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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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清冷哼一笑,也不感激他為自己隱瞞,“你真夠卑鄙的。”既是他救了蕭驚鴻,那也是他擄了蕭驚鴻。
    一想,秦墨玉的惡行一瞬間又聚到腦海,把所有的過錯推到他身上,洛清知道,不管秦墨玉做了什麽,她的心碎得七零八落,是拚湊不回來。
    不過今日,二個人比上次見麵少了爭吵,隻是相擁著無語,洛清懶得與他爭吵,那些事情吵過,怒過,隻會讓人很累很累。心知,秦墨玉不會就此離開南城,他非要將她帶回帝都不可,而且真回了帝都,怕是落得淫婦的罪名。
    她,是洛清,已經不是蘇家的小姐。”落兒。”他露出淺淺的笑意,喚了聲,敞開的內衣襟處,胸口的傷還未好,柳昭帶來的良藥用了些,但是按下去仍有些痛。
    “我該走了。”洛清見著色已緩緩地灰暗下來,她推開秦墨玉的懷抱,起身撿起地上沾著水珠的衣裳。
    秦墨玉,你非要如此地苦苦相逼嗎?
    “換件衣裳吧。”秦墨玉亦是坐起身,疼惜道。
    “不用。”她淡淡地回了聲,雙目在歡好過後,死氣沉沉地失了色彩。
    “抹些粉末再走吧。這東西我讓柳昭尋來的,不容易掉色。”秦墨玉從衣裳袋裏中掏出一粉盒,然後打開替洛清抹到臉上去。
    “不用了。”洛清冷淡地拒絕道。
    “抹著。”秦墨玉冷冷地命令道,他是帝王,對人說的話都是下旨的語氣。
    但是,心底歡喜得很,蕭燁是個色鬼,若是讓他瞧見落兒的真容,定是會起了色心。
    抹好後,見到如僵屍白臉的洛清,他眼底發亮,很是滿意。洛清冷瞥他一眼,向外頭走出時,又頓住了腳步。回頭對瞧她的秦墨玉,說:“秦墨玉。”
    “恩。”秦墨玉應道。
    “謝謝你的解藥。”她說完,嘴角不由地冷嘲勾起,秦墨玉歡喜的心突地炸開,疼痛。然後,洛清冷漠的笑容,冷冰冰的話語,直往他心底紮去。
    “我早就不愛你了,所以我們不要見麵,我厭惡看見你。”
    他以為,她會說,秦墨玉,他納妃了,那我們試著重新開始吧!
    而沒想到,她會說,秦墨玉,我們不要再相見,再相愛了!
    他看著她決裂地離去,背影挺得那麽直,去得那麽快,心底猛地陣痛,原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笑話。
    不愛了,早就不愛了!
    雨小去,漸漸地隻細細地斜落下,輕輕地灑到油傘上。遠去的人嫋娜的背影與記憶深處纖細奔來的身影重合,他向水榭的台階走下一步,一腳再邁開時,愣愣地收回,呆呆地看著。
    人影漸漸地消失在眼眸裏,他的心痛得無法呼吸,捂著心口,笑出聲。
    落兒,落兒,你怎如此地狠心?
    “筱筱那?”洛清往山莊外走去,長廊處,撞見觀雨的柳昭,出聲問道。
    柳昭轉過身,雙目淡淡地落至她麵容,“也應該醒了,在大廳裏。”
    不用柳昭多解釋,洛清知道他們對筱筱與車夫下了迷藥,設計好一切。
    洛清朝他點頭,沒有再說什麽,順著剛才進莊的記憶走向大廳。
    她走了幾步,身後傳來冷清的聲音,不高不低地質問。
    “你活著回來做什麽?”
    當年,不知道有多少盼著蘇落死,柳昭亦是。
     
    柳昭,這個人洛清完全看不懂,他的心思隱藏得很深,永遠隻一副清冷的表情,拒人於千裏之外除了秦墨玉與柳茹。
    洛清回頭朝他淡淡地一笑,什麽都沒有說,然後直接離去。
    有些人,有些事她無需去解釋。
    洛清離開後,柳昭走進秦墨玉的房中,秦墨玉背著手發愣地瞧著屋簷滴落的水珠。
    柳昭淡聲問道:“她是洛夫人,尋了她又能怎樣?”
    陷入悲傷的秦墨玉過了很久,正色回道:“她隻能是朕的女人。”
    柳昭苦澀地搖搖頭,盯著在窗台下顯得格外孤單的秦墨玉,愣愣地出神,問道:“她哪裏好?秦墨痕,不止為她毀了容,又”
    “柳昭!”秦墨玉轉身,冷聲製止,他緊張地再問:“你沒有與她說墨痕的事吧。”
    “沒有。”柳晁接道,他不會與她說。
    “這就好。”秦墨玉聽沒有透露秦墨痕的事與她,鬆了口氣,若是她知曉,若是她再見到痕弟,會是怎樣?痕弟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柳昭,替朕回趟帝都。”秦墨玉又想起什麽,對柳昭道。
    柳昭是他知己,了解他想做什麽,但還是些驚訝,“你不回帝都?”
    “恩。”秦墨玉應道,她說不愛了,那他怎可以回去。
    “你著魔了。不回帝都,要是蘇家知曉你在這裏,定會派人刺殺你!”柳晁急道。
    秦墨玉笑笑,回道:“蘇家忙著籠絡西羽候和你們東平,沒有時間顧著朕。你趕回帝宮,幫朕可瞞段時間。”
    “你算計得很好,可世事難料,如果蘇家懷疑起,還回得了帝宮嗎?且如果她與蘇家勾結,你便完了。”柳晁焦急地勸道,看著秦墨玉一步步為情難以自拔,亦是心痛。
    “她是朕的女人,嫁人,不愛都隻能是朕的,朕要的東西就一定是朕的,恨朕也罷,朕要她。”秦墨玉眸子頓時深暗,他厲聲反駁柳昭的話,怒火了雙目,拳頭亦是緊捏著暴出青筋。
    柳晁也知道秦墨玉的性情,將著後麵的話藏到心底,他的眸底慢慢地苦澀起,痛苦地抿嘴不語。
    “還有,替朕傳道旨。”秦墨玉踱步走至案前,從懷裏掏出黃絹,提筆寫下。
    柳晁接過秦墨玉寫好的聖意,看到上頭的黑字,怔住得瞪大眸子,震驚道:“他可是你弟弟?”
    “不過是將婚期提前,這樣對他們好。”秦墨玉冷淡道,他隻是怕夜長夢到,怕她迫不及待地趕去帝都去見他,怕他與她舊情複燃。
    輸不起,他再也輸不起,用了卑鄙的手段又怎樣!
    “哪日,知曉一切,秦墨痕不知道是該恨你還是謝你?”柳昭淡淡地抿出苦澀的笑意,他們這對雙生子,這一世就這麽栽倒在一個女人身上,而這個女人早棄了他們,不愛了。
    洛清和筱筱趕回候府,雨後的天色清亮,不似往常此時的灰暗,她下了馬車,沉悶的心重重地往下沉,滿心的情緒仍然沉浸在秦墨痕納妃事上。
    走進府門,門口已掛上大燈籠,照亮通往府內的路徑。
    她步入門檻時,往裏頭走了幾步,似乎有人在背後站著,不安地轉身,沒有人。
    “你回來了?”蕭驚鴻一聽到洛清回府的消息,連忙奔過來,她歡喜地問道,又伸長脖子看看府外,奇怪道:“人呢??他沒來嗎?”
    洛清知她問的是誰,淡淡地笑道:“沒來。”又扭過頭命筱筱先回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