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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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帝君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柳茹笑著回道,過了會,她在秦墨玉離開之前,又求道:“我不喜歡人打擾我與瑉兒,不要讓人再來打擾,帝君也少來。”
“是要朕下旨,隔絕安寧宮與外界的接觸嗎?”秦墨玉不懂她心裏想什麽,但是是她提的要求,都一一滿足了。
“是。柳茹累了,想在安寧宮設個佛堂,為帝君祈福!”說著,柳茹從床榻上取出一把剪子,快速地剪斷自己的青絲,“帝君,可好?”
看著柳茹手中的剪子和她落地的青絲,秦墨玉沒有阻止,“好!”
“我也不想見昭兒,告訴他!”
“我會告訴他。”秦墨玉不知覺用了“我”字。
“謝謝!”得到秦墨玉的許可,柳茹露出真誠的笑意,很是開心,感覺肩上的束縛都解了似地。
說後,秦墨玉轉身踏出安寧宮。
他踏出殿門時,內室紗帳處探出一雙瘦弱的手,掀開一條縫,偷偷地看著遠去的背影。
就同,她初遇他時,偷偷地躲在門後,從門縫中看著他與柳昭說笑。
他,俊美的麵容,談笑風生的自信,眉宇間疏離的冷漠,讓她沉迷!
聽到秦墨玉下的旨意,柳昭連忙進宮質問秦墨玉,為什麽要這樣對他的姐姐?
死了親外甥,還要讓姐姐與他不能再見麵?
秦墨玉告訴他,這是柳茹的意思!
柳昭不肯信,他與柳茹是相依為命,一起挨過柳平的打,一起挨過餓,不是說好了一同進退,怎麽會丟下他?
“姐姐,你開門呀!”柳昭跑到安寧宮,使勁地敲著殿門。裏頭沒有聲響,進的好似沒有人,若是柳茹真的在裏頭死了,那一定沒有清楚?
柳昭一想,連忙對著守殿的侍衛,吼道:“快給本侯爺開門,茹妃娘娘要是有事,你們擔當得起嗎?”
侍衛按照規矩辦事,旨意是帝君下的,就算人真死在裏麵,也不管他們的事。
“侯爺,帝君許你來安寧宮已是恩外的旨意。”侍衛拒絕道。
柳昭聽到這話,覺得好絕望,他怎麽可以失去姐姐的支持?拚命地拍著殿門,忍不住地哭出聲,也不顧自己是侯爺,大哭地喊道:“姐姐,請你開開門,我是昭兒啊,你見見我好不好?”
他就這麽一個親人,柳平從不把他們當人看,他娘也早死了,柳府隻有姐姐對他好,其他兄弟姐妹更不要提。
“姐姐,瑉兒死了,你還有我。你開開門,你要做什麽我都聽你的?”柳昭哭喊道。
悲痛的哭喊聲擾得侍衛遠離了幾步。
漸漸地,柳昭哭累了,喊累了,裏頭卻傳來清脆的木魚聲。
聽到溫和輕淡的聲音,“人生如霧亦如夢,緣生緣滅還自在。”
姐姐出家了?柳昭猛地跳出這個念頭,可是不可能,若是出家可以去皇廟?
姐姐,你到底在做什麽?你怎麽可以丟下昭兒?
“姐姐,你忘了我們的誓言嗎?你忘了要同昭兒一起幸福嗎?為什麽要丟下昭兒一個人?”他輕聲地說道,搖搖頭不肯相信柳茹會丟下他?
突然,木魚沒了聲響,在柳昭驚慌柳茹會出事時,門縫裏塞出一張白紙。
柳昭撿起紙張,上頭隻寫了四個字。他頓時腦海一片空白,跟著憤恨地盯著上頭的字跡,捏緊拳頭,狠狠地撕碎這張紙。
“好,好,姐姐!”他咬牙恨恨地說了幾個好字,然後用衣袖一把拭
去眼淚,恢複冷漠的神情。
慢慢地走下台階時,也不知道是哭得太久無力,還是雙腿發酸,隻踏下一步,整個人從台階上頭滾了下去,頓時,滿地的血跡,驚了侍衛!
蘇瑉的事從此時才算真正地落幕,死了一個蘇瑉、一個胭脂,德芳太後受了天牢寒氣病倒在床榻,柳茹落發在安寧宮相伴,柳昭跌下台階昏迷不醒。
下場悲催,可是帝宮的殘忍沒有就此離去!
洛清心痛死去的人,但是沒有沉浸在悲哀中,她想的是以後,若是要在帝宮長久呆下去,必須學會自保,也讓秦墨玉少為她擔心。
所以德芳太後大病,洛清就算再擔憂,沒有以往慌忙求見她一麵。
遠在南雲城的蕭家在同時也不安靜。蕭燁回到南雲城遣退府中的侍妾,若是不願的就以金錢誘惑,忙碌了半個月總算解決一群女人。
最難纏的柳兒,被送出府門時,他頓時鬆了口氣。
柳兒因為替他生過孩子,所以怎麽都不願就此離開蕭家。女人,一旦給了一個男人,又為他生過子嗣,骨子裏會有種非他不可的感覺。柳兒不要銀子,就替她尋了門好人家。
不止是老夫人和蕭驚鴻對他的行為大吃一驚,連著府內的下人都是瞪大眼睛,不相信這是自家的侯爺。
忙碌了遣妾的事,蕭燁走進屋子內,突發覺沒有那麽地壓抑,環視著屋子,看見在角落的一個木箱,由於回來一忙著遣妾的事,沒有空去理帶回的行裝,情緒低落又不願下人去理,也就放著。
想著,不由自主地過去,木箱像是被施了魔法,一點點惑著他去。
老夫人進來,看見蕭燁背對著房門,似乎在看什麽。
“燁兒。”
她對蕭燁這些日子的舉動是默許的,不管是不是因為某個不可能的人,但是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尋到真正喜歡的人,全心全意地對一個女人好。
就像蕭雲天吧,溫柔地隻對她好!
“娘!”蕭燁回過身,手頭捏著一張紙,淡淡地喚道。
“在瞧什麽那?看的那麽入迷?”蕭老夫人抿起笑意,詢問道。
她探過頭去看,瞥見上頭的字跡,皺起了眉頭,不禁出聲就問:“她什麽時候給你寫的信?”
洛清的字跡,老夫人當然認識,她何時寄來的信?怎麽自己不知道?
“娘,我想去帝都。”蕭燁沒有回老夫人的問題,他出口便是這樣一句話。
“你說什麽?”老夫人冷了聲音,驚慌問道。
蕭燁正色地盯著她薄怒的雙目,冷清清的聲音脫口而出,“那份休書她不是自願的吧。”
老夫人一怔,眼底透出怒火,洛清竟然說話不算數,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蕭燁。
“真的是這樣。”蕭燁笑笑,“我之前不肯定,原來真的是娘你逼得。”
“燁兒。”老夫人厲聲喝道,蕭燁的語氣讓她憤怒。
“在我休她之前的晚上,她把她的事情都寫了下來,如果真的要我休她,又何必寫下告訴我一切?”蕭燁冷聲反駁道。
老夫人一怔,轉而盯著他手中的信,洛清竟然在此之前留下這東西,是故意地嗎?
“那又如何?她現在與你根本不可能。燁兒,人在的時候你不珍惜,現在離開了,才知道那是好的東西就想著要了。可是,已經太遲了。”老夫人眸色發冷,厲聲反駁道,“經過這件事,你還沒有長大嗎?不是你的東西別想著要,你該想的是怎麽去找下一個幸福,而不是對過去緊抓著不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