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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人就在麵前，明明他們已經和好，可是他老是想著這個問題。
    愛嗎？還是不愛？
    “帝君”宮婢進來，對著秦墨玉欲要說下去，秦墨玉眉頭一皺，示意她不要吵著洛清。
    然後，他凝視了床榻上的人，起身走出內室。
    “什麽事？”秦墨玉淡淡地問道。
    “蕭侯爺在外頭，說是有事稟告。”被秦墨玉不過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宮婢羞紅著麵容，隻敢低頭回道。
    蕭燁應該是找到有關慕容靖之死的線索，於是對著宮婢叮囑道：
    “好好照顧娘娘。”
    他一腳踏出殿門，內室傳來聲音，紗帳被掀開，她赤著腳站在那裏看著遠去的人。
    在外頭的秦墨玉正好與蕭燁說著什麽，慢慢地離去。
    “娘娘，帝君來了。”宮婢以為洛清才剛醒，說道。
    洛清沒有理她，而是衝跑到殿門，看著前麵的人一步步地踏下台階，離她越來越遠！
    “秦墨玉！”她想大聲地喚，可是沒有，隻壓著聲音，輕輕地喚了一聲，整個人倚靠著殿門上，冷風呼呼地直吹向麵容，沒有感覺一絲寒意。
    “我愛你，你愛我嗎？”隨著心，突然脫口一句。
    若是不愛，不會同他回來，若是不愛不會嫉妒他的嬪妃，若是不愛，今日不會思念。
    呆愣地站著那裏很久，滿腦海的人盡是他。
    受過傷後又愛上了，這算不算是命中注定！無法欺騙自己的感情，那些糾纏，那些纏綿，早如毒藥蝕骨，或許，她一直一直就愛著他！從來沒有變過！
    後頭，眼角濕了，摸摸麵頰，全是淚珠。然後頓覺得寒意，因為赤著腳站在冰寒的地麵上，冷冷地灌滿了全身。
    “查到什麽？”走離落霞宮，秦墨玉心不在焉地問道。
    蕭燁從懷裏掏出一份信，遞給秦墨玉，“方才收到一份密信，指證西羽侯是蘇沛所殺。”
    秦墨玉接過，身側的近侍提起燈燭，照亮信上的字跡，字跡寫得歪歪扭扭的，說是，慕容靖是被蘇沛割下舌頭，之後一劍刺穿心口而出。
    在上頭，又具體寫了蘇沛殺慕容靖的經過，以及提示秦墨玉可調查出宮守衛，蘇沛出宮的時間。
    “人真的是蘇沛殺的嗎？”見秦墨玉看完，蕭燁試探道。
    秦墨玉借燈燭的火，燒了信，瞥了蕭燁一眼，冷聲反問道：“你說呢？”
    蕭燁動了動嘴，不悅地回道:“我知道，還問你嘛？”
    就算蕭燁清楚自己是臣子的身份，對於秦墨玉仍然會時不時地抱怨幾句。
    “蘇沛動手殺了慕容靖，我希望這樣。”秦墨玉勾起嘴角，冷笑道。
    這麽好的機會，他不想放棄，至於真相如何，有時候不是這麽重要。但是，秦墨玉看著地上被燒毀的灰燼時，眉頭皺起，這是誰寫的密信？要做什麽？這些，他一時想不通，更不知道背後的這人要做什麽？
    蕭燁同樣有這樣的擔心，說道：“這個告密的人，會不會在挖陷阱你跳？”要是，蘇沛或者德芳太後挖了陷阱，故意把自己說成是凶手，然後等著秦墨玉往裏跳。
    “那也得跳！”秦墨玉淡淡地接道，真是德芳太後他們設的局，他也得賭一次
    “啊！”蕭燁驚訝，知道是陷阱還跳，“你還真不怕死！”
    “因為，我會贏！”秦墨玉看著蕭燁，冷笑說道。
    “而且，這信不會是他們寫的！”
    他們會給自己找麻煩嗎？
    是局又怎樣？他不會害怕，將計就計，他倒想看看寫密信的人想和他玩什麽把戲？
    “明天，擺宴，朕要宴請蘇家！”秦墨玉又對蕭燁說道。
    蕭燁一愣，知道秦墨玉要對蘇沛動手，拱手回道：“臣，明早會派人通知。”
    “在宴請的殿外麵，布下重兵！”秦墨玉跟著又道。
    “要是他不來那？”蕭燁突然想道，如果真的是蘇沛殺了慕容靖，“他定是想到你要抓他，又怎麽肯赴宴那？”
    “知道什麽叫鴻門宴嗎？”秦墨玉嘲諷道，“他要是不來，不是證明了他心裏有鬼，那隻好讓你親自請他去刑部大堂一趟。”
    還省了他一頓宴會！
    “哦。”蕭燁恍如大悟，然後雙腳向後移動，警惕地看著秦墨玉，這個男人太會算計了，可惹到他！娘果真說得不錯，伴君如伴虎！
    看來，他以後得小心些，可別像爹一樣，功蓋震主，被賜死！
    想及，那日自己會被秦墨玉殺死，蕭燁全身發寒，真是後悔入了帝宮！
    “蕭燁！”一陣冷厲的喊聲，拉回蕭燁的胡思亂想，蕭燁連著回應一聲，“幹嘛？”
    扭頭在微亮的夜色下，看見麵前的男人緊繃著麵容，再想起這個男人可怕心計，蕭燁咽了口水，低下聲音，說道：“帝君，你喚臣有何事？”
    秦墨玉瞧了他一眼，眼底滑過一絲詫異，對蕭燁的順從一時還緩不過，更不明白緣由？
    “這件事，不許透露給她。明日攔住所有去落霞宮的人，不論是誰！”秦墨玉說道。
    蕭燁點頭，她是蘇家的女兒，如果被她知道，自己的夫君想殺她的家人，肯定會引起爭執。
    突然，覺得洛清真的太傻，明知道秦墨玉與蘇家勢不兩立，竟還會入宮。同時奇怪著，秦墨玉這男人給她灌了什麽**湯？讓她甘願回宮？
    蕭燁不明白，直到秦墨玉回身朝落霞宮走去時，明白了這是為什麽？
    秦墨玉交代完事情，轉過身，走上落霞宮的台階。先前，蕭燁以為他應該直接去帝君殿，怎知道他竟然往回走？那方才為什麽要遠離落霞宮，與他說事？
    是因為怕她聽見嗎？
    正疑惑著，想著，聽到一陣怒聲：“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冷厲的罵聲，連著蕭燁都顫了下身子，又聽到反駁他的聲音，“你不是走了嗎？回來說什麽？”
    跟著，一陣沉默，蕭燁不禁擔憂，是不是秦墨玉對她做了什麽？
    連著衝上台階，還沒有走到底，雙目就看見他們相對地站著，感覺到秦墨玉冷寒的氣息，看到他朝洛清走去。
    洛清見他寒著臉，有些害怕，向後退了幾步？
    以為他走了，誰知道去而複返？讓他見到自己站在殿門邊發愣。
    “鞋呢？”那知，秦墨玉攬住洛清，但是沒有再次大怒，而是柔聲問道。
    不僅是洛清吃驚，連蕭燁都瞪大著雙眸，驚訝秦墨玉的轉變太快！
    “忘了穿！”洛清如個做錯事的孩子，垂下頭，在他懷裏。
    “哎！”秦墨玉看著她，輕歎了口氣，然後一把將她橫身抱起，柔聲說道：“凍成這樣，不冷嗎？”
    洛清搖搖頭，靜謐的夜色下，他的臉容看上去很柔和，連著看她的雙目都似汪汪的清水，柔情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