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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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墜落到穀底,她停住馬車,飛快地撲進車內,看著車板上不斷流出的血,好多,好多!
“秦墨玉,你醒醒!”她哭著抱住他的身子,滿手滿手都是他的血,這刻,突然覺得自己好沒用,連止血藥都不帶身上。
“我不走了,不走了!你醒來看看我!”
秦墨玉手指輕微地動了動,這話他得聽清楚,努力地從睡夢中緩緩地睜開雙目,雪白的麵容上凝重地盯著梨花帶淚的洛清。
“落兒。”秦墨玉在她耳畔輕輕地喚道。
“恩。”洛清看著不斷流出的血,心急著為何止不住?撕下自己的衣裙,扶靠著他將背後的傷口換上布條。
“你愛我,還是愛痕弟?”
洛清一愣,到了現在,秦墨玉還想著這個問題,他不會閉上雙目,省點力氣嗎?倔強的男人,什麽時候懂得女人的心?
“我愛你!”看著他帶滿期盼的眸光,也不知道是騙他,還是從內心說出。
總之,她說了三個字。
“你愛我,不愛痕弟?”他又追問道。
洛清想搖頭,她何時說過,愛他不愛公子?
若是之前,她會衝他吼道,“秦墨玉,我兩個都愛,行不?”
可如今,看著虛弱,在生死邊緣掙紮的男人,她回道:“恩。”
這是秦墨玉最滿意的答應,他喃喃地自言道:“你愛我,不愛痕弟,嗬嗬!”
洛清不回他話,手緊緊地按住傷口的位置,以防血再冒出,可是,血還是很多很多地流出,很快地染紅她的手。
“要是騙我,我會殺了你。”他微合著眼,又一字一字地從牙縫中擠出,清晰地說道。
“你給我閉嘴!”都是身受重傷的人,怎麽還一個勁地說不停,他不累嗎?
秦墨玉嘴角動了動,不是她喚他嗎?他才說話的!
看著滿手的血,看著秦墨玉越來越蒼白的麵容,洛清慌得不知道能做什麽?出去趕車,又怕秦墨玉合上雙目不再醒來,“怎麽辦?怎麽辦好?”
“秦墨玉,你要是敢合眼,我馬上就走。”她掀開車簾,再次準備趕路,並威脅道。
“哦!”秦墨玉嘴角滑出笑意,喜歡她關心自己的樣子,好是有趣,要是一直一直都對他這麽好,多好!
不過,他真的好想,可怕一睡下,她走了。於是忍著痛意與困意,用盡全力地撐住將雙目睜開。
“落兒,落兒。”有人喚她。
她睜開雙目,見到的是滿身血跡的他,慌亂地伸手去扶他,他卻是離自己越來越遠。
“秦墨玉,秦墨玉”大聲地喊道,“不要走,不要走!”
她哭著,喊他,他卻是走得更快。
不要,她不要他離去。
猛地清醒,她的手被人拽住,雙目對上一雙藏著笑意的眸子。
“我又沒死,你哭什麽!”見她醒來,滿臉的淚跡,他不悅地說道。
雖然怒她哭喪似的,可還是伸手替她抹幹淚珠。
“你醒了。”洛清歡喜地笑道,沒想過在榻邊趴了一會,就見他醒過來,不敢相信地掐掐他的手背。
“很痛的!”秦墨玉說著,亦是伸手去摸她的麵頰,“有沒有感覺?我的手是不是熱的?”
她掐他,那是用了力,而他摸她的臉,怎感覺是在調戲?麵色一紅,說道:
“哦。對不起,我做惡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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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都過了二天,秦墨玉好好地躺在床榻上,她怎麽還恐懼著?
秦墨玉彎角淡笑,突然,握緊洛清的手,問了一句:“你說愛我,不愛痕弟,是不是?”
他怎麽又問?在馬車上,已經不知道問過多少遍?
“秦墨玉,你要問幾遍?”見他能動,洛清氣惱道。
“再問一次。”秦墨玉本就是臉皮甚厚的男子,不然,明知道蘇落恨他,還死不甘休的。
洛清瞪著他,沒好氣地說道:“我又沒說過這話!”
秦墨玉的臉色立刻沉下,捏著洛清手的勁又加重。洛清痛地皺起眉頭,一看自己的手,不就是兩三天的功夫,被他捏的青一塊,紫一塊的。
“說愛我!”他冷著麵,命令道。
要不是看著他傷還未好的份上,洛清早就扯開他的手,走人。這男人怎麽這麽難纏,同一個問題可以連續百遍千遍地問。
她不想回答,秦墨玉更氣,靠近傷口的手想用力拽她上床,一動,弄痛了傷口。
他咬著牙,沒有叫出口。
再痛也好,作為一個男人,秦墨玉不會喊出口,他捏緊眉頭,想試著再用力,傷口裂得更深。
洛清注意他的表情,亦是聞到散發出來的血腥味。
要是之前,她不會注意得這麽多。
“是不是傷口裂了?痛不痛?你別亂動嘛!”看著秦墨玉痛得麵容扭曲,洛清軟下心,緊張地問道,身子爬到床榻內,看見他後背的傷口,忙從旁邊拿過大夫留下的金瘡藥,細心地再將他包紮一遍。
洛清突然轉變,讓秦墨玉摸不到頭腦,她怎麽又對自己這麽好?
難道?
“落兒,很痛,你碰輕點!”秦墨玉說時,心不禁覺得怪異,眼底滑過一絲羞澀。
他怎說出這般肉麻的話?
可是,很管用!
“哪痛了?怎樣,是不是輕了些?”洛清很輕很輕地包紮著,見秦墨玉仍在皺著眉頭,說痛,連忙縮回手,急道:“我還是去請大夫來。”
她丟下秦墨玉,往房門快速地跑去。
秦墨玉恨極了,好不容易讓她對自己溫柔點,怎麽就這短的時間?
“帝君,該適可而止?”門外傳來聲音,秦墨玉抬起頭,是柳昭。
是柳昭救了他。
洛清帶著秦墨玉趕回帝都的途中,柳昭察覺到不對勁,趕了過去,正好在途中撞見,就將人帶到他最近的山莊。
柳昭是位厲害的角色,他經商為官都有一套。
帝都,大大小小置下數十座院子。
而且,每一院子,都布置得精致。
“帝君,你哄女人的手段並不高明,相反,太傻!”柳昭走進來,直接說道。
秦墨玉沉著臉,說道:“那該如何哄?朕倒覺得剛才那法子適用?”
“是,帝君方才贏了。她關心帝君,才會方寸大失,去請大夫。可若是,當時帝君一把將人抱在美人,對她說,隻要她在身邊,傷口便不痛。臣想,這效果應該更好?”
柳昭說道,盯著秦墨玉的傷口,深邃如深淵。
“是嗎?”秦墨玉沉思柳昭的話,果真如此嗎?那他是不是該試試?可是,老裝痛,這怎是大男子所為?
他一邊蠢蠢欲動,一邊糾結著男子的自尊。
要他說出肉麻,哄人的話,特是別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