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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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墨玉沒有回話,他低下頭,從後向前尋到甜美的雙唇,又是一陣如癡如醉的吻。
    “好!你要是敢走,我就造個金屋,把你困在裏頭一生一世。”他看著紅腫的雙唇,滿意之極。
    洛清眉頭輕皺,金屋藏嬌到他口中竟成了金屋囚嬌?
    見洛清答應,秦墨玉戀戀不舍地起身,不得不回到宮裏去。
    女人的話並不可信,就好像洛清在秦墨玉前腳一走,就爬起身穿好衣裳,準備就此溜走。
    她打開門時,看到外頭的人愣了愣。
    蘇霂抬頭,冷著的麵容露出淡淡的笑意,“想去哪?”
    他的臉色不好看,有些蒼白,有些憔悴。
    “大哥,你怎麽回來了?”洛清奇怪地問道。
    蘇霂笑笑,雙目朝裏屋看去,視線落在床榻上沒有再移開。
    怪異的蘇霂讓洛清察覺到什麽,她一驚,不會大哥一直沒有離去?而她與秦墨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
    想到此,洛清低頭,尷尬地紅了臉。
    突然間,蘇霂抓住洛清的手,他沒立即開口說話,看著掌中的小手,冷嘲地笑了。
    他養了十六年的女孩,不僅嫁了人,連著身心都是別人的!
    牽著這雙手的人,也不是他!
    心真痛,猛地抽痛,讓他的麵色看上去更是蒼白。
    “大哥,你沒事吧。”洛清見他如此地悲哀,著急地問道,連扶著蘇霂進了屋子坐下。
    蘇霂努力將視線移開那張床榻,看著心愛的女孩,好似回到很久很久前。那時候,在蘇落的世界裏,隻有他蘇霂一個男子。
    可是,事過境遷,她不屬於他的!
    “大哥?”蘇霂淡笑,“我不是你的大哥!”
    事實這麽直白地說出來,洛清還是驚了下,她以為蘇霂不知道,以為蘇霂就算知道為了蘇家與德芳太後也不會說出口。
    “他將你抱回來的時候,才是剛出生幾天的丫頭。”蘇霂說起往事,他記得很清楚,那年,他六歲,看著蘇沛抱回一個孩子,隻上前瞧了一眼,便對蘇沛說:我來照顧妹妹!
    他以為是蘇沛在外麵與人生的女兒。
    所以,他說是妹妹!
    卻原來不是,她與他什麽關係都沒有,沒有一點血緣!他悔恨,當時就該每日每日地告訴她,“落兒,你是我的媳婦!”
    是他養大的童養媳!
    “不管我是不是蘇家的女兒,大哥都是大哥!”有些秘密,蘇落不清楚,她笑著回道。
    蘇霂愣住,被這句話刺得更痛,他拽緊洛清的手,搖搖頭,“落兒,在你心裏,我隻是你的大哥嗎?”
    洛清一怔,她想裝不懂,一直糊塗下來。可是,看著大哥傷心的神情,她不敢說得如此地絕情,大哥待她的好比任何男子都好,這,她一直一直都知道!
    可是,一直來,她當他大哥,根本無法改變心中的感情。
    她沉默著,不說話。
    蘇霂“嗬嗬”地笑笑,說道:“我知道,知道。”
    看見蘇落與秦墨玉吵鬧,歡好,他知道了答案!
    可是,隻要有一點機會,蘇霂都不會放棄,他愛蘇落比他們的時間都長,怎麽可以說放手就放手。若是,他們能給落兒幸福倒好,可是他們好像都給不了。
    “落兒,大哥帶你走,好不好?”蘇霂極力地讓自己的笑意變得自然,他握著洛清的手在顫顫發抖,好怕被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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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年來,他一直以為,落兒是他的。
    可,原來不是!
    洛清感覺到蘇霂的害怕,她真的不知道怎麽回答,若是秦墨玉,她會大聲地說不願,若是秦墨痕,她會應下。
    可是,這不是他們,是愛她護她的大哥。
    “大哥知道你想離開帝都,如果你一個出去,定會被秦墨玉抓回來。大哥想陪陪你著,好應付他。”蘇霂說道。
    “你若是嫌棄了大哥,等你尋到合適的地方,過得幸福,我便走!”
    蘇霂說的話,洛清怎麽會不感動,她哽咽著聲音,歎道:“大哥,你又何必呢?”
    “記不記得,你以前很喜歡纏著我,走到哪都要我背著去。你說,大哥在那,落兒就得到哪去?如今,落兒在哪,大哥陪你在那。”蘇霂說得動情,攤開洛清的手心,在上頭輕輕地劃著,“落兒,你能答應大哥嗎?”
    “大哥,你成親了。”想起溫柔美麗的慕容姍姍,洛清說道。
    蘇霂一笑,“落兒,在乎大哥成過親嗎?”
    他鬆開她的雙手,雙目溫柔地看著,伸出手將黏在她臉龐的青絲撩到耳背去。
    “落兒,你也嫁人了。”他淡淡地說道。
    “落兒嫁過人,大哥也成了親,我們拉平。”他不以為然地說得洛清無語。
    “我可以等。”他又道,然後頓了頓,攤開洛清的手心,在上頭輕輕地劃著,“落兒,我與你約定過,要陪你走遍天朝好玩的地方?這次大哥陪你。”
    一步一步退讓,隻要有機會陪著落兒就可以。
    大哥話裏的意思,她聽得很明白。麵對著大哥的深情,她不知道怎麽拒絕?
    她想,從南雲城來帝都果真來錯了,當時一步都不該踏進帝都!
    沒有拒絕,也沒有答應,隻是看著蘇霂,苦澀地喚道:“大哥。”
    “落兒,我先回府備些東西,晚上來接你。”
    洛清隻能應下,“哦”地一聲。
    “落兒,這次大哥不會丟下你。你也不許丟下大哥,知道嗎?”臨前,蘇霂鄭重地說道,他知道洛清想獨自離去,但是他不想再錯過一次,嚴肅地又說:“落兒,你若是拋下大哥,自己走了,你再回來見到的便是大哥的屍身。”
    這個威脅,蘇落妥協了。
    蘇霂計劃得很好,他隻要帶著蘇落,離開帝都,就有機會重新開始。
    可是,世事難料,他想做的事,別人容不得。
    蘇霂一腳踏進蘇府大門,就看見慕容姍姍靜立在門側,溫笑地看著他。
    “相公,回來了?”
    她麵容平靜,沒有質問蘇霂一夜未歸去了何處,更沒有大鬧。
    蘇霂朝她看了一眼,不想回話。
    慕容姍姍不惱,笑道:“相公,一定累了,我在屋子裏備了熱水,可先沐浴。”
    她的好,蘇霂拒絕接受。
    下人過來,結束二人無語的對話。
    “大公子,侯爺要你到大廳去。”
    蘇霂“哦”了聲,沒再看慕容姍姍一眼,直接走向大廳。
    看著心愛的人男子離去,慕容姍姍嘴角凝著的笑意才一絲絲地變淡消散,她不怪蘇霂如此冷漠,也不怪別人,是她自己,選擇這條路。
    明知道他心裏有人,不會愛上自己!
    明知道自己怎麽做,也不會走進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