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怎麽安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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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姑,秦墨玉,其實,她是不想看到他們有一方受到傷害。
    秦墨玉,你要我回來,又能怎麽安置我?
    德芳太後在帝都耳目眾多,知道她活著,會不會引她去爭鬥!
    這些,洛清不知道秦墨玉有沒有想過?或許,根本沒有,對他來說,她是最好的棋子!
    突然,馬匹長嘶一聲哀叫,車夫“啊”地聲慘叫,一股血腥味充斥到鼻間。
    洛清雙手滲出汗珠,側了過身,躲過刺來的長劍。
    有人要殺她?
    跳出車門,站著五六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滿身強烈的殺氣,洛清知道,這些人不是秦墨玉抓她走的,而是要她的命。
    來帝都行事還算小心,是誰要她的命?
    爹爹,或是姑姑。
    不可能是他們。
    那會是誰,難道是因為蕭燁,因為她是蕭家夫人,所以要她的命。
    “你們要殺我?”
    黑衣人冷冷地盯著她,淡淡地說道:“有人出白銀三千,要你的命。”
    “我乃蕭家夫人,若是殺了我,南雲侯爺定會天涯海角要你們的命。”出聲威脅他們。
    “南雲侯爺?”有人驚異地反問道,顯然他們不知她是洛夫人。
    那出銀子殺她的人,是因為她是蘇落嗎?
    沒有多想,黑衣人的刀劍便在黑夜裏刺來,憑著大哥教的功夫洛清勉強應對。
    可惜,對方殺氣十足,手持利劍,招招致命,洛清雙手空空,少女生性懶散,那肯同蘇霂好好習武。
    刺客的劍招過狠,左右閃躲,好不容易避開一劍,緊跟著又是長劍刺來。
    洛清隻覺得,天要亡她,今夜非喪命在帝都長街上。
    也不知道秦墨玉見著自己的屍身是不是還要將她帶回帝宮?
    這一想,倒覺得死,是解脫,反正逃不開。
    “嘶”地聲,是劍身穿過身子的聲音,眼前雙目突地睜大,是血紅的一片。
    然而,她的心一陣陣得發痛!
    “你想要我的命嗎?”急切地一問,滿是紅色,淚還未出眶,身子跟著被人緊擁入懷裏。
    劍身穿過,刺客在雪亮的長劍下倒下,血色紅紅地染紅半天,染紅了長街。
    洛清愣在那裏,全身僵住,由著他抱著。他抱得很緊,生怕懷裏的人一不小心便飛了出去,怕她像落花,像煙花。
    “落兒,你想要大哥的命嗎?”心痛,出口的話帶著刺心的痛。
    她不知道,冰冷冷漠的大哥會有如此痛苦的表情,麵容緊繃著,雙目裏滿是痛楚,還隱著瑩瑩的淚花。
    他的雙手,那般緊地抱住她,雙唇不斷地顫動,似乎有滿腹的話,說不盡。
    “蘇公子。”洛清硬了心腸,她不願認大哥,一旦認下,又是糾纏,又與帝都扯上理不清的關係。
    她話音剛落,沒有讓她後麵的話冒上,便被他厲聲喝住,“落兒,你是落兒,不許騙我!”
    他鬆開她,雙目緊緊地盯著洛清的麵容,那刻,是將她一點點地刻入骨髓。
    他以為她的容貌變了,所以用粉末遮了臉。
    “落兒,你永遠都是我的落兒,不管變成什麽樣。”
    無論,她醜否,無論,她曾經背叛蘇家,傷害蘇沛與德芳太後,都隻是他的落兒,從沒有變過。
    洛清的心早就亂了,擁著她的男子是一手看著她長大,是將她捧著手心疼了十六年的男子。有記憶起,就知道大哥對她最好,她要什麽,她做什麽,
    他都給,他都支持。
    天下誰都會背叛,利用她,唯有蘇霂不會。
    這個男子是用一顆心去護住手中的珍珠!
    “大哥!”洛清張口喚道,跟著看見蘇霂眼底的淚花,止不住“哇”地聲哭出口,她撲進蘇霂的懷裏,哭得傷心,哭得撕心裂肺。
    這幾年來,所有的痛,所有的委屈全都一處哭鬧出來。
    大哥,你為什麽要去西邊從軍?為什麽都沒有回來看過我?
    如果當年,蘇霂沒有離去,或是在她大婚時或在她被打入冷宮時回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同。
    “落兒,大哥在。”蘇霂由著她哭鬧,雙手環住她的後背,輕柔地哽咽著聲音。
    他也怪自己,怎可以離她而去?
    等著洛清哭了許久,兩個人站得腿發酸,蘇霂細心,他扶著洛清在馬車上坐著,自己牽著馬走著。
    洛清坐著車板上,雙腳伸到外麵,看著蘇霂豔紅的背影。
    “大哥,你回去吧。”
    蘇霂沒有問她怎麽成了洛夫人,他什麽都沒有問,就這麽走著。一聽洛清要他回去,停了腳步,穩住馬車回過身看著她。
    “不回!”他淡淡地說道。
    “大哥,今天你成親。”洛清小心地說道,冷淡的語氣讓她察覺到大哥的不悅。
    果真,蘇霂冷下臉,放下韁繩,亦是坐著車板上,同洛清平坐著。
    “落兒,你怪大哥嗎?”
    大哥有自己的幸福,她怎麽去責怪?
    笑著搖搖頭,抓著大哥的說,說道:“大哥,嫂嫂長得很美,她一定很喜歡大哥吧。”
    蘇霂不語,他看著洛清,很認真地看著,眼底不知覺得深沉下去。
    “我不喜歡她。”他直接地說道。
    如果,他知道落兒活著,怎麽可能屈服成婚?
    洛清被他盯得怪異,欲要收回手,卻被他緊握著不放。”我成親,你很高興?”
    “大哥,你抓疼我了!”洛清叫痛道,蘇霂眸光一暗,不再用力,由著洛清抽出自己的手。
    他抿嘴露出苦澀的笑意,沒有再追問。
    過了一會,淡笑道:“落兒,你高興就好。”
    洛清一愣,一直以為大哥是把她當作妹妹般疼愛,沒有往深處想,方才大哥的怪異,她也沒有細想。
    “落兒,為什麽不來找大哥?”蘇霂又問。
    當年,她跳河未死,為什麽沒有去找他?
    如果去了西邊找他,如今的局麵會不會不同?
    蘇落想過,那時候孤苦地流落在外,唯一想到可去的地方就是西邊,大哥那裏。
    可是,走了一段路,再想想,她沒有接著走下去。
    “大哥,我背叛蘇家,差點害死姑姑,爹已經不要我了。”因為她已經不是蘇家的女兒,因為她背叛了蘇家,如果去找大哥,他會不會也認為她罪無可恕。
    “爹說,我不是蘇家的女兒,我幫了秦墨玉害了蘇家,不知道大哥你也會不會生我的氣,如果我去了西邊,大哥你親口告訴我,不要落兒。那落兒真的沒有親人了?”
    “我害怕極了,怕大哥你怪我,怕大哥不要我。從小到大都是大哥護著我,從沒有想過大哥會罵我,會不要我。我怕!”洛清說著,不自覺地流出淚。
    那時候的她真的傷不起,怕大哥一怒下與爹一樣,罵她孽子,揮打一巴掌後與她斷絕關係。
    “落兒。”蘇霂的眸子很酸澀,他惱怒,冷寒著麵容盯著洛清,“大哥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