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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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墨痕回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熟睡的女人。
雪櫻怎麽睡在這兒了?
秦墨痕微微皺眉,他剛走過去。
門外,倏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王爺?”
秦墨痕下意識回頭,“雪櫻?”
雪櫻在門外,那這床上的——
一時間,秦墨痕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生在皇家,這種爬床的女人他自然見過,隻是王府規矩嚴明,向來沒人敢挑釁他的威嚴,沒想到今天居然有人這樣做了!
秦墨痕鐵青著臉,三兩步衝過去,將床上的人拽下來。
砰地一聲,頭撞到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也疼醒了洛清,“怎麽回事……”
“小姐……”雪櫻急忙上前,一臉擔心的看著洛清。
洛清半天才緩和過來,她看到了雪櫻,也看到了秦墨痕,不由自主的喊了聲:“公子……”
秦墨痕冷笑一聲:“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洛清求救似得看向雪櫻。
雪櫻渾身一僵,顫抖的躲在秦墨痕身後。
秦墨痕護著雪櫻,眯著眼,危險的盯著洛清:“是不是你逼雪櫻帶你過來的?”
“不是,是雪櫻她……”
“小姐,對不起!”不等洛清的話說完,雪櫻突然跪了下來,“我知道你喜歡公子,但是我真的沒辦法幫你……”
“你在說什麽……”洛清下意識朝著雪櫻過去,想問清楚,她為什麽說一些莫名其妙、子虛烏有的話。
誰知道,她還沒接近雪櫻,就被秦墨痕嫌惡的甩開。
“大膽!”秦墨痕冷著臉,威嚴的說:“就算你曾經是雪兒的主子,別忘了,雪兒現在是王妃……”
“冒犯王妃,罪可致死!”
秦墨痕的話,就像是刀子,一點點的剜著洛清的心,她搖著頭,想解釋,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曾經,那麽溫柔的公子,如今卻冷臉說著要她的命……
洛清緊捂著胸口,心痛的幾乎要窒息。
雪櫻垂著頭,拉了拉秦墨痕的衣袖:“王爺,求求你放過小姐……”
秦墨痕看著洛清受傷的眼神,心裏莫名的觸動著,他順著雪櫻的話點了點頭,“看在雪櫻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你趕緊滾出去!”
也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洛清,他總覺得心裏莫名的不舒服。
秦墨痕叫來了下人,將洛清趕了出去。
是夜,雪櫻貼著秦墨痕的後背,心裏說不上是歡喜還是悲傷。
她在愛的人和主子間,選擇了前者,她明知道這樣做無疑是斷了與蘇落間的感情,可還是做了。
她無法控製自己的心,也無法把睡在身側的男子還回去。
“小姐,你會原諒雪兒的。”她心裏說道,不斷地安慰自己,她不過是讓小姐看清楚秦墨
痕的心,讓小姐知道,秦墨痕早非是當年的公子,他的心裏沒有蘇落這個人。
她沒有錯,錯的是老天,是老天不給秦墨痕和蘇落機會,想著,心裏舒坦許多,轉了身子,她的臉貼緊秦墨痕的後背。
她愛秦墨痕,與蘇落一樣,第一眼就愛了。
“落兒。”突然,秦墨痕說了夢話,他感覺到有人貼著她,背過身子,將雪櫻摟到懷裏,夢囈著又喚道:“落兒,不要離開我。”
他說著,傳入雪櫻的雙耳,雪櫻跟著就哭了。
二年,快二年了,夢裏的他還隻有那個名字,雪櫻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蘇落的出現,這一晚,秦墨痕抱得雪櫻極緊極緊,喚了一夜的“落兒”。
“落兒,落兒”這個名字就像噩夢,擾得雪櫻無法入眠,淚珠也隨著一顆顆地滾出眼眶。
雪櫻怎麽會忘了二年前那些事?若不是那事,她怎麽會做了秦墨痕的側妃?
同一時間,王府外麵,大雨淋漓。
洛清站在王府許久,心裏一陣悲涼。
曾經的公子,早已經忘了她,而曾經情同手足的小雪兒,陷害了她。
在雨水的衝刷下,臉上**的,就連洛清自己都分不清,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她就這麽一直站著,站著。
她心想,或許公子會想起她,會出來找她。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裏麵一直沒有人出來,她的頭也越來越重,最後癱軟在地上。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依稀聽見有人在叫她。
是公子嗎?
她艱難的睜開眼睛,想看清眼前的臉,然而,卻再也沒有力氣看清。
……
下過雨的天就是美些,慕容姍姍手持著書,雙目卻是盯著窗外出神。
昨夜,他沒有回府?去了哪?會不會出事了?
對蘇霂一夜不歸,慕容姍姍很是擔憂,二人成親有些時日,可是同房並不同榻,為了留住蘇霂,她鋪在地上睡著。
“夫人,慕容侯爺來了?”外頭的侍女進來說道。
慕容姍姍淡淡“哦”地一聲,對西羽侯爺的到來沒有特別的歡喜。
“裳兒。”西羽侯——慕容靖因為慕容姍姍嫁入蘇府,在帝都呆了好一段時間,他得看著女兒的婚姻美滿才肯離去。
“爹!”慕容姍姍放下書本,回身行禮喚道,並命侍女上茶。
慕容靖和蘇沛差不多的年紀,都是先帝麾下的大將,他們與蕭雲天,柳平隨著先帝攻打南朝,立下汗馬功勞。
西羽侯最有將軍的氣勢,是個錚錚鐵漢子,蕭雲天儒雅,蘇沛心計深,似個謀士,柳平喜愛美色,少了正直味道。
他大步跨進內室,掃了一眼屋子,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蘇霂呢?”很不悅地問道,他是戰場上的將領,亦是個莽夫,說話不喜歡拐彎直角,高興與不高興都顯露在臉上。
“相公剛才有事出去了
。”慕容姍姍扯了小謊,見慕容靖不高興,轉了話題,笑道:“爹,你怎麽來了?”
“不能來嗎?”慕容靖直接反問道,他女兒在蘇府過得不好,他能不來了?
慕容靖是個硬漢,卻娶了江南的美人,所以慕容姍姍既有女子的嬌柔之美,又養成了男子的胸襟,高貴大方。
“能,爹能來,裳兒高興都來不及。”慕容姍姍扶著西羽侯坐下,接過侍女端來的茶水遞過去。
他大口地喝了一口,指著侍女,大聲道:“去,把你們蘇霂那小子給本侯爺叫來!”
說話向來響亮,而蘇府的下人過慣了小心翼翼的生活,被他一聲大喝,身子不禁顫抖。
“還不快去!”見侍女嚇得身子發抖,慕容靖非但軟聲,反而更大聲地吼道。
也是這樣,曾經,慕容靖對一個女子很真心,也沒能抱得美人歸!
“回侯爺的話,公子他一夜沒有回來。”侍女被嚇得低頭,顫顫抖抖地說出實話,
“啪!”地聲,跟著,慕容靖怒得將茶杯砸地,碎片四濺,嚇得侍女小聲抽泣。
慕容姍姍輕歎了口氣,連命侍女離去,又撫了撫慕容靖的後背,柔聲道:“爹,生氣可對身體不好,你消消氣!”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更是怒,蘇霂在外頭一夜不歸,她還笑得出來。
“裳兒,你放心,爹為你討回公道。”他不能見著女兒受氣,還袖手旁觀!
西羽侯就這麽一個獨女,也是放在手掌上疼愛的,怎麽許別人欺負他女兒?
他話也不多說,直接站起身,大步快速地跨離屋子。
慕容姍姍見慕容靖氣衝衝地離去,奇怪著他氣惱地這是去哪?一會,她連著想起,連忙追了出去,並大聲地喚道:“爹,爹,你回來呀!”
她學過功夫,極快地追上慕容靖,攔住他的去向,阻止道:“爹,你別去找他,這事他不知道!”
慕容姍姍原想,攔住慕容靖找蘇沛算賬的念頭,可是這一說,慕容靖腦子轉不過來,隻聽了表麵意思,惱道:“姓蘇的就這麽縱容那個混小子嗎?不行,今天不找他算賬,這口惡氣,我也咽不下去!”
說著,他推開慕容姍姍,衝進蘇沛的住所。
蘇沛正與管家說著事,一見怒氣衝衝地慕容靖進來的,端起笑意相迎道:“慕容兄來了。可見過裳兒,這孩子真是乖巧懂事!”
慕容靖冷哼一聲,“我家裳兒是好,可你家那小子實在是混蛋之極!”他怒道,三步當兩步地走近蘇沛,一掌拍下麵前擋著他與蘇沛的桌子。
“哢”地聲,桌子四肢斷裂,上頭的東西“嘩”地幾聲全倒在地上。
“蘇沛,裳兒能看上那小子是他的福氣,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告訴你,要是裳兒在你家受了半點委屈,我要你蘇家付出代價。”傷了他女兒,不管是誰,他都得去算賬。
蘇沛聽出個大概,再抬頭一見慕容姍姍站在門口,麵色難色地看著自己,料到又是蘇霂待不住她。
“公子去哪了?”他轉身問到未離去的管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