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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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芳太後露出淡淡的笑意,“這是事實,你爹根本沒有殺慕容靖,是秦墨玉汙蔑他,而且殺慕容靖的人極有可能是秦墨玉。”
    一提起秦家的人,德芳太後就提不上氣,輕聲咳出,連用絲帕抹去吐出的血跡。
    看見那抹血,蘇霂信了德芳太後將死一事,並不是傳言,也不是德芳太後故意為之。
    “霂兒,若是裳兒的孩子出世,那麽讓他知道他爺爺殺了外公,這讓他如何接受?”
    蘇霂心中,除了蘇落,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孩子,這是作為一個父親的責任。
    “你不用說了,我不想聽。”蘇霂拒絕道,“你說的話太多疑點,我問你,慕容靖當時聽到什麽秘密?”
    德芳太後愣了愣,看著蘇霂,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是關於我的!”
    “你想知道嗎?”跟著問了句,緊緊地盯著蘇霂的雙目。
    “說!”蘇霂冷聲一個字,其實,在心底,他不願相信是蘇沛殺了慕容靖。
    親生父親再不疼死他,也不想接受他殺人的事實。
    “霂兒,不知道有沒有聽過南朝未代女帝?”德芳太後勾起苦澀的笑意,眸色漸漸地變暗,她陷入充滿痛苦的回憶中,那些過去給她帶來無止境的痛,無法磨滅傷害!
    秦臻,那個男人為了自己的私欲,毀掉她的一切,還要讓她委身於他,來彰顯他的功績與權力。
    德芳太後的故事很長,很辛酸,到最後哭的不止是說故事的人,還有聽故事的人。當然這個人不是蘇霂,而是順公公。
    順公公知道一些,可從德芳太後口裏親自聽到那段往事,仍不免同情起麵前的女子。
    “你的故事很精彩,但是據我所知,慕容靖也是攻打南朝的大將,應該見過你。”蘇霂很冷靜,竟然能在悲痛的故事中,分析出德芳太後說了謊。
    “哈哈!”德芳太後不氣反而大笑,“果真厲害,難怪你爹時常誇你!”
    這樣聰明的人,不為她所用,真是可惜。
    “霂兒,你說對了,我與你爹說的秘密不是我的身世,而是另外一個人的。慕容靖聽了去,為保住我們想保的人,隻有以慕容姍姍和孩子逼迫他發下毒誓。慕容靖是真漢子,他怕我們不放心,就自己割去舌根,讓我們安心,至於怎麽死的,我們都不知道,你爹更沒有殺他!”
    德芳太後緩緩地說道,然後休息了一會,喝了幾口茶,看著蘇霂沉思的麵容,知道他信了。
    “我的身份要是被人知曉,落兒也逃不了關係。”德芳太後再次用洛清為餌,笑著對蘇霂。
    蘇霂看著德芳太後,說道:“我要見落兒。”
    德芳太後沒有同意,回道,“不急,你回去慢慢想,我給你一天的時間。”
    “你想明白,再來鳳棲宮,本宮讓你見她!”
    蘇霂走出鳳棲宮,外麵的冷風呼呼地貫穿四周,冷颼颼地撲打著麵容,他不僅起了寒意。
    落兒,你到底在哪?
    他繼續往前,滿腹的心事,隻專注著眼前的路,都沒有聽到身後跟了他許久的腳步聲。
    “蘇霂!”沒有守衛的地方,蕭燁大聲喊住他。
    枝頭的雪因為這一聲,顫了顫,雪嘩嘩嘩地掉落到地。
    蘇霂轉身,看著迎麵走來的蕭燁。
    蕭燁的大名,蕭燁的人,他聽過,見過,更知道,這是蘇落化名洛清所嫁的夫君。
    男人間的感情很怪,就算蘇霂知道蘇落不愛蕭燁,可看見蕭燁在眼前,心會起
    了怒氣。
    如果,蕭燁好好地照顧她,她便不會身陷帝宮,夾著秦墨玉和德芳太後之間,更不會無故失蹤。
    也恨了,自己無力,守不住當年的少女。
    “你想問我什麽?”蘇霂淡淡地說道,蕭燁喊住他,不會沒有事,
    蕭燁走近,看著蘇霂,問了句:“太後找你是不是關於她?”
    蘇霂冷漠地看了一眼蕭燁,繼續踩著雪,向前走。
    “蘇霂,告訴我!”蕭燁拽住蘇霂的手,追問道,“是不是德芳太後?”
    “不是!”蘇霂淡淡地說道,扯開蕭燁的手,轉過身。
    他不敢保證,蕭燁不會將蘇落在太後手中的事告訴秦墨玉,更不能拿落兒性命開玩笑。
    雖然,蘇霂說了“不是”,可是蕭燁的疑問越來越多,凝視著蘇霂冷風下的背影,手拽緊腰間的長劍。
    蘇霂被叫去帝宮,慕容姍姍命仆人將東西搬上馬車,準備等他回來就前往西羽。
    她坐上馬車裏,手心輕輕地摸著凸起的小腹,嘴角處溢出淡淡的笑意,經曆了慕容靖的事,她的心更發平靜。
    “什麽人?”外頭傳來仆人的聲音,好像和誰起了爭執,慕容姍姍微皺起眉頭,這是在蘇府門外,屬於蘇府的範圍。
    “我想對夫人說幾句話。”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懶懶中帶著妖媚的語氣。
    “我們夫人不見人。”
    “夫人,可有空聽我說幾句話?是關於慕容侯爺的!”女子笑著說道,在說到慕容靖時,故意說重了些。
    慕容姍姍命身側的婢女掀開車簾,看見一個女人站在車外,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女人給她的感覺有些眼熟,她們見過嗎?
    “夫人,我能上來坐坐嗎?”女人溫笑著說道,她的笑容有一種魅惑,一種邪魅。
    慕容姍姍讓侍女下車守著。
    女人上了馬車,目光首先落在慕容姍姍的小腹上,露出笑意,說道:“夫人,若是孩子出世了,問起外公是怎麽死的?不知道你會不會同他說實話?”
    “會!”慕容姍姍笑道,蘇沛殺死慕容靖是事實,她沒有什麽好隱瞞的。
    “夫人,果真是個聰慧睿智的人!”女人笑著誇道。
    “你想對我說什麽?”慕容姍姍警惕地看著她,淡淡地問道。
    “關於慕容侯爺的死。”女人笑笑,看著慕容姍姍稍有變化的麵容,接著說道:“慕容侯爺並非蘇老侯爺殺的,秦老侯爺入獄是帝君設的局。”
    女人說完,慕容姍姍手一顫,不相信這是秦墨玉的陰謀,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胡說什麽?憑什麽讓我信你?”
    “奴婢是帝宮的宮婢,慕容侯爺出事當晚,正好瞧到不該瞧的一幕。”女人笑著說道,“不錯,慕容侯爺的死與蘇老侯爺有關,慕容侯爺出了鳳棲宮舌頭就被割出,而真真讓他死的人不是蘇老侯爺。”
    “你的意思是說,蘇沛可能割下我爹的舌頭,但是沒有殺了他。”
    “是!奴婢就是這個意思。”女人淡笑道,“至於誰殺的,想夫人心裏也是清楚。帝後之爭持續了二十多年,誰都等不了,慕容侯爺和秦老侯爺這一死,得利最大的是誰?”
    是秦墨玉,德芳太後一連失去兩位大將,勢力頓時被削減到最弱,如今的太後隻是帝君手中的螞蟻,輕輕一捏便死。
    “你真的隻是宮婢,既然知道這一切為什麽不早些說出來?”慕容姍姍不解地問道,這個突然出現地女人,讓她覺得怪異。