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二章 糾葛
字數:3230 加入書籤
桑小暖榮五郎!
小包子跟著小順子一起走了,榮五郎瞬間覺得廚房裏麵跟少了一塊“小障礙物”似的,可以放心大膽的和桑小暖好好講道理了。
桑小暖看到榮五郎不懷好意地靠近,冷冷道“你把我兒子鎖在外麵幹什麽……開門透氣,灶火間的煙氣這麽大,你要熏死我嗎?”
灶火間自有煙囪來同氣,門頂多就算是個輔助作用,何況還有天窗來通風呢?他用竹竿又將天窗頂開了一些,道“這下沒事了吧?”
“本來就沒有什麽煙氣,我和你說正經事,你卻總是打岔。”
桑小暖哼了一聲,隻顧著往大鍋裏麵方麵條,隻問了一句“你們是在這裏吃晚飯,還是回去吃晚飯?”得到了答案,便不再和榮五郎搭腔了。
“你聽我和你解釋,鄭兄弟是因為誤會了你才會衝動,要是跟他講清楚了前因後果,肯定會主動跟你道歉的……就連昨天,我看他都還不知道是自己斷章取義,先入為主的看待問題,就已經有了想要和你道歉的意思了,這樣的心意你不能理解嗎?”
桑小暖把勺子停在鍋沿上,頓了頓,牙齒在嘴巴裏咬了咬。
榮五郎看她有想要說兩句話的意思一直等著,可是沒有想到她最後卻又放棄了,依舊隻顧著看顧鍋裏的麵。
“走開,麵好了。”桑小暖盛了四碗麵條在案板上放著,獻給兩個小孩子端了兩碗。
熱湯燙手,榮五郎不敢不讓,跟在她的身後將剩下的兩碗也端過去了。
“吃飯了。”
孩子們聽到娘親的叫喊,一一從房間裏麵跑出來坐在飯桌上準備開飯。
“好久都沒有吃到娘親做的麵湯了,真是太想念了。”小順子頗會哄桑小暖開心,把桑小暖誇得都忍不住笑了。
可是自他之後這飯桌上就再也沒有動靜了,一則是榮五郎沉悶,而則是桑小暖的心情不好,兩個孩子倒是想說話,看著氣氛不對也不敢開口。
四個人有快有慢的吃著麵條,好不容易吃完,兩個孩子都像是冬眠之後在洞穴裏被憋壞了的狗熊。
桑小暖走進房間裏去收拾東西了,小順子應榮五郎的要求來和桑小暖告別,剛抬腳想走卻被桑小暖叫住了“跑那麽快作什麽?沒瞧見我在收拾東西嗎,去叫你爹爹進來幫幫我的忙。”
“啊?娘,您要回去了?”小順子吃驚不已,榮五郎在門外聽到他說的話不用喊趕緊就走了進來。
小包子則是和小順子也一樣一臉懵懂,想不通娘親怎麽好端端的,在大晚上又要搬一次家呢?
“明天給你們鄭叔的娘親看病,不得回家去住一晚上嗎,早上走的時候多方便啊。”
兩個人恍然大悟,榮五郎早就明白了,等到桑小暖回頭的時候,收拾好的東西都已經被榮五郎拎在手裏了,他溫柔的笑著“不用帶那麽多,診病的都帶上就可以了,家裏什麽東西都有。”
桑小暖就是
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就是不放過鄭風弋,但是有病人需要幫忙,而且病情危急,就算是毫不相識的人她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助,何況這是老熟人了,她又怎麽會袖手旁觀呢?
“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你就看在孩子的麵子上原諒我行嗎?”回到家裏之後,四下無人,榮五郎主動像桑小暖求和。
他一直哄著她、順著她,一路上不敢說一句重話來,甚至在他奇聞趣事的儲存量基本為零的情況下想盡了各種辦法來逗她笑,桑小暖本來吃了秤砣的心,又慢慢地被他軟化了。
她收了脾氣,轉過身來和榮五郎麵對麵,問他“你知道我為什麽生氣嗎?”
榮五郎老實的搖搖頭,不得不說他在認錯這方麵,真的是不要什麽麵子的,不像這世上的大多數男人,就算明明是自己錯了也要一條路走到黑,打腫了臉充胖子,非要做一個自己說什麽就是什麽的霸權主義者。
他可愛又迷人,像一隻懵懂純真的拉布拉多幼犬一樣,桑小暖以前對著這種男人隻有在夢裏流口水的份,現在眼前就有這麽“一隻”,該用什麽詞匯來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呢?
——大概是糾結吧。
“這件事情不管怎麽樣都是他對不起我在先的,你不能因為自己和他的關係好,就不顧我的意願強行強迫我去答應人家吧?萬一我不是大夫,而是一個劊子手怎麽辦?”
劊子手?榮五郎的臉色很難看,是被桑小暖這個怪異卻有幾分歪理的比喻嚇的,他感覺自己好像真的沒有逼迫她做過什麽事情,一切事情都是好言相勸的,就連勸——也是等人家走了之後才勸。
一肚子的委屈都被榮五郎咽在肚子裏,他不爭不辨,保持著一個好男人應該有的肚量,把為他洗白冤屈的機會留給了桑小暖的良心。
“小暖,我已經認錯了,咱們就不要再鬧脾氣了好嗎?你說我應該怎麽改錯,我盡量聽取你的意見,改一改自己的脾氣。”
“算了。”桑小暖撇了撇嘴,有點不好意思,也對自己的暴脾氣做出了反省,“其實我自己也有過錯,不應該說那樣的話給,你放心明天我不會找鄭風弋麻煩的。”
可惜明天和今天之間還隔著一個今夜,變故往往發生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
天還沒有亮,家裏的門便被敲響了,桑小暖還睡得很沉,榮五郎卻率先蘇醒了。
他隻披了一件單衣便來到門口開門,打開之前,他隔著門先問了對方一句“誰啊?”
“桑大夫在家嗎?我找桑大夫!”來人聲音裏麵隱隱透露著焦急,是一個榮五郎沒有聽過的男聲,他還是沒有放下戒心,繼續問那人,“這麽早,你是哪裏人?要找桑大夫去哪兒?”
外麵的人著急的直打轉,恨不得直接衝進去把那個叫“桑大夫”的人抓出來直接帶走。奈何兩人之間隔了一扇嚴嚴實實的門,他隻能壓住心裏麵的焦急,耐心地和榮五郎強調事情的嚴重性,“相公,麻煩你叫一下桑大夫,人命關天,我們家少爺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已經快不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