如此的珍貴,慚愧。”
桔樂尋了一個能說話的地方走了幾步過去,道“東域使出使京城路途漫漫,多有險阻,幸得我相公舍命相護才得以平安脫險,可自從那以後,梓玉便像變了個人似的,也不知道是傷在了哪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