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水性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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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跳過拜天地,直接開始。
老夫人見蕭驚鴻久久未來蘇府,不由擔心起。蕭燁倒覺得蕭驚鴻貪玩,不定留在別苑,或者在帝都長街玩了起來。
洛清也是奇怪,按理說,蕭驚鴻知道她將玉觀音拿到蘇府,應該趕來蘇府質問她怎來了?蕭驚鴻雖是刁蠻小姐,但是做事還是有些分寸,難不成她出了什麽事?
心想著,與蕭驚鴻生活了二年,生起一些親人間的情意,坐不下去,於是站起身與老夫人和蕭燁說了聲,出了宴會廳。
廳外的蘇府很靜,與裏頭的喧鬧對比著。
慢慢地在長廊上行著,這廊中寂靜極了,無人,拐過這廊子,再轉個彎便見著正門。
一路行著,心裏七上八下的,心神極是不寧,總覺得今夜會發生什麽事情。
那夜,別苑外,情景他是看得一清二楚,壓著所有疑問與醋意留到此時,要知道他熬得多難受。
“是誰?”
在黑夜裏,洛清就這般站在他的麵前,她的頭直到他的胸前,他身上的氣息一點點地襲到她的內心。
如果他隻是秦墨玉,會不會她再見他後,馬上撲到他懷裏,告訴他,其實她還是想他。
可惜無法改變。
“你就是這麽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見痕弟成婚,就這麽迫不及待地和蕭燁好上。”她的冷漠,讓他難受,欣喜漸漸轉為怒火,抓著她的雙肩,冷冷地質問道。
他真的惱怒,回來後,真的每夜都睡不安,怕她愛上蕭燁,怕得夜裏都不敢夢到她。
為什麽要這麽狠心地待她?當年,他就算有錯,難道這兩年的報複還不夠嗎?
“他是我相公。”洛清理直氣壯地回道,不喜他對自己冷著一張麵孔,冷嘲道,“我是見一個喜歡一個,又如何?你三宮六院裏麵的美人可比我多。”
明知道她故意氣他,卻還是生氣,扳過她的身子,冷聲道:“我是男子。”
是男子,就可以坐擁江山,摟著美人醉臥床榻。
“這不是理由。”洛清回道,然後想了想,解釋起來,“我沒有見一個愛一個。”
對他們的感情,她能區分了。
公子,她一直藏在心裏去愛,美好的初見,美好的初戀,她一直記著當年的約定,那個錯愛,她惱著,更是無法麵對公子的情意,恨死了自己。
再見,公子和雪櫻,看著他們幸福,她的心如萬劍穿心般痛,可是,那都是她在乎的人,而且,她與公子早就回不去。
唯有,在心底留一處,深藏著公子!來世,她再來愛!
蕭燁,她想試著去愛。
而他,她不敢愛,這個男人,被他利用過一次,她怎敢再愛?帝宮兩年,她無法騙自己,是真的愛上他!秦墨玉,他的好,他的壞,她記得清晰。
如果再愛上,他與姑姑,與蘇家,她該怎麽去選?
錯了一次,怎敢再錯第二次!
秦墨玉,放了我吧,我們不可能!如果可能,那你隻是秦墨玉!
“落兒,別同我鬧了。痕弟他娶妻,而且與你那丫鬟好得很,他不會再愛你了。”秦墨玉歎了口氣,勸道,一遇見她,他所有的淡定都化為烏有。
洛清在帝都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監視。
“你大哥也成親了。”
秦墨玉的話,洛清聽得明白,那個關
於她身世的秘密,他們都清楚。
她連反駁道,“他是我大哥,你別連這個也算進去。”
不許任何人汙蔑她與大哥的感情。
她與大哥隻是純粹的兄妹之情,大哥曾是她的依靠,是最疼她的親人。
“是嗎?”秦墨玉冷笑,眉眼處露出笑意,盯著洛清,“落兒,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蘇霂待她的感情怎麽可能隻是簡單的兄妹之情?
他們之間沒有血緣,蘇霂憑什麽視她如珍寶,又怎麽突然去了西邊從軍?若是要曆練,他不十六歲就去,非要等到二十?
“秦墨玉,你夠了吧!大哥就是大哥,他是世上待落兒最好的人,現在他娶了妻子,我也為他開心!”
“你沒說謊!”秦墨玉聽她回答如此堅決,一喜,問道,然後目光向屋頂處瞥了瞥,“落兒,可得記著他隻是你大哥!”
秦墨痕娶了雪櫻,死了落兒的心,他可不能再為自己找個勁敵。
當年探得消息是真的,蘇霂去西邊可是因為落兒。
不過,蘇霂付出再多,他也隻能是落兒的大哥,僅此而已!
“秦墨玉。”洛清鼓起勇氣,從秦墨玉的懷裏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他,灰暗的夜裏,看見他嘴角的笑意,不知道他為何笑得這般開心?
“恩。”秦墨玉的眸色很柔,他一下子失去了兩個對手,特是歡喜,如果再說服落兒留在帝都,為她製造個假身份,陪他入宮。
“我明日就走!”洛清看著他歡喜,開口說出這話時有些心顫,她已經決定與蕭燁一處,接著低下頭,不敢看他冷寒的眸色,說道:“你是帝君,我是洛夫人。所以我們也不可能。”
“蕭燁與我說過,他會愛上我,我也想愛上他”洛清話沒說完,被秦墨玉暴怒聲打斷。
“你說什麽,我不許你愛上別人。不許!”
他雙手抱著她極緊,呼吸因為怒火急促起,粗重地在她耳旁喘著氣,洛清用盡全身力氣,逃出他的懷裏,冷淡地看著他,搖搖頭,凝重地看著他,問了一句:“秦墨玉,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
“你明知道,我與你一起,是與蘇家作對,與姑姑作對,而她是我最親的人。若是再回帝宮,你要我怎麽辦?怎麽麵對她?”
“你想要我,到底是因為愛我還是因為那個秘密,還是要借著我打擊她!我很累,真的很累!不想再陷進你們的爭鬥。”
秦墨玉沉了眸色,要她隻是因為愛她,為什麽她要想這麽多!他不會像二年前那樣傷害她,會給她全新的身份,不要她卷入陰謀!
可是,能嗎?
“秦墨玉,同我走,現在!”洛清上前走近他,握住他的手,笑著問道。
答案,其實她知道。
同她走,意味著放棄帝權,放棄自己的身份。
可是怎麽可能?
“你與天下,朕都要!”秦墨玉盯著她,這是他的回答,他不會顧及這麽多,她的身世,她是誰的女兒都與他愛她無關。
洛清不是那麽認為,親人與愛情之間,她曾選的是他。這次,她兩個都不會去選,所以隻有逃避,愛上蕭燁就可以遠離一切。他們的爭鬥與她沒了關係!
秦墨玉說後,她冷笑地鬆開他的手,給過機會,是他放不開帝權,又一次,在帝位與她之間選擇前者,她怎能還抱有幻想?
走至房門前,漆黑的屋子,呼吸聲靜得誰都聽得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