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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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麽?”秦墨玉吼道,是痕弟教她琴的,他該死的,竟然把古琴送她,讓她睹物思人。
“哦,原來你不知道?那時不是喜歡他嗎?就纏著他教琴,然後好”洛清慧黠地笑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
她說得開心,秦墨玉的臉早就氣得發青,憤怒地想拽住她的手腕,她快了一步,將手拿到身後,身子向他靠近了些,“秦墨玉,你生氣了嗎?”
氣,怎麽可能不氣?
他狠狠地瞪她一眼,話沒說一句,赤著腳快步衝到窗台的琴案上,拿起七弦琴就往牆上用力地砸斷。
等著秦墨玉將琴砸得七零八落,洛清下床走至他的身後,惱怒出聲,“你砸琴做什麽?”
“你在意!你該死的還在意他!”秦墨玉轉身,怒極地看著她。、
為什麽要折磨他?得到她的人,她的心還在痕弟身上!
洛清繃著臉,不懼怕地瞪著他,見他的怒火到了極點,“撲哧”笑出聲,然後止不住笑意。
“你笑什麽?”秦墨玉疑惑地問道,他氣得要命,她竟然還笑。
“秦墨玉,有沒有人和你說,你生氣的時候很好笑,就像一個鬥氣的孩子!”洛清笑道。
“你就笑這?”
洛清嗬嗬地又笑了幾聲,然後走過去,撿起被砸爛的古琴,歎息道,”好好的焦尾琴被你砸爛了,不喜歡拿到琴坊去也能賣個好價錢!“
“你在意的是這個?”秦墨玉見她起身,放緩語氣問道。
“那我應該在意什麽?”洛清朝他一笑,然後看著破爛的琴,說道:“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與他的關係?經曆這麽多事還看不清嗎?他有喜歡的人,我再去纏著他有用嗎?這琴砸得真好!”
說完,她將琴朝著地上用力地砸去,這下,琴身爛了,琴弦也斷了。
“落兒。”秦墨玉吃驚地喚道,他看見她眼底的盈盈水光。
“砸了,這下你不會生氣了吧。”洛清笑笑,眶裏的淚跡跟著消失,她伸手攬住秦墨玉的脖子,柔聲問道。
秦墨玉沒有回話,他摸了摸洛清的麵頰,想起二年前痕弟得知她死訊的滿目絕望,想起痕弟為了她酗酒、墜崖、失憶,再想起痕弟方才那種想記起又記不清的摸樣,一時眶裏也是濕了濕。
他真的對不起痕弟,可是,他怕放手對她的愛!
“落兒,對不起!”秦墨玉輕聲說道,將她抱入懷裏,用盡全身的力氣去抱她!
落兒,對不起,痕弟一直一直在愛你!可是我不能告訴你,讓你離開我!
被休離出蕭府的胭脂回到她的家——青樓。
她無處可去,唯有這青樓。她的生母是曾是青樓的花魁,與那男人一夜歡好後,有了她。
然而,她娘的命運並沒有改變,甚至讓她跟著受罪,自小在樓裏活著,對肮髒的交易耳熟目睹。
離開蕭家,她一個想到的地方就是這帝都的青樓,在這生活了十六年。青樓地老鴇見她回來,驚訝不已,問道:“妘兒,你不是入宮了嗎?怎還來這裏?”
胭脂拉著老鴇的手,笑說道:“媽媽,你忘了,我的身份是不能說出來的。”
又勾起嘴角冷嘲道:“我回來住幾日,難不成媽媽你要趕我?”
老鴇還想繼續再問,胭脂提醒道:“媽媽,不該問的最好別多問!”
說時,拿出蕭燁
給的一千銀票遞給老鴇,“媽媽,我得在這住上一段日子,可不能說出去。”
見有銀子收,老鴇怎會多問,況且就如胭脂說的,知道越多不該知道的事情,可能連怎麽死了都不知道?
胭脂被老鴇安排到舊居,這屋子的一椅一桌都是她用過的,在這裏也曾被挨打過,被逼過接客。她想,如果不是遇到秦墨玉,是不是她和娘親的命運一樣,淪落風塵,或者把身子托給一個無心的男人,然後苦等了一輩子。
不過,她現在這樣與娘親的下場有什麽區別?
兜兜轉轉,還是回到青樓,還是等著一個男人來愛她。
看著熟悉的四周,突然抿出笑意,笑了。漸漸地,她的笑意越來越濃,止不住地大笑,到最後,笑聲太大,不知道是哭還是在笑?
她的命運難道真的要在這青樓過完嗎?
明明有家,有爹,可是他不認她!
明明嫁了人,有夫君,卻要孤零零地呆在青樓!
在這青樓裏每日冷淡地看著來來往往的男人,那些賣笑賣身的風塵女子,心中悲涼萬分!
秦墨玉,你為什麽不來找我?
她等著,在半個月後,以為秦墨玉放棄她這顆棋子,絕望時,秦墨玉來了,真實地出現在她麵前。那刻,眼眶的淚珠嘩嘩嘩地流出,滿腹的委屈與痛一瞬間流出來。
“主子!”她哭出聲,起身要撲向秦墨玉的懷裏。
秦墨玉冷著臉,一手推開她的身子,朝旁走了一步。
撲了空,滿是落寞,可是他來了,不是嗎?
“你被蕭燁趕出蕭家?為什麽沒有來找朕?”
淡淡的語氣,卻感覺到他的怒氣。
“我,”胭脂想說,我怕你不要我!可是看著秦墨玉眼底的冷漠,她沒有說出口。
“主子還會在乎一顆沒用的廢棋嗎?”嘲諷道。
秦墨玉正眼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還不是一顆無用的棋子。”
他就是這麽對不愛的女子冷漠絕情的男人,他不會給她們希望,不愛就是不愛,利用就是利用,不需要用愛來掩飾,至於她們怎麽想,都與他無關?
胭脂淡淡地一笑,自嘲道:“原來我還是一顆有用的棋子。”
秦墨玉是被人丟棄,冷漠慣了,不會可憐與他命運相似的人。
“你要在青樓裏過上一輩子嗎?””那主子還要我做什麽?”胭脂好笑地反問道,“你都不要我了。”
他救她出這牢籠,不是又踏入更深的深淵嗎?
“胭脂,朕給你個機會。”秦墨玉正色說道,“恢複你的身份,入宮!”
“入宮?”胭脂一喜,但是看到秦墨玉麵無笑意的神情,想到她,顫聲問道:“主子要我入宮是為了她?”
秦墨玉坦然地承認,“胭脂,不該要的東西別去爭,不然會毀了自己。”
胭脂抿出一抹苦澀的笑意,“胭脂知道了。”
再是癡迷眼前的男人,他的絕情早將她的心傷的千瘡百孔。
“主子,一年後,能不能放我自由?”她問道,絕望過後是不想再繼續傷心。
秦墨玉略帶吃驚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地恢複平靜,點頭道:“好!一年內她沒有任何事情,這世上不會有胭脂與蘇妘二人。你去過想過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