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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帝君在此事上顯然會偏向柳家，太後不出麵，柳昭和帝君會往死裏整治燁兒，且帝君窺視著洛清。
    老夫人真的沒想到當年一時心軟的善舉，救下一個女子的代價是害死自己的兒子。
    她不能，德芳太後與蘇家聯合起，才能救她的燁兒一命。
    可是，德芳太後為何在此事上不與帝君爭論，她在怕什麽？
    “公公，若是太後能救燁兒一命，蕭家自此聽從太後命令。”老夫人響了響聲音，一字字慢慢地傳到殿內，她相信殿裏的人能聽清楚。
    “老夫人這話可說不得，四大侯爺聽的可是帝君的命令。”順公公等著老夫人說完，才攔道。
    老夫人笑笑，四大侯爺還是天朝的四大侯爺嗎？
    站了會，裏麵依舊沒有動靜。
    順公公勸了好幾回，也勸不動老夫人離去，隻好陪著她站著。
    早朝後，老夫人焦急極了，朝堂不知道對蕭燁判了什麽刑？是斬頭或是死？
    等不住，可是德芳太後還是不肯見她。
    見死不救，沒想到德芳太後不稀罕蕭家的權力，不肯相救，咬了咬牙，如今還是什麽法子逼她救燁兒一命。
    老夫人從懷裏掏出一絲帕。
    絲帕很是柳舊，但是很幹淨，在帕下一角繡著“兮”字，她拿出來，交到順公公手中，淡聲道：“這交給太後。”
    順公公接過，詫異地看著這絲帕，震驚地問道：“夫人，這是從哪來的？”
    “太後若是不肯相救，臣婦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一命換一命，你不救我兒子，我也不會對你的孩子手軟。”
    說完，老夫人在順公公訝異的目光下轉身走下台階。
    她一走，順公公踏入門檻走進殿內，命守門的宮婢：“將宮門關上。”
    “吱”地一聲漫長地拉著，陽光從緩緩合上的大門射到背朝著的女子，一襲宮裝，在光輝下說不出地迷蒙。
    “主子。”順公公拿著繡帕喚道。
    她仍背對著順公公，伸出一隻玉手淡道：“拿來。”
    順公公聽從地上前將絲帕交給太後手中，“這是當年太後送給貴妃的。”
    “你記得清楚。”淡淡的話，帶著一絲嘲弄，“是我送她的。”
    “過了這兩年，這帕竟沒被她弄丟。”
    “那蕭老夫人的意思？”順公公慢慢出聲問道。
    “一命換一命，還不明了嗎？”
    站在她身後的順公公瞧見她抿嘴出的一絲冷笑意，知自己主子心裏對此事明了，有了主意。
    “長公子夫婦何時來？”
    “在路上了吧。”順公公答道。
    “請侯爺一並來趟吧。”德芳太後又道。
    順公公弓身應道：“是。”
    這場變故來得突然，洛清拿了些蕭燁洗換的衣裳前去了天牢。
    “相公。”
    坐在腐爛味中的蕭燁全身發臭，身旁圍著幾隻老鼠，他見到洛清，一喜，而後很快地冷下麵容，嘲諷道：“你來做什麽？”
    “大難臨頭各自飛，況且咱們算不了什麽夫妻？”
    “明媒正娶，相公怎說這樣的話？”洛清反駁道，然後又道：“我來給你送些換洗的衣裳。”
    蕭燁沒有起身去接，淡道：“扔下，你可以走了。”
    洛清照辦，可是沒有聽蕭燁的話立即就離去，她走近欄杆，低下聲道：“柳平
    不是你殺的，對嗎？”
    本是低著頭不願理她的蕭燁突然聽到這話抬起頭，詫異地看著洛清。
    “是不是？”洛清又問。
    “是不是？”洛清又問。
    “是我殺的。”蕭燁冷聲道，他的事不需要她管。
    “蕭燁，你現在不是與我慪氣的時候，若是你不肯說實話，會死的。”洛清焦急道。
    蕭燁定是為了她與秦墨玉的事惱怒，所以冷言冷語的。
    “死與不死和你有何相幹？洛清，你假惺惺地對我有什麽意思？什麽喜歡？什麽相公，說這些話的時候，你不覺得惡心嗎？”
    “明明心裏沒有我，卻要說喜歡，明明不把我當成你的男人，卻要喚相公。洛清，你的人比你的臉更讓我惡心！”
    蕭燁句句淩厲的指責，洛清沒有反駁，他罵得很對，她就是這麽一個讓人厭惡的女子，想著與蕭燁好，可真正地去做時又逃避。
    她真的該下定決心，不是嗎？
    坦誠相對，是走出的第一步。
    思索了一會，望著裏麵掛著冷諷笑意的蕭燁，他是貴公子，就算身陷囹圄，亦是遮不住他的魅力。
    他很好，或許比秦墨玉，比公子都適合自己。
    “蕭燁，昨晚你都看見了。是的，我和他有段情。”說後，洛清千斤重的石子就此落地，鬆了口氣。
    蕭燁抬高頭，看向洛清，沒有感動，事情被他發現，她才向他坦白，可笑！
    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外人。
    看到秦墨與她親密的摸樣，他的心是劇痛，帶著屈辱的痛。
    蕭燁想，他待女子好是喜愛，不是這種連著心都痛的深愛，而對她，是將顆心交付出去，想過待她很好，想過她嫌自己髒，那以後便不再碰其他女人。
    而她呢，一次次地糟蹋他的心意，將誓言當作笑話。
    “洛清，晚了。”他淡笑道，現在告訴他一切事情，都晚了，然後，他愣了愣，壓著心中絲絲抽出的痛意，笑道：“休書，我明日就給你，你與蕭家再無瓜葛。”
    洛清沒有見過悲哀到讓人想哭的蕭燁，她發現自己真的傷了這個善良的男人。他不過是好色了些，喜歡美麗的女人。
    這些比起秦墨玉的冷漠，無情，陰狠都要好的好。
    “蕭燁，你能聽我說嘛？”洛清低聲哀求道，她不想他死，真的，不想。
    在那晚拉著他的手，要他喜歡自己時，心底便起了與他相伴的心思。
    既然與他來真的，那些過往的事，便不該瞞他。
    蕭燁沒有說話，他坐著轉過身子。
    “蕭燁，我與他是有過段情，他也是我先前的相公。”第一次將她與秦墨玉的關係說出口，每說一字，心便撕裂開來，“我嫁過人，他曾是我的夫君。”
    蕭燁聞到血的味道，那是從他與洛清的心口冒出，他側過身子，餘光飄到洛清盈盈的雙眸，“你嫁過人？”
    娘親竟將別人的妻子送給他？
    “對。我嫁過人。”洛清承認，點點頭。
    蕭燁勾嘴笑笑，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愛他？所以遮掩自己的容貌拒絕我，要我厭惡你，等他來找你。”
    這就是真相，洛清隻是把蕭家當作風雨遮擋的屋簷罷了。
    “不，我不愛他！”那三個字觸動洛清的內心的弦，“崩”地聲斷了，她大聲搖頭說道，她不愛秦墨玉。
    “我愛的不是他，我錯把他當做他的弟弟愛了。”這才是她的心，她愛的是公子，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