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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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春夏夜寒生!
    痛的他隻能使勁深呼吸,一次又一次,情緒才得以平複。
    許久,夜寒生重新拿起手機,撥給秘書,“訂最快一班去榕城的飛機。”
    榕城,蘭苑。
    夜寒生到達蘭苑的時候,蘭盛冬看起來並不意外。
    看到夜寒生進來那一刻,隱忍已久的男人,走過去一拳重重的砸在他的臉上。
    兩個天之驕子,第一次見麵,劍拔弩張。
    夜寒生站在原地,眼前這個在病床上躺了四年的男人,依舊雋秀,但眼眸中卻帶著仇恨。
    他用舌尖頂了一下出血的地方,睨了蘭盛冬一眼,毫不留情的回了一拳。
    如果不是這個男人四年前被算計昏迷,他和蘭春夏之間不會交集,更談不上誅心刮骨的關係。
    可是,能怎麽辦呢?這關係讓他呼吸都痛,可想到生命裏可能從此沒了那麽一個女人,竟然會覺得誅心刮骨其實能忍。
    各出了一口氣,兩人反倒是暫時能心平氣和的說話,夜寒生十分冷淡道“蘭朝陽我必須帶走。”
    兩人著實有些狼狽,但在氣勢上較著勁,互不輸於對方。
    “帶走?你先看看這個。”蘭盛冬將一張摁過手印的紙捏在他麵前。
    白色a4紙正中間,遺囑兩個字格外顯眼,夜寒生瞳孔收縮了一下,這字不是機打的,是蘭春夏手寫的!
    他奪過那張薄薄的紙,手背青筋乍現,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他才將目光從紙張上移開,“即便如此,這遺囑也不能生效。”
    “夜寒生,你平時在春夏麵前就是這樣趾高氣揚,獨斷?”蘭盛冬睇著眼前挺拔如鬆的男人,就想到妹妹為自己受的那些苦。
    若說夜寒生辜負了春夏,倒不如說,是自己將一個23歲的女孩子推進了深淵。
    他恨夜寒生的不珍惜,更恨自己的無能!
    使勁抽走被夜寒生捏皺了的紙,冷冷瞪著他,“這裏是蘭家,春夏有權利做任何她想要做的決定。”
    夜寒生空了的手,緩緩放下,唇角淺淡勾起。
    蘭春夏,好的很!
    安排的好極了,滿滿當當二十條,沒有一條和他相幹。
    既如此,那日還給他打電話做什麽?
    什麽一歲就認識多好,什麽青梅竹馬,什麽理解她,心疼她……這女人,最是會審時度勢。
    如今蘭盛冬醒了,有了大樹,有了依靠,用不著當夜太太了。
    連骨血至親的孩子也急急忙忙和他夜家劃清界限,送給蘭盛冬,討他的歡心!?
    他又如何能稱了他們的意!
    “蘭朝陽姓夜,春夏和我是一個戶口本上的夫妻,我夜寒生還沒死,我的兒子,就用不著別人養。”
    夜寒生麵上有多平靜,內心的憤怒就有多洶湧。
    “夫妻?你怎麽敢說出口!你逼著她簽字的時候,當她是妻子了?她流產的時候你又在哪?你知不知道,她躺在手術室裏的時候,多痛!”
    蘭盛冬雖然一直在複健,但畢竟躺了四年,肌肉早被蠶食幹淨,剛才又和夜寒生打了一架,這會能站著已經是在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