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故作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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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暖榮五郎!
縣太爺再怎麽說也是平安縣數一數二有頭有臉的人物,被一個小女子這樣懷疑他的清譽,他豈不是連個喜歡順手牽羊的村官都不如了?
何況一向是別人上趕著來巴結他,奉承他。
“本官的意思是讓你你別急,一會兒本官自會派人送你回去嘛!”縣令湊近了些,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的有些近了。
桑小暖連忙後退了一大步,這院子裏這麽多雙眼睛都看著呢,縣太爺權大勢大自然不怕,她一介草民人微言輕自然要注意避諱。,即便是有什麽悄悄話也不方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悄聲說。
“你們都先退下吧!”眾人得令噤若寒蟬,有秩序地退下了。
縣令卻又說道“等等!劉江你留下!”
劉江?桑小暖斜著眼睛用餘光看了一眼,隻見他是剛才那個在縣太爺健忘失憶之時,唯一敢實話實說的人。
他一張白白淨淨的臉,看上去沒受過什麽磋磨。
“好了,桑大夫這下沒事兒了,劉江這小子是我們衙門裏嘴最不歪斜的,況且眼下無人,你可願再給本官講一講你是如何偶遇神鹿的?”
縣令已經對小鹿換了稱呼,雖然還是沒有像桑小暖那樣直呼小鹿為鹿大爺,但是隻要忽悠住了一些,桑小暖就已經很謝天謝地了。
要知道曆史上能讓指鹿為馬成真的皇帝就隻有二世祖一個人。
桑小暖也不再故弄玄虛了,清了清嗓子,很有儀式感地進行了一個開場,終於開始講了“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我們家五郎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翻了個大身,手臂一下子打宰了我的身上還毫無知覺,睡得非常沉。”
“當晚窗外月色十分的明亮潔淨,我一時半會兒被晃得睡不著覺了,便幹脆起身去倒水喝。”
桑小暖忽然激動起來好像當時發生的場景就在眼前,此時跟著她的講述又身臨其境地回憶了一遍。
縣太爺興味盎然地聽著,桑小暖淋漓盡致地渲染著。
隻聽她接著回憶道”我記得那個月一連好多天家裏麵的水缸前天還剩下半缸,但是第二天卻見了底,看上去就像是家裏麵招了賊。”
故事的發展有起承轉合四個階段,桑小暖此時才剛剛把起給講完,縣令和劉江的興趣便已經被高高的吊了起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後麵都發生了什麽?
桑小暖趁熱打鐵繼續把故事的情節推向。
“然而廚房的門還像前天晚上走的時候一樣鎖得好好的,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心裏也很是驚慌生怕遇上了鬼祟。”
桑小暖轉臉,驀地向他們問道“不知道大人和衙役小哥走夜路的時候有沒有過鬼打牆的奇遇?”
提到鬼打牆,經常流連在外,深夜歸府的縣令背後汗毛豎立!
他連連擺手“你講你的怎麽問起我來了,本官浩然正氣又有官命加持,鬼祟如何敢近我的身!”
“是是是!”桑小暖連
連笑說,“大人自然是福星高照的,神仙保佑還來不及,又如何會有這般經曆呢?”
“是我問錯了,還請您寬宏莫怪!”
縣太爺倒是沒有和桑小暖太計較,他隻想知道這鹿到底有什麽講究讓桑小暖寶貝至此。
在他的注視下桑小暖知趣的狗腿一笑,繼續講道“草民雖然驚異但還是想要弄清楚這其中到底有什麽玄機,因此在前天晚上將水注滿了、門也鎖的死死的也就是那一天晚上見到了這條鹿。”
說完桑小暖特意看了小鹿一眼,意味深長。
“然後呢?怎麽樣了?”縣令好奇的問道,盡管現在小鹿已經在他麵前拴著了,他還是很好奇當時的情形。
師爺是個斯文人,不會像桑小暖這樣手舞足蹈地講故事,難免少了很多樂趣,但是聽當事人講起她的故事來,不僅生動而且真切。
桑小暖訥訥道“我們將它捕住了。”
說完,桑小暖臉上的神色變得很古怪,分不清楚是喜是悲。
好像抓住了這一條神秘的鹿,不僅不高興反而還有一點悵然。
她獨自走到了小鹿的身邊,伸手摸了摸小鹿的頭,小鹿在桑小暖的撫摸下變得很是柔順,歪著頭靠在桑小暖的手掌裏。
“草民之前不知,自從去年遊曆歸來之後才知道鹿飲家中是什麽意思。”桑小暖陷入了回憶中。
她結合了現代筆仙的故事,給縣令慢慢地講述了起來。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那一年我生了重病,五郎在山神廟裏麵燒了好些香火紙錢,最後我才醒過來。”
“但是醒了就醒了,我們也忘記了去山神廟裏麵還願,去京城的路上草民遇到了一個看相占卜的相士,他說‘既然你心願已了,為何不向神明還願呢?’”
縣令不怎麽去寺廟參拜,他平生所信——有錢能使鬼推磨,但是縣太爺的家中老母甚是迷信,平日裏請神還願是一件都馬虎不得的,時常給他許了願便必須逼著他隨她一同還願。
這樣的規矩人人都知道,桑小暖說出來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引起共鳴罷了,要不然她一個人講的再起勁,別人聽不進去也是白搭。
桑小暖繼續說“相士說的言之鑿鑿加之在捕鹿之後,家中的確接連發生了不好的事情,我便向那人詢問,這才知道——原來相傳‘林深見鹿’,鹿就是山神的使者,這是山神派使者來我們家要香火來了!”
“我養了鹿大爺三載有餘,今年一過便四載了,等求得了事事如意的彩頭,草民便放他回去了。”
縣太爺大驚,心道本官原以為鹿來家門是祥兆,如今看來是吉是凶也還不一定了。
他幹脆向桑小暖問道“既然這鹿來到你家中之後便一直厄運不斷,你又為何要留著它?”
等了這許久,桑小暖終於等到了縣太爺把這句話問出來,隻要接下來能讓縣太爺全然信了她的話,那讓陳氏從此為這件事情閉嘴便不是什麽難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